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陈语琦问道。 “他叫沈钧灏！”林凌抢答道。 陈语琦眄了林凌一眼，说道：“人家没嘴啊？要你说。” 林凌闻言，和沈钧灏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小沈，我听林凌说，你一个人住？”陈语琦问。 “嗯，”沈钧灏说，“我父母都在C市，我之前在那边上学，但户口在这边，所以回这边来高考。” 陈语琦打量这个这个帅气的高个子男孩儿，越看越喜欢。一听沈钧灏一个人住，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幅命苦志坚的男孩在外地孤独打拼的可怜画面。她母爱泛滥，立刻说：“你一个人在这边生活辛苦，有什么不方便的，就给我们林凌说，多使唤使唤他，给我和他爸说也行。哦对了，林凌——” 林凌正想着“这冰棍可真好吃啊”，突然被他妈点名，疑惑地问：“嗯？咋啦？” “你没有欺负小沈吧？” 林凌瞪大眼睛：“？” 天地良心！ 林凌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手里面的冰棍瞬间不香了。他欺负沈钧灏？他床头柜里的玩具表示它们第一个不同意。 沈钧灏一个没憋住，笑了一声：“阿姨，林凌对我特别好。帮了我很多忙。” 陈语琦这才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平时有事多叫叫他，别不好意思。你们俩都是一个人住，这样一来也有个照应。” 陈语琦前脚沾了家门后脚就发现自己忘了买葱，又急吼吼地去楼下超市了。 沈钧灏回自己家放了东西，就被林凌拉着去了他家。 “先去洗手，等会儿帮妈择菜去。”林凌对他说。 两个人旋即挤进了不大的厕所里。林凌在镜子面前洗手，沈钧灏已经洗好了，就在后面等他。 林凌甩了甩手上的水，直起腰来看着镜子里面的两个人。 林凌挥着手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比划，从自己的头顶斜斜地上移到沈钧灏的头顶：“你看，我们一样高。” 沈钧灏回敬他，从自己的头顶斜斜地上移，移到林凌头顶的半空里：“不不，我没你高。” 林凌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下笑出来，他没想到沈钧灏也会说这么幼稚的话。他哈哈大笑着，半晌才堪堪止住：“哎……我要是真的和你一样高就好了。” 他看着镜子，沈钧灏比他高出大半个头，肩也比他宽不少。 林凌撅着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高呢……” 沈钧灏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旋即俯下身子，头和林凌的脑袋齐平，手从另一边护住林凌的头。两个人贴在一起，沈钧灏的脸偏向林凌的左耳，嘴唇在翕合间微微触碰到那人的耳廓。他的眼睛却还盯着镜面，显得乖戾不正。 “你看，现在就一样了。” 林凌怔怔地看着镜子，耳朵连着脖颈被沈钧灏吹出来的混着木香的热气烫得要烧起来。他眨了眨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只需要把脸往侧面稍稍一偏，就能碰上沈钧灏的嘴唇。 下一刻，沈钧灏直起身子来，拍了拍林凌的肩：“走吧，出去帮阿姨做事情。” 沈钧灏走了出去，留下林凌在原地愣着。这样的动作太亲昵了，亲昵到林凌再神经大条也能感觉到暧昧。 林凌知道沈钧灏对男生是感兴趣的，这使得他们之间的很多互动都不由分说地沾染上了除了友谊以外的情感。他并非没有怀疑过沈钧灏对他感兴趣，只是始终找不到足以说服他自己的证据。他不怕沈钧灏不喜欢他，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求和沈钧灏在一起，他只是害怕自己在沈钧灏眼里也成为了可以调情纵欲的囊中之物。一边和一个人聊骚，一边又寄情于另一个人，这算什么？ 林凌揣着心思走出去，远远地看见沈钧灏在厨房里背对着自己做事。林凌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岛台上拿了个漏篮，开始和沈钧灏一起择青菜。 他脑子里藏着事情，做事也心不在焉的。林凌用余光瞄着沈钧灏，那人动作不急不徐，没有一点异样。林凌突然有些为自己打抱不平——为什么一直以来心乱的都是他？沈钧灏明明一直在使坏，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哥。”林凌叫他。 “嗯？” 林凌问：“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沈钧灏回忆道，“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林凌微微诧异：“三四年前？你谈得好早。” 沈钧灏笑道：“那时候不懂事，没想清楚就在一起，结果谈了一个多月就分手了。” “他好看吗？”林凌问道。 “好看，是我们班的班花，”沈钧灏斜眼暗暗打量林凌的表情，“成绩好像也还不错……是学委。” 林凌敏锐地捕捉到“班花”二字——居然是女生？ 他细眉一挑，吃味得紧：“好看？有多好看？” 沈钧灏摇摇头：“没有你好看。” 林凌追问：“学委？成绩有多不错？” 沈钧灏又摇摇头：“没你的好。” 林凌继续说道：“那——” “所以我喜欢你啊。”沈钧灏打断他，眼里带着调侃的笑意。 林凌闻言手一抖，择好的整盆菜被失手碰进了厨房水池里。 门外一阵悉窣的钥匙声响起，林凌瞬间找到救星，甩了甩手上的水，朝门口喊：“妈——我来帮你提东西——” 一顿饭被林凌吃的五味杂陈。他心不在焉地啄着米，眼睛不停地朝沈钧灏那处瞄。林凌发现自己又陷入了那个窘境，沈钧灏只消一句话就能让他方寸大乱。他被沈钧灏吃得死，总是在被动地接受一切。而那个罪魁祸首此刻却在脸不红心不跳地吃着饭，和他妈聊得愉快。 林凌根本分不清沈钧灏说喜欢自己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不存在的小学弟。他披着马甲和沈钧灏放浪了太多次，说过的乱七八糟的情话数不胜数，沈钧灏怎么能还心安理得地说喜欢自己？ 沈钧灏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今晚却格外的健谈。他从自己的家庭背景聊到国内的教育体制改革，林凌越听越觉得离谱，他妈倒听得频频点头。沈钧灏当真是林凌见过的最称得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他在自己面前温柔可靠，夜里却露骨下流，在陈语琦面前又妙语连珠，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沈钧灏真正的模样。 林凌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突然被他妈叫了名字。陈语琦朝他说道：“不是我说，林凌，你能不能和人家小沈学学？还吃，就知道吃。” 林凌莫名其妙被训了一句，不悦道：“我又怎么了？” “小沈也不比你大多少吧？你看看人家多成熟，哪像你，整天幼稚兮兮的。” 林凌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