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加上一天的奔波,让我有一种用光了所有精力的疲惫感。 我在接机口第一眼就看见了都萨木,他的高个子令他“鹤立鸡群”。 都萨木将我身上的背包接过去,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开口道:“晚上没吃饭?” “吃了,飞机餐。”我说。 “那就是没吃多少。”他自顾自下了定论,“走吧,先找家店随便吃点。” 都萨木走在我旁边,转去机场外面的餐饮区,挨个店路过,问我想吃哪一家,牛肉面、小火锅、饺子还有快餐盖饭,没有一家提得起我的食欲。我游魂一样跟在我身边,口中只有两个字“随便”“随便”。 最终,都萨木无奈停在麦当劳门口,领着我进去:“算了,就这家,行不行?” “行。”我说。 结果到了店里头,值班的店员好声好气问了我两遍到吃什么,我又回答不上来,到最后只能由都萨木指了一份当季主推的套餐了事,而我能察觉到,我的坏心情也影响到了都萨木,在等餐的时候,我们俩对坐无言。 其实,如此敷衍并非我的本意,我跟他道歉:“对不起,今天实在是有点不在状态。” “看出来了。”都萨木笑了笑,“是因为去世的那个人?” “……是。” “我听纪从云说,他原来是顾柏川家的司机。”都萨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试探,平淡地回答:“更准确地说,他原来是顾柏川父亲的司机,只是经常与我们两个相处。” “你和顾柏川从多小的时候开始认识的?” “很小,从我记事开始。”我说。 麦当劳店里头就我们两个人,店员也懒得再叫号,直接将餐品端到了我们面前,我抓起一个炸鸡汉堡,在闻到那股色拉酱混合着鸡肉油脂的味道时,我的胃总算有了一点饥饿的反应。 我抓起汉堡,开始今天正经的一顿晚餐。 都萨木已经吃过了,不过,为了陪我,他还是点了一杯奶茶,喝了两口就放到桌子旁边没动过。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平时我对甜腻的饮料也没多少兴趣,但就在那天晚上,大脑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愿望,希望能喝到一点糖分充足的东西。 于是,一边往嘴里塞着汉堡,一边指向都萨木的奶茶:“你不喝了?” “太甜。”都萨木皱了皱眉头,“忘了告诉他少放一点糖了,快餐店的奶茶总是这么……” “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喝了?”我打断他的话,将自己的柠檬水推到他面前,“我跟你换。” 都萨木一愣,随后笑起来,将奶茶推到我面前:“想喝就喝,你跟我客气什么。” 我没再跟他客气,将两杯饮料的吸管对调了一下,然后抱着奶茶大口大口喝起来。那奶茶味道确实是很甜腻,而且工业糖精的味道极重,实在是算不上好喝,可是,当这些甜水流到我的胃里时,确实让我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稍有好转。 当天晚上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无论回家还是回学校都很尴尬的时间,于是,我们两个干脆在手机上定位了机场附近一家还有房间的酒店,直接打了个车过去。 这是我第一回和都萨木来这种地方,酒店,这两个字出现在一对成年情侣之中,就会被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从前我和顾柏川经常同床共枕,所有亲密之事发生得水到渠成,除了在实施过程中的亢奋,并没有让我产生如今这种尴尬又怪异的感觉。 不过,都萨木想的没有我这么多,他正一本正经跟前台沟通入住。 “只剩大床房和套间了。”都萨木转头看向我,“大床房能行吗?或者你要是不习惯,咱们就开个套间。” 我用笑意掩盖自己的紧张,半开玩笑道:“竟然还考虑上套间了,我看你是家里有矿……就大床房吧,没什么不习惯的。” 都萨木当着前台的面,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转头道:“那就开一间大床房。” 我们两个拿着房卡一路走到九层顶头,都萨木俗里俗气地跟我讲什么关于酒店走廊尽头房间的都市异闻,什么闹鬼,什么冷风之类的。我不害怕这些,知道他是在故意逗我开心,从后面捶了他一拳,让他赶紧开门,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这家酒店环境不错,当然价格也很动人,我累了一天,还是强撑着精神冲了个澡,物尽其用,这才出来准备睡觉。 都萨木躺在床的一端玩手机,旁边留了一盏台灯。 我站在床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抗拒,望着都萨木旁边空着的枕头,总觉得很别扭……就好像是,躺在我身边的不应该是他一样。 “害羞呢?”都萨木转过身来,抓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床上,“你还没准备好之前,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 小顾:拳头硬了 ☆ 176-177 “你怎么不觉得也许是我对你做什么。”我关掉台灯,虚张声势,背过身去不看都萨木的脸。 “也行。”都萨木笑了笑,“只是你今天喝我口奶茶,都要特意将吸管换过来,我实在是不觉得你会有什么更多的想法。” 我浑身一僵,没想到都萨木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老实说,直到今天我和都萨木的肢体接触也不过是非常短暂的牵手、偶尔的拥抱以及屈指可数的浅吻,每次都点到为止。 记得有一次,我和都萨木约着在某家私人影院看一部乏善可陈的国产爱情片,也许是剧情太过无聊,我们俩在看电影的时候都有些走神,都萨木伸过来抓我的手,手背上忽然传来的触感让我没忍住迅速将手抽回,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我想要道歉,却不知道从和说起。 尽管我在心理上接受都萨木的接触,毕竟他是我确认过关系的男朋友,然而,生理上的排斥似乎又在说明着一些别的东西。 “对不起。”我转过身子,在黑暗中面对着都萨木的方向,“我知道这挺怪的,但是……” “没必要道歉。”都萨木说,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染上了一丝疲惫,接着,他像是要跟我在半夜倾诉衷肠一样,缓缓讲道,“我的第一次,是在上高中的时候,被你撞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