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经到了某种临界点。 接着他露出一个不掩恶意的笑:“好,既然凉师妹如此开诚布公,做师兄的遮遮掩掩倒不痛快了。” “我就问师妹,如今这事态,师妹是作何打算?” 说完他轻蔑一笑,脸上陡然露出不可一世:“师妹在天下人面前辱我颜面,可如今也看到了,此事对我的影响,并不如你想象般大。” “如果说有何变故的话,那或许就是以前觉得自己竞争无门的女子,如今自觉有了一丝机会。” “师妹若真关心,不若想想被你捅出隐私的那些可怜女子,我母亲处境尚且还好,作为江家主母,只要我在一日,她便不会有事。” “可怜了其他女子,尤其是我小婶,师妹与她往日也算是交情颇深,互有照应,可正因为师妹轻飘飘两句话,如今她生不如死,甚至还累及腹中无辜生命。” “师妹!”江逊恶意道:“你在此将此事当做谈资的时候,有人正在因你而死。” “不知道师妹现在,可否还笑得出来,或是还愿不愿意听我所谓的心路历程?” 裴凉挑眉,都说裤裆或者钱包很鼓的男人一样,都极度的不可一世。 江逊两样都占了,并且在女人这里无往不利,于是这份不可一世,他怕是其中佼佼者。 裴凉敢打赌,这家伙之所以上门,除了像确定裴家还在战车上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他无法容忍自己未婚妻的心里,对他的背叛是处于全然的无情嫌弃,于是迫切的想确认。 哪怕他恨的想杀了自己,但却绝对不愿意承认,原本对他情根深种的裴凉一夜之间将他弃如敝履,一手将他从高处打落。 他宁可相信对方是因为得知自己处处留情,妒火中烧之中泄愤而已。 于是在确认裴凉真的对他毫无情义,看他的眼神犹如一只会杂耍的老鼠一般的时候,玉面郎君的君子风度就维持不住了。 对方本质上不过是个自私狡猾,善于推卸责任的小人而已。 但若是脑子不清晰,还真容易被他绕进去。 裴凉笑了笑,凑近江逊,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玩味道:“师兄你可能对我的动机有所误解。” “除了其他考量意外,我仅仅是觉得好玩儿而已。” “看江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好玩,看师兄声名扫地却还得故作从容更好玩儿。” “师兄是觉得,我在行事之前想不到后果吗?如若那样,我又何苦灵堂之上来这一出?” 江逊心里一凉,确实对方要的就是现在江曹江家间隙从生,无法结盟,且最为强势,能人众多的江家陷入混乱,自顾不暇。 裴凉笑了笑:“师兄,那些女子虽可怜,却也不是我让她们陷入这般境地,人都得为自己做的事承担风险。” “师兄你一个罪魁祸首都毫无内疚之意,甚至能将她们的痛苦处境当做攻击我良知的筹码,那当时跟她们爽的又不是师妹我,我有什么好内疚的?”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原着里可没有少磋磨原主,就因为原主占着江逊夫人的位置罢了。 裴凉虽不觉得原主有什么可怜的,但江家那些女人倒也不在她扫射刻意避开的范围呢。 江逊还要说什么,裴凉却道:“我知道师兄此前的来意。” “放心,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保证,我裴凉,绝不会跟你江家退婚的。”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江逊一眼:“我对江家未婚妻的身份,很满意。” “师兄可以回去跟世伯交差了,好走不送。” 江逊心里迟疑,实在不明白裴凉在想什么。 他以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甩开江家而已,可她竟然没有这般打算。 也是,如果真有,当日在灵堂上大闹开来,顺势提出便是最好的时机,当时江家就好奇她为何都撕破脸到这步了,却没有干脆提退亲。 江逊不明所以,外面已经有人催促了,他只得不甘的暂时离开。 裴凉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她手里拿的是斩月门传男不传女的独门秘籍,斩月剑法。 相传创下此功法的先祖,一剑之下,气势恢宏,万夫莫敌,那悬挂与天边的明月仿佛都被劈成两半。 斩月剑法也得名而来,先祖也因此建立了斩月门,从此屹立百年不倒。 裴凉继承了原主的基础,拥有了一切对功法秘籍的浅薄理解,吃透功法的意境思路没问题,可要有所成,那就不是靠自己瞎琢磨就有用的了。 裴凉正看得如痴如醉,此时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个人。 不是红袖和青衣之中的任何一个,是个看着长相清秀的小丫头。 裴凉眼里来了兴致,她看了眼小丫头纤细的体格还有胸,问道:“那是缩骨功?胸前是彻底改变的体格还是塞的馒头?” 说着还想伸手摸一摸,被小丫头一把打在手背上,瞪了她一眼。 易容水平越发精进的韩未流看了裴凉半晌,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与他退亲?” “难道江家如今的处境,仍旧不足以让你舍弃?” 裴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我现在只恨我一个人不能定两分亲,否则曹家那边我也得安排上。” “不过有江家的震慑,姓曹的应该短期内不敢悔婚,虽然我那个兄长死了,不过只要婚约没解除,事情就有可操作空间。” 韩未流都被她的无耻给震懵了,不过他也不傻,这显然话里有话。 便问道:“你要干什么?” 裴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要干什么?不你要报仇吗?” “等你宰了江家曹家的主事人,我的身份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吞了这两家了?” “要我说江逊他压根不用担心,他怕我退婚,我还怕他退婚呢。”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退婚开玩笑。” 韩未流眉毛直抽抽,忍不住奚落她道:“是啊,就算你敲诈勒索,洗劫钱财,捅破他奸情,让江家名誉扫地,但你是个谨守婚约的好女人。” 裴凉笑了:“过奖过奖!” 韩未流差点没气死,不过裴凉干的事,他也觉得痛快。 当时躲在灵堂内,韩未流原本以为自己会耐不住伪装,控制不了自己的仇恨。 谁曾想裴凉一串连环拳出来,把他都给震懵了。 不可否认的是,那天的事也让韩未流看透了不少。 韩家与江家交往不深,近年来也是因为裴家的原因颇有交集,一直听说江家门风严谨,为人端方,江湖中声誉极好。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查到裴家是凶手之一,韩未流也未怀疑到江家头上的原因。 那天葬礼上,若非他们对上的人是裴凉,这个似乎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的,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结局如何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