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记得胳膊有伤,秉承着不让身边人担心的理念,贺关把胳膊往外放,不压着伤口。 楼冬藏果然伸手过来,确认一下他胳膊的伤,才继续向下摸。 他带着检查伤口的意图,摸得很仔细。 几乎每一寸都摸过,想看有没有破皮、或者轻微的红肿。 但这动作又非常轻,若有若无,隐隐约约。 简直……简直像在撩他。 贺关被他摸得装不下去了,又接近自己容易起反应的地方,眨了好几下眼,最终决定抓住他的手。 晨起,他嗓音有点哑:“……老楼?” 楼冬藏:“醒了?” 贺关声音听上去没事,实际上赤红着脸攥住他手腕,底气不足地说:“你摸哪呢?怎么一早起来就在摸我?” 他面前的人无辜地说:“我只是想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昨天你不让我碰,只好早……” 楼冬藏不太高兴,很快说:“我刚才明明摸到了,肩膀。” 贺关:“……” 肩膀确实受了伤,贺关哑口无言,无法辩驳。 他揉揉头发坐起来,哑巴吃暗亏,抓起自己的睡衣下床:“我下楼了,别跟着我,我去贴膏药。” 楼冬藏:“为什么不能跟?” 贺关头一次早起气血上头,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火一直烧到脑门,上半张脸红得消都消不下去,说:“别问了,总之别跟着我……!” 但声音里又没有怒意,只是警慑。 楼冬藏听他很快地下楼,在原地安静下来,失望地啧了一声。 好想去帮忙。 贺关肯定不是单纯贴个膏药。 可惜。 * 今天早饭是三个人一起吃。 这还是第一次楼冬藏和岳叔一起吃饭。 之前一直是贺关和楼冬藏在二楼吃。 也是贺关知道楼冬藏能接受和外人轻微接触之后,主动提议让楼冬藏下来的。 楼冬藏自然同意了。 如果知道今天会这样,他不会同意。 贺关和楼冬藏坐在长方形大理石桌一边,岳叔坐在另一边。 吃饭时贺关一反常态,头都不抬,和平时悠闲吃饭完全不同,好像脸长在碗里了似的。 岳叔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和平时太不一样,有些奇怪,问:“少爷,怎么了?” 贺关咬着虾仁吐司摇头:“为四,害饿呃……” 岳叔听懂了:“没事,太饿了?” 贺关点头。 岳叔下意识往楼冬藏那边看了一眼。 楼冬藏毫无异色。 那应该是真的没事。 贺关吃完饭,火烧屁股一样抬腿就走,被没吃完的楼冬藏拉了一下,说:“我还没吃完。” 贺关语气不耐,实际上却乖乖在原地站住:“怎么吃饭还要我陪?” 楼冬藏:“嗯。” 贺关认命地坐回去,可坐如针毡,一会儿抠抠桌脚,一会儿捣腾椅背,就是闲不下来。 他早上……他早上解决完自己之后,一眼都不想多看楼冬藏。 太尴尬了。 楼冬藏嚼完沙拉碗里最后一片生菜,听到岳叔拿起碗去厨房,才低声说:“今天早上你一眼都没看我。” 贺关惊呆了:“这你也能知道?!楼冬藏,你是神仙吗?!” 楼冬藏抿了抿唇:“……果然没看我。” 贺关立刻知道刚才那只是一句试探,而自己掉坑了。 他迟早被自己蠢死。 早起那什么果然智力会下降。 贺关强行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只顾着吃饭,今天饭太好吃了……我真的太饿,睡太久了。” 他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辩白得太无力。 但楼冬藏点了点头,看上去真信了,说:“那从现在开始,你看着我。” 贺关愧疚地抬头:“行。” 可一看他,贺关就想起刚才自己在浴室干了什么,喘息似乎还在耳边,如影随形,在脑海中无限循环。 救命。 救救他,谁能来救救他。 他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了。 果然是春天来了吗…… 贺关强行转开眼,按着自己太阳穴调整呼吸。 楼冬藏敏感地说:“怎么了,你呼吸变了。贺关,你出什么事了?” 他拉开椅子转过来,捧住贺关的脸,问:“贺关?” 贺关被近距离放大的帅脸再次暴击,脸颊极速升温,想掰开他的手,但死活掰不开:“没、我没事……真的!” 因为很想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楼冬藏手下很用力,不让他逃。 贺关:“不是……你倒是听我的,松手!” 楼冬藏终于肯略微松开手上的力道,说:“脸红了?很烫。想起什么了?” 贺关艰难地在男色下挣扎:“你离我太近了……我不太好意思……楼冬藏,你离我远点。” 楼冬藏故意皱起眉:“早上想走也是因为我离你太近?” 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关怎么可能说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有台阶下就行,自然在他手心里直点头。 点着点着头,又觉得他的手温凉温凉,掌心干燥,温度真不错。 在贺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已经用脸在楼冬藏手心蹭了好几下。 ……麻了。 贺关自暴自弃地把脸放在他手上,扁扁嘴:“算了,我命令你帮我降温。” 没想到扁了一下嘴,嘴唇又刚好碰到楼冬藏手心。 有一点湿。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计较了。 不过这个温度可真舒服…… 夏天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免费空调…… 直到自己脸上温度恢复正常,贺关才收回思绪,敲敲楼冬藏的指节,说:“这位同志,放开我的脸,你已经钳制它很久了。” 楼冬藏曲起手指,在他颊侧很轻地一按,随后离开,说:“你脸很软。” 而且脸皮很薄。 贺关不脸红,脑子也不短路了,故作疑惑:“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有谁的脸是硬的?” 楼冬藏:“……” 贺关说完,总算看到楼冬藏说不出话,笑得前仰后合。 他自觉扳回一城,总算心情好了点,说:“嗯,不闹了,有事和你商量。” 楼冬藏:“你说。” 贺关敲了敲桌子:“嗯……今天我不去上班,在家写歌,写歌写完之后肯定要发,但不想用自己的真名。” 楼冬藏:“嗯。所以呢。” 贺关:“所以我想弄个工作室,以后作曲都写工作室。现在在想工作室的名字。不过我脑细胞不多了,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 楼冬藏:“嗯?是什么。” 贺关:“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所以只是提议一下,话说在最前面,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