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师夫人便忙着准备几日后的生辰宴。 而另一边,第一楼因昨日开业的惊艳表现,众多食客奔相告走,又有那头一日没有吃到火腿丝塞清蒸鱼的,惦记了足足一晚。 因此第二日一大早,酒楼还未开业,店外便排起了长龙。 其中昨日里已经来过的熟面孔几乎尽数到场,有那本就是因他吹嘘到来的人便啐道:“你昨日不是已经吃过?作甚跟我们没尝过鲜的抢位子?” 昨日来过的客人振振有词道:“第一楼道道是精品,盘盘是美味,我昨日还未尝完十分之一呢,若不是囊中羞涩,我能在这里住半年。” “成了莫吵莫吵,再来无所谓,人酒楼做的就是回头客生意,但先说好,一会儿别插队啊。” “是是是!都是体面之人,岂会为了一口吃的行那滑稽之事?”众人道。 结果门一开,说得最大义凌然的几个冲得最快,留信以为真的几个人傻了眼。 第二裴凉他们准备的货存更丰富,甚至提前一晚已经找聘了临时打杂和墩子处理食材。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第二天更是忙中有序,便是稍有疏漏,食客看在菜品美味的份上也不做计较。 因此几日开业酬宾过去恢复正价后,天下第一楼的重振回归已经让京中彻底知晓。 而对比第一楼的客源广进,对面天香楼的门庭冷落倒是惹人唏嘘。 有人便直言道:“果真裴家在哪里,哪里才是天下第一楼。” 魏映舒自是不服输,利用人脉和重金迅速组成自己新的班底后,天香楼便重新开业,誓与对面第一楼打擂台。 她再开业也做足了场面,爆竹舞狮都请了京中最好的班子。 佳人重振旗鼓,那些裙下臣自然是倾尽全力捧场。 不要钱一样砸出牌面,收到的贺仪花篮简直可以绕街道一圈,快挤到第一楼门口了。 魏映舒等着第一楼的人出来理论,但对面却不以为意,天香楼这边沸反盈天的热闹和折扣力度,确实将这几日去第一楼的人吸引过来一些。 但绝大多数老客还是不为所动,他们出来吃图尝一口美味,又不是图便宜,若便宜靠的是次等材料牺牲口味来的,他们作甚要花钱添堵? 这日天香楼还处于酬宾折扣活动中,魏映舒在厨房却不耐烦。 跟随父亲学业那十几年,受父亲影响她能沉心静气心无旁骛,但出师后,利用所学置换名利。 同样是做菜,如当初裴小厨一般在后厨终日忙碌默默无闻。如她得贵人赞许一句,随之而来便是各方慕名追捧。 看到了同样的劳动换来的毫不匹配的结果,魏映舒对自己的厨艺也待价而沽,并不乐意多做无畏的耗费。 因此虽则嫉妒于第一楼这几日的风光,但也是对裴凉的做法嗤之以鼻的。 当初天香楼为何成为京中稳压同行的第一,还不是因为那块御赐招牌,否则裴大厨便是让普通人吃他一辈子精湛手艺,换得来这先帝的几个字吗? 于是魏映舒越发不耐烦,便将手里的事交给其他大厨,出大厅透透气。 与几桌来捧场的公子推杯换盏,浅酌几口后,便看到一队人数不少的客人出现在大门口。 魏映舒示意店小二接客,只是那店小二还没走近,外面便有另一波客人正好要去第一楼。 见到一行人操着外地口音,便乐呵呵道:“刚来京城不熟吧?” 那队外地客人拱手一辑:“正是,刚做成一笔买卖,来这天香楼吃点好的庆贺一番。” “上次来还是十多年前,当时那人间绝味至今记忆犹新,不愧是御笔亲书的天下第一楼。” 本地老客就笑:“那你进错地方了,那天香楼几年前易主,如今天香楼与天下第一楼一分为二。” “天香楼被小人窃取,空有壳子而已,着对面的天下第一楼才是裴家传人经营。” 外地客人一惊,抬头一看,两边招牌正好是当初同时挂在天香楼的。 但天香楼这边花团锦簇,沸反盈天,而第一楼那边虽然从外看着也是座无虚席,但气氛就低调多了。 一时间外地客人有些拿不准。 此时一队锦衣公子结伴而来,他们个个神色骄矜,富贵不凡,身上的料子一看便价值千金,定是那种惯于享受,挑剔至极的人。 那队公子却毫不犹豫的就进入了天香楼。 外地客人见状,回头看向老客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活像是对面酒楼的托儿。 老客一噎,连忙摆手:“得得,随你们。” “不过先提醒你们,人家吃的跟咱们吃的可不一样。” 外地客人初时没懂什么意思,并未放在心上。 待小二迎接,经过另一桌贵公子旁边的时候,偷偷瞅了眼对方的席面。 那些菜色香味俱全,看颜色品相便知火候拿捏极有分寸,闻味道便让人食指大动,正是当初那感觉。 看来方才那人就是对面酒楼的托儿没跑了。 外地客人坐下,点好菜得知这几日酒楼打折,菜品便宜近半,顿时更高兴了。 他们两桌人,几乎把这里的招牌菜点了个遍。 只等菜的时间有点久,伙计仿佛有些生疏,对此场面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上齐了菜,大伙儿已经是饥肠辘辘。 那位当初来过天香楼的客人便指着一道开水白菜笑道:“趁嘴里没味,先试试这道菜。” “这家酒楼的开水白菜汤底清澈如泉水,滋味却浓郁至鲜,一口清汤囊括百味,配上鲜脆菜心,滋味一绝。” 其他客人在自己当地也是富户,自然能吃。 听到对方吹嘘,自然迫不及待的开始品尝。 只是还没入口,便有人眉头皱了起来。 “这汤——” “怎么了?” “好像有些浑浊啊,方才为搅动前不显,现在盛了两勺出来,原本沉于底部的残渣就漂浮起来了。” 众人一看,果真那原本看着清澈的汤底如今已经飘满残渣,品相大减,让人大失所望。 再一尝味道,脸上失望之色便怎么也掩藏不住了。 “汤头有些寡淡了。”有人道:“但不是熬制时候的问题。” “若只是熬制期间配比不对,不会有股生水味。” “这汤,掺了水的。” 几位客人等了多久有多期待,如今就有多失望愤怒。 如果无法理解,可代入一下满怀期待点了自己喜欢的外卖,饿着肚子等了两个小时,送到的时候换了厨师的劣等之作,真愤怒得眼泪掉下来。 一行人就不干了,站起来大声喊道:“掌柜,掌柜的呢?” 魏映舒正好在附近,便上前来,笑道:“几位客官可是有何不妥?” 其中一个外地客人冷笑:“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