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逼迫师飞羽释放魏映舒。 如若不然,便杀光阵前百姓。 师飞羽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了,还是经三响四季提醒,才想起对方是以前老来师府,又与裴掌柜针锋相对过好一阵子的那个厨子。 他闻言不可置信:“就为这?就为这么个女子,他劫掠这么多百姓为质?此人是傻子还是神经病?” 便是率军强攻,或是暗地劫牢,师飞羽都还觉得合理。但这等拿无辜百姓性命换一女子自由之行径,对方可有一丝生而为人的自觉? 三响四季道:“将军准备如何回复?” 师飞羽道:“将那女子带到城门,以她为质,先换回百姓再说。” “厉深此人既愿意为此女大动干戈,兴兵做乱,想必此女在他心目中,重愈一切,交涉应是不难。” “只是对方既然率军过来了,便省了我打上门的功夫。” 果然,通过两军交涉,魏映舒与阵前无辜百姓交换。 再次见到魏映舒,厉深仿佛都不敢认她。 几年的牢狱生涯,魏映舒过得可不算好。 只不过师飞羽治下严明,几年来这套班底疯狂运转,都忙于修复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老实说,还真没什么人记得针对她—— 因此魏映舒倒不存在备受折磨,经历腌臜之事。 只不过监牢又岂是什么好地方? 几年的时间,足够将一个娇花一样的姑娘磋磨得变了个样。 厉深看着头发干枯,皮肤变得粗糙干裂,浑身干瘦营养不良的魏映舒,心疼得滴血,心里更是将裴凉碎尸万段。 他眼眶一红:“映舒,你受苦了。” 魏映舒大哭一场,又洗漱了一番,换上光鲜舒适的衣服。到底是年轻人,打理一番气色也恢复大半。 魏映舒这几年在牢里也没有闲着,更甚者因为在监牢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偶有点拨,以前云里雾里之事,便透彻明晰起来。 比如她曾经与一个贪污粮饷的人比邻过,对方杀头之前跟她倾诉过不少。 然后魏映舒便得知了,原来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师将军为何会亲睐裴凉那刻薄恶毒女子的原因。 竟是因为裴凉身家豪富,长袖善舞,为师将军提供了无数粮草物资,也为师将军引荐了无数得用人才。 再联想当初皇帝以师将军粮草来历不明的事发难,事情便串上了,分明就是裴凉那小人,以重利诱之,让师将军另眼相看。 枉她还以为当时自己才是能帮到师将军的人,原来那贱人早便卑鄙行事。 魏映舒暗恨道:“也是,师将军高瞻远瞩,早知北蛮军入冬会南下,可惜朝堂皆是昏聩之辈。” “那贱人可不就趁此机会支应讨好,说起来便是那个时间,师将军开始与她暧昧缠连的。” “那贱人不过是趁人之危,师将军顶天立地大好男儿,岂会能容忍她骑到自己头上?” 魏映舒冷笑:“我在监牢不是没有听说说,她如今越发张狂,竟是把住了整个大梁的钱袋子,便是师将军都得看她脸色。” “师将军早晚会是君临天下之人,岂能受制于一妇人?等着吧,她现在得意,死期也不远了,我且看她下场。” 厉深点点头:“我也如此作想,只不过现在大局已定,我利用姓师的爱民如子的名声,拿百姓为质换回了你。” “今后退路,还得另行打算。”厉深看着魏映舒道:“这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大不了,我们便退居大漠。” “不行!”魏映舒想都不想:“我为何要因那贱人,下半辈子忍受大漠荒凉?” 她看着厉深,眼神幽幽道:“师将军不是重那男女私情的人,既然裴凉那个贱人能予以价值,留在师将军身边,那么我肯定也能。” “我甚至不像她那般贪得无厌,目无尊卑。若是我的话,我能比她做得更好。” 反正平定天下后,师将军黄袍加身,也会抚恤功臣,广纳后宫,凭什么不能有她? 厉深看了她半晌,神色复杂无比,良久过后,才沉重道:“好!” 于是师飞羽便又收到了厉深的招安条件,竟是让他将魏映舒纳入房中。 当时裴凉和江郁英都在,听了这个消息。 江郁英立马站起来,大义凌然道:“师将军心系百姓,体恤将士,那厉深虽不配为人,但若强行剿灭,对方殊死反抗之下,还是会有不少将士付出性命。” “能以谈判的方式招安,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日后再清算那厉深也不迟,关键以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为重。” “索性师将军为大业献身这种事是做熟了的,该是没有妨碍。” “将军,我江某,对您的能屈能伸,坦荡磊落,满心皆是佩服。” 师飞羽一开始吃的软饭就太豪华,如今连吃几年,在裴凉的后勤保障下,几乎是所向披靡,只用着眼于前,身后毫无顾虑。 哪里看得上寻常的软饭? 闻言只轻蔑道:“区区气数已尽的叛军就想我师某委身,这等寒酸筹码也配?” 江郁英:“……” 是他输了,没想到对方已经吃得如此坦荡自然,不要脸皮了。 然而裴凉却道:“你先答应他们。” 师飞羽猛地回头,警惕的看着裴凉:“你想干什么?莫不是觉得亏了想降价找人接盘?” “我可告诉你,他们有甚能换给你的?于你根本毫无价值。” 三响四季如今都已经练就在这种场合前自动变成聋子的本事了。 却听裴凉严肃道:“他俩总不能以为,干出那等凌虐无辜的事情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你原本打算如何?” 师飞羽道:“切断厉深后路,佯攻左翼,逼他们远离城郡,以免败军散乱出逃后伤及无辜。” “再将他们引进东边峡谷,那里早已派人布下天罗地网,又乱石密布,厉深便是不要命抱着以一换一的打算,在如此地势前也不会造成太大伤亡。” 裴凉点点头:“那便如此,只是厉深这人,一贯准备万全,他并不信任于你。” “便是为了后续招安,阵前承诺必须得兑现,他也不会将结果寄托于你的自觉上。” “我怀疑他军队里还有被劫掠来的百姓。” 厉深这种人就是如此,行事无底线,手腕阴毒肮脏,但却管用。 裴凉道:“所以你先答应他们,让皇帝拟一份圣旨,指婚魏映舒与师世子,给了魏映舒实际名分承诺,让他们彻底卸下戒心,再做打算。” 师飞羽皱眉:“便只是名义上,我也不愿。” 他低声道:“我可是你养着的人,你能不能有做为金主的自觉?你的霸道专横和占有欲呢?” “你怎能忍我与其他女子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