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连带着将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的墨踪一齐栽进了水中。 当杨砚青扑腾着坐起身后,却见墨踪依旧在水里还没了动静。 擦! 杨砚青吓得赶紧把墨踪“捞”出来,又大声唤来远处的小宝和小五,三人合力把墨踪抬出了水池扶上轮椅又快速推回了内院。 府医说墨踪并无大碍应是腿疼难耐所以晕了过去,又嘱咐多拿些被褥盖在墨踪腿上捂热方可缓解疼痛。 杨砚青看着墨踪眉头深凹头顶汗珠不住下淌,突然拽起宋小宝去了书房,“宋小宝!我给你那堆画像你到底给我贴没贴去吐蕃国,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儿动静没有?” 宋小宝跪在地上也急哭了,“少爷啊,不仅贴了,小宝还找人把画像版印了几十张,恨不能把全城都贴满了啊。” 杨砚青:“......” “回头接着贴!”杨砚青挤着眉猛挥手,“走吧走吧。” “是,少爷。”宋小宝擦了把泪,要去端水盆来,“小宝侍奉您洗脸。” “洗脸?”杨砚青顿了下,轻嗽一声,“今晚不洗了,你去叫上小五一起走吧,今晚我陪着夫人。” “是,少爷。”宋小宝走前给杨砚青端来茶水,“少爷漱口吧。” 杨砚青刚接过茶杯,抿了抿嘴又撂下了。 宋小宝:“......” “少爷这是?茶太凉了?” 杨砚青:“......” 杨砚青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我被偶像亲了,结果有些舍不得洗我这张嘴了吧! 杨砚青正腹诽着,脑中又冒出刚才在沐兰汤中和墨踪拥吻的场景,那种被墨踪带入软绵云层的感受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原来深吻这么美妙,但被咬破嘴唇也是真的疼...... 杨砚青抹了把脸,心说一大把岁数了还胡思乱想丢不丢人!随后杨砚青重新端起茶杯漱上了口。 宋小宝和小五走后杨砚青又坐在了床尾守着墨踪,他看着墨踪腿上盖了厚厚被子,可眉头依旧深锁,汗珠还莹莹在额头闪光,最主要杨砚青还从墨踪额头处发现了几根白发。 擦!这是疼得头发都白了? 杨砚青彻底坐不住了站起身,急得在床边来回打转,走了几圈后突然止了步子眼前一亮,随后不带一丝犹豫的“嘁哩喀喳”又开始脱起了衣裳...... 光着上半身的杨砚青随后掀开了墨踪腿上被褥一门心思钻了进去,而后撸起墨踪裤腿又用自己裸,露的身体紧紧抱住了墨踪冰凉的双腿。 肌肤接触的那一刻,杨砚青陡然一个寒颤,只觉自己抱的不是一双腿,而是两条刺骨的冰锥,杨砚青牙齿上下打颤却一刻也没敢松手。 杨砚青露出被褥的脑袋时不时仰头去看墨踪的脸,在发现墨踪眉心渐渐舒缓,额头也变得干爽后,杨砚青这才狠狠踏实下来,开心得嘴角合不拢,但他却仍不敢松懈,依旧牢牢抱着墨踪的腿,只求墨踪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次日清晨墨踪睡到了近午时才朦朦睁开了眼,墨踪觉着自己仿佛睡了一百年那么久,这么多日以来他从未睡过如此好的觉,感觉双腿都像被阳光层层包裹再没了刺骨的疼。 墨踪撑着身子坐起来,随即便看到探出一个脑袋,露出一半香肩正拥着他双腿此时依旧没松手的杨砚青。 第六十八章 心漏了一拍 吐蕃国国都逻娑城内,一个身材矮小,纹身从脖颈一直爬到下颚处又钻进满脸褶皱中的老者被两排士兵护拥着进了王宫。 老者身旁跟着一个瘦高男子,快进大殿时又躬身对老者开了口: “国师,都说了朗日王这几日和妲妃一起玩乐,您不如改日再......” 话说一半却被老者用刻满符纹的骨制手杖重重敲了下脑袋,手杖头部的一串狼牙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响声,“连你也不分轻重?退下,我自己进去。” “......是。” 在侍卫跑进大殿禀报之际,老者已然扛着比自身还长的手杖大步进了大殿,随后二人同时看到了空旷大殿内朗日王坐于宝座之上,而妲妃正被朗日王抱在腿上畅快云雨。 国师重重咳了一声,一旁禀报的侍卫早已吓得没了声急忙退了下去。 “原来是国师来了。”朗日王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爽朗一笑,妲妃此时花容失色捂着脸跑了。 “国师,你总扛着那巫骨杖作甚,瞧,把我的妲妃都吓跑了,这手杖本就该落地,历代大巫医谁也没像你这般。” “所以谁的医术也比不上我。”国师自说自话把手杖拿下放到地上,随后跪地给朗日王行了君臣礼,起身时又换了个肩膀把巫骨杖重新扛上了。 朗日王眉眼和煦,“国师近半月都在各部落间忙于祭祀,这是有何急事赶回宫里?” “祭祀?”国师鼻尖的气息加重,“祭祀那也是为能早日盼得雪狼归来,盼回我吐蕃王朝的神。” 朗日王的眉眼打了霜,“国师啊,二十年了,你还是不死心。” “大王,这些日子奉旨乔装去大乾境内探寻王子下落的人纷纷杳无音讯,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大王定要查出此人,若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一趟。” “玩笑话,近日各部落间祭祀都需国师,你本就分身乏术还要去大乾以身涉险?” 朗日王摩挲着宝座上的琉璃珠,“国师该不会真信那个残废和尚是雪狼王子?雪狼氏族天生嗜血、战天斗地,他一个不杀生,恨不能连牛羊都没宰过的和尚又怎会是狼王后代,况且那人一头的黑发便更不可能了。” “大王有所不知,历代雪狼王出生时都要饮血乳,头发是渐渐变白的,那墨踪没饮过人血,黑发也正常,相信他只要杀了生饮了血自然会激发骨子里的天性,哪怕生于羊圈,那也是淌着雪狼的血,稍加开化定能......” “他已是废人了。”朗日王突然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打断了国师,“他没了手、残了腿,一个废人哪怕真是雪狼又怎样,他如何能率领我吐蕃大军重振王朝?” 国师肩膀巫骨杖上的狼牙随风摆动又发出阵阵脆响,像在悠悠低语一般,国师随后没再反驳,仿佛默认了朗日王的一番言论,最后毕恭毕敬退了下去。 出了大殿的门,国师把巫骨杖立在了地上像抚摸婴儿般轻轻摩挲着头部那串狼牙,自言自语着:“别吵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等在殿外的瘦高男子小跑着又追上了将手杖扛在肩上走路一阵风般的国师,“国师,怎样了?” 国师步伐没停,缓缓摇了摇头,“我知作梗之人是谁了。” “是谁?” “看来我只能亲自去一趟。” “您要亲自乔装去大乾?但是各部落还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