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外套就走。” 文莉说着,就抱着手里的盒子回了屋。 人在外面等,而且对方一定很着急想见到人,文莉没来得及看盒子里的东西,她急急忙去柜子里拿了件偏厚的外套,把她出门必带的小包包挎在身上,就去叫了正靠在门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元: “我好了,我们走吧。” —— 谢清河是开车来的,上溪村这边路虽然差,但还算宽,过一辆车没问题。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车子停在山脚,警卫员在下面守着,谢清河,江元和文莉三个走上去的。 最近晚上时有下雨,山上的路是人走出来的路,这会儿都是些烂黄泥。 黏脚并不好走,要不是江元扶着,文莉险些摔下山去。 谢清河却一无所觉,他脚步跨的大而急,恨不能能立即到。 终于到了江元妈妈坟上。 冬天,四周的树都光秃秃的,坟前先前江元他们烧的元宝经过雨打风吹,飘落得四处都是。 谢清河看着墓碑,再看着碑上那陌生的名字。 眼里的泪兀的夺框而出。 他很缓慢的走过去,脚上因踩了太多黄泥还滑了一下。 江元见状要去扶他,他没让,自己一点点去到了碑前。 手指颤抖着去抚了抚碑上顾如慧的名字。 “如慧,你现在叫如慧了啊。” “如慧,对不起,对不起啊......” 谢清河扶着背,轻颤着喃喃道。 对不起,我当年没看好你,把你弄丢了。 多少年了,他一想到他的小姑娘可能在哪里受着苦,他就整夜的睡不着。 当年老领导一次又一次的找他谈话,要他娶亲,他拒绝不了,最后假结婚了一场才逃过。 他一直想着,找吧,再找找...... 一直找到他死,如果还找不到,那就真是他的命了。 是上天对他弄丢她的惩治。 现在是找到了,可,他们已经天人永隔,再也见不着了...... 文莉看着原来气势威赫的人,这会儿蹲在墓边无声落泪,背影孤绝又凄清,她心里很不好受。 苦苦寻找几十年的人,成了一抹黄土,谁也受不了。 文莉不由想到最开始见到江元姥姥的时候,他姥姥的话,若是她当初在县城多等上一会儿...... 但江元姥姥又有什么错,她也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小姑娘出事。 只能说,造化弄人了。 文莉看向江元,他也正看着谢清河,他脸色看起来平静,但文莉却看出来,他眸子里的伤痛。 她想了想,手伸过去,握住了江元的手。 江元转眸看向她,没说什么,只是用力回握紧了她。 “有你妈妈的照片吗?” 许久,谢清河似乎终于缓过来,他站起身,蹲跪太久了,他腿有些麻,打了个趔趄,很快又站稳了。 江元看他一眼,沉默一瞬,最终动了动唇角回道:“没有。” 江元妈妈当初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有可能的身份,连累江元姥姥他们,选择了最穷的江老头。 艰难的时候,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钱去照相馆。 谢清河似乎也想到了,他扯了下嘴角:“是我不知她的饥苦了......” “有,有的!” 文莉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她想了想,赶紧开口道。 “虽然没有照片,但我能画出来。” “画出来?” 谢清河猛地抬头看向文莉,又看一眼江元。 江元眼里眸光微动,注意到谢清河的视线,他没多说,只转眸看向文莉: “你能画出来?” “嗯,我能。” 文莉点点头: “我琢磨过一阵口述画像,你如果还记得你妈妈的样子,把五官什么的告诉给我,我应该可以画出来。” “就是大概需要点时间。” 文莉想了想:“两三个小时的样子。” 现在没有电脑寻找相似的五官,她只能凭借江元凭空描绘的,再结合江元妈妈小时候的样子去画,需要不停的修涂,两三个小时是必须的。 毕竟她只是个业余,不是真正的模拟画像师。 “两三个小时我可以等!” 谢清河闻言立即道,能得到一张她长大后的画像,别说两三小时,就是两三年他都愿意等。 “请你,一定要把她画出来,我想,我想见见她长大后的样子,想看看她......” 谢清河说到这里,朝拱了拱手:“拜托你了。” 文莉见状,赶紧侧了侧身,避开了他的礼:“您别这样,您是我们的长辈,这样是折煞我了。我会尽力去画的。” “这样,我们先回去,吃完午饭开始画。” 看出谢清河的急切,文莉说道,又看向江元:“你对妈妈的五官还能描绘出来吧。” 记忆会慢慢淡去,人像会慢慢模糊,就像文莉拥有的原身记忆,很多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当那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她才能又想起来。 哪怕知道江元对她妈妈的感情深,文莉还是不确定的问了声。 谢清河也看向了江元,还是头一回,他怀疑起江元的能力。 江元没犹豫,点了点头:“可以。” 他七岁那年没有的妈妈,但妈妈的样子早已经刻进了他的记忆里,不是轻易能忘记,淡化的。 “那好,我们赶紧回去,做饭有小张,他会做饭,江元你先陪,陪莉莉把画画出来。” 谢清河激动坏了,他眼里莹光闪烁,说道。 他说完,又赶紧回了江元妈妈坟前,去抓了一把散土,装进他带来的一个瓶里。 之后,他又动手把被风吹乱的,先前燃烧过的元宝灰给团了团,整理了下坟包。 “我这回来的匆忙,是为公事来的,等回头,我休个假,好好陪你几天。” “江元说,你失忆了,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还很怕......” “你别怕,我和你说,你母亲,叫林美绮,父亲叫卢和光,他们都是对祖国有巨大贡献的烈士,所以你不要怕。” “等下回,我过来,再和你说他们的事迹,你听了,肯定会为她们自豪的。” 谢清河低声说着,他眼里含着泪,脸上带着笑,神色温柔至极。 —— 从山上下来,因为知道文莉能把江元妈妈重新画出来,车里气氛没有来时那么沉重,但也都不轻松。 回到家,江元把中午烧的肉,菜拿出来给交给谢清河的警卫员小张,让他负责饭菜,就回了屋。 他们家没有正经的客厅,好在江元当初想到了家里会来客的情况,在床边缘围了一圈帘子,平时都是挨靠着墙角的,这时候把帘子拉开,床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