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欢喜至极,命匠人雕刻而成,是绝不可能借与外人的。那观音底下,还刻着我的名讳。” 众人将那玉反过来一看,果然如此。 前妻接着道:“此物竟是韩公子的?那这般不外借之贵重物,如何会出现在江家,又被我误带出来?” 接着又冷冷的看了眼江家人,笑道:“且不急,后面还有几样呢。” 随后几个托盘上的东西都展示了出来。 均是价值连城,世间罕有的值钱宝贝。 但无一例外,韩未流都能说出在不显眼之处,属于他们韩家的独有标记。 最后一样宝贝甚至不用韩未流说,便有人喊了出来:“这副画我见过。” “十多年前我随师父去韩家拜访,韩老爷子拿出来与我等观赏过,这便是那副真迹,绝对做不得假。” “我也记得,当年韩老爷子对那画师推崇备至,得此作后欣喜若狂,很长一段时间广邀至交好友一同鉴赏,以他老爷子的喜爱,当日我等都只能看不能摸,断无可能借出去。” 众人七嘴八舌,其实韩未流先前证明那玉观音是韩家所有物时,便铁证如山了。 只是都没有自己亲眼看见曾经在韩家看到过的至宝,最后从江家流出来冲击来得大,就仿佛他们也参与了其中一般。 众人看向江家:“江掌门,这你如何解释?” 江家人脸色煞白,冷汗直流,这已经是铁证如山了,如何解释? 江掌门脑子飞速转动,无头苍蝇一般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这,我们如何得知这贱妇哪里得的这些东西?她三年前便与江家毫无瓜葛了,若是此物从江家带出,为何不当年便说开?” “三年前韩家被灭,一把大火也烧光了宝库。此女与韩家更是毫无交集,若不是江家带出来的,她手上之物从何得来?” “韩家显赫数百年,门下至宝岂会放在区区一处?万一韩公子从别处找来,借着这贱妇身份之便,让她当众拿出来行栽赃之事呢?” 人满门被灭,所剩的家中至宝甚至很多是寄托亲人哀思的念想之物,拿出来栽赃你? 众人只觉得不可思议,但不管江掌门如何诡辩,便是他的说法真的被采纳,此时的证据,也足够众人对江家彻底提出质疑和发难了。 不给你定罪可以,但此时你身上的嫌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接下来江家就得配合一切关于韩家灭门之事的搜查取证。 便听有个声音道:“江掌门所言极是,在场所有人证物证,都有难以推敲之处。” 六扇门的逐花捕头开口道:“因此我六扇门得此线索之后便展开了调查,据裴掌门所提供的证据,足以对江家展开搜查。” 逐花一笑:“这个时间,我三师兄应该带着人进入江家了。” 众人一听,没料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也就是说,先前江掌门不管如何狡辩负隅顽抗,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众人惊诧之余,竟然不觉得新鲜了,毕竟前面望秋派才被这样干了呢。 只是没想到今次的所谓斩首大会,钓的压根就不仅仅是焚天门余孽这条鱼。 还是那句话,虽然江湖事江湖理,但韩家这等名门,当时掀起的轩然大波,数年后的今天仍未平复。 且韩家每年给朝廷贡献了多少税收?韩家所在的势力范围又牵扯多大? 朝廷自然不会不管,更何况现在皇帝老子宏图大志,缺钱缺疯了,正喜欢抄家呢。 这些年被抄的贪官加起来有多少了?数都数不清。遇到这种板上钉钉的事,保管朝廷那边乐颠颠就来了。 逐花的话说完,江家的人自然明白无力回天了,他们从韩家带回来的东西,又岂止这些身外之物? 那些韩家独有的心法秘籍,藏宝图,还有无名刀,哪一样不是铁证? 这些东西便是藏得再紧,以六扇门掘地三尺的风格,还有四大神捕中排行第三的追月捕头本就以擅机关阵法,刑讯审问而出名。 此次江家高手出来大半,留在山庄的如何抵挡武功盖世的追月?那几个知晓内情的女眷,又如何能在追月手里走一遭? 更何况三年前江逊那事一闹出,江家女眷自那之后便备受磋磨,以追月善于利用人心,此时或许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江掌门腿脚一软,整个人脱力的跌坐回椅子上。 完了,他们江家完了。 但此时还有个声音突然开口道:“所以我说出当初借银金额的时候,估算该是准的。” “毕竟三家分赃,应该差不离。” 江掌门突然恍然大悟,他猛地抬头看向裴凉:“原来那时候你便算计到今天了?” 裴凉反问道:“不然呢?数十万两银子该是多招摇笨重的存在?每家数人出马,杀了人还得一边抗近千斤的重物回程。” “先不说诸位武功盖世,扛着千斤能不能赶回门内,扫清嫌疑。便是能,当六扇门诸位神捕吃素的?这般厚的负重脚印都追查不到?” “于是我只得根据自家所得估价,将三家所欠韩家的财物具体以银两细化出来了。” 说着裴凉笑道:“没想到江世伯与曹世伯痛快就认了,倒是让我都反应不及。” 江掌门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她当初当众宣布三家欠钱于韩家,本就是为今日埋的陷阱。 他和曹掌门心虚极力想掩盖自己罪行,害怕她细说,又对当时的韩未流抱着不屑姿态,自觉无事,便认了下来,满以为日后操作余地多的是。 可当他们认下那一刻,便处处受裴凉钳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遮掩,最后只要裴凉釜底抽薪,他们便猝不及防。 且自己已经承认并时时强调的事,相当于早把自己抛出来了。 当初他们就该咬死不认的,那时候裴凉羽翼未丰,裴家也正风雨飘摇,她或许更不敢暴露此事。 接着江掌门突然想到一件事,然后看鬼一样看向裴凉:“那这么说,当日当众拆穿逊儿之事——” 裴凉点了点头:“对啊,看我之后方便了多少?” 江家回去陷入混乱,江湖好事之徒骚扰,难道都是自发的? 背后全是一只手在操纵,只是这只手趁着众人听墙角,分享八卦,让江家烦不胜烦之际,在做自己的事罢了。 江家当时的名声太好,各方面也算是无懈可击。 当时灭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不少流于外部的线索,该清理的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唯有从江家内部下手。 有江逊这么个好用的工具人在,裴凉哪里有客气一说? 江掌门仿佛一瞬之间老了十岁,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枯败。 六扇门的人对江家进行抓捕之时,他都没有反抗。 只是曹家却还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