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楼冬藏伸手牵住他。 两个人都刚洗完手接触过水,手都微凉,这样握在一起,手先升温的是贺关。 贺关:“我还得来第二次,拿那盘腐竹……” 楼冬藏:“我来拿。” 贺关看了看他,对他突然的热情有些不解:“之前在那边不是还不怎么帮忙吗,怎么来这儿之后这么积极。” 但他也只是嘴上一问,继续牵着他往外走:“刚才你那个位置是冰箱旁边,出来两步到门口,外面就是餐厅……” 楼冬藏:“嗯。” 他们把面放在桌子上,贺关原地坐下,等楼冬藏慢慢转身,自己确定了一下方向,准确无误地走回厨房。 他很快拿到那盘凉拌腐竹,还摸到壁挂的筷子。 贺关看他拿着筷子出来,才想起自己忘记拿筷子了。 楼冬藏坐下,把筷子递给他,两个人一起吃饭。 贺关本来想说他拿的那双是自己用过的,但看他已经放进嘴里,没说什么。 吃饭过程中,除了筷子声、吞咽声,再也没有人说话。 直到吃完,贺关放下筷子,等对面的人吃完,看着面前的碗发呆。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被人轻轻摸到指甲。 贺关动了一下,没有收手。 于是那人点着他指节向前,得寸进尺,覆住他的手,笑问:“是我太过分了吗?你从我给你……结束,到现在饭吃完,都在不自在。” 贺关把手翻了个面,挠挠他的掌心,没有回答。 这是默认了。 他确实不自在了,这点他无法反驳。 楼冬藏看他不想提起,换了个别的话题,刚才他没回答的那个:“之前在那边不帮忙是因为……我只会帮叔的倒忙。” 贺关:“嗯。” 楼冬藏:“但是和你住不一样。” 贺关撑着下巴看他,懒洋洋地接话:“怎么不一样,我比岳叔多说两句话,能帮你认个调料吗?” 楼冬藏:“感觉整个家除了你就是我。注意力全在你身上,所以我很高兴。” 贺关被他扣住指节。 其实这个动作有点奇怪。 贺关手掌朝上,楼冬藏手掌朝下,他们相对坐着,手指和手指嵌进对方指缝,握紧,像扣合得有些奇怪的齿轮,得双方一起用力,才能扣紧。 贺关慢慢收拢手指,说:“确实……有点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不是贺关想要躲开,或者是逃走。 而是突然间,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另一半的影子,和岳叔一起住的时候没太大感觉,和楼冬藏一起住进这里才发现…… 这种同居对他来说……好像过于亲密了。 家里的其他声音都来自那个人。 呼吸声,脚步声,拉开椅子,拿起筷子,吃饭,聊天。 突然就上升了一个层面似的。 亲密得他不自在,让他像初恋的男孩一样,有点想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应对,总觉得浑身都不对。 而且楼冬藏更放肆了。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其实会让贺关小小吓到,只是没表现出来。 可能不知道哪里会来个吻,走到哪突然会有个拥抱,让他又紧张,又羞涩。 怎么会这样呢? 贺关没想明白,但也没人可问,没人教他。 他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模式如何,但他确实很喜欢楼冬藏,喜欢得不会抵触,全是紧张。 他总会想自己如果应对不好,楼冬藏会是什么反应。 会笑他一下,然后喊他名字的叠字吗,还是会惩罚性质地给他一个吻? 只是想想,贺关都觉得自己头要冒烟了。 因为他感觉楼冬藏可能会比这更“过分”。 明明都是第一次谈,楼冬藏总会让他觉得游刃有余,而贺关自己,总是被动的那个。 这早已超出他现在能处理的范围,让他觉得不可控,充满不确定性。 他后知后觉,发现他们亲密得很快,且到了一个他目前处理不了的程度。 他一紧张,手心也不由自主地发热。 扣着他手指的楼冬藏自然也发现了,问他:“关关,你在想什么?不能告诉我?” 贺关现在和他面对面坐着已经是极限,今天的亲密程度超标,他没有多余的脑力来应对他。 再说下去,贺关估计会…… 他说什么是什么。 感觉很奇怪,很特别,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楼冬藏明明又没有这种意图——贺关这些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总之算不上糟糕,但是给贺关的体验并不好…… 贺关又不愿多说。 他松开楼冬藏的手,站起来,把碗筷收走,速度比平时快得多,一溜烟奔进了厨房。 这次,楼冬藏没有跟过来。 贺关把盘子洗了放好,走出来,没看到楼冬藏人,问了一句:“楼冬藏,你在哪。” 楼冬藏:“屋子里,不知道是哪个屋子,你要来吗。” 贺关:“嗯。” 贺关循声过去,打开灯,在主卧找到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楼冬藏。 贺关:“怎么这么早就睡?还是刚吃完饭?” 楼冬藏闭着眼,盖着被子安安静静,说:“我刷完牙了,没事。” 贺关:“不是这个意思……怎么……” 楼冬藏睁开眼,说:“就是觉得今天可以结束了。” 贺关:“这是什么意思?” 楼冬藏:“你不和我好好说话,我一整天都没意思。等你有心情和我说话我再醒。” 贺关离他两步远,问:“如果明天我也这样呢?” 楼冬藏:“那我后天再醒。” 贺关:“吃饭怎么办。” 楼冬藏:“看我爱人会不会大发慈悲,把我喊醒,赏我一顿饭吃,免得让我饿死。” 贺关被他逗乐。 楼冬藏等他的笑音消下去,才问:“刚才吃完饭怎么了?能和我说吗?” 贺关在楼冬藏身边坐下,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紧绷,背对着他,说:“就……突然不太自在。” 楼冬藏没有动,只是从喉管发出一声气音:“嗯?” 他这样一动不动,没有接近贺关的意图,让贺关放松不少。 贺关想了好久,才问。 “你怎么……” “你怎么那么……” 他说完,又改了语气,从疑问到确认,重新说。 “你太会了。” 楼冬藏谨慎地、从头上冒出个问号。 作者有话说: 蛇:好像……是该高兴? 第65章 约法 楼冬藏,你真的心眼很多。 楼冬藏:“什么叫……会?” 这位不冲浪人士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贺关也是在Nolimit的粉丝微博里看到的。 他想了想, 看着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