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一眼。 两辈子只会让她崇拜称羡的人,这会儿居然对他涌出一丝同情。 多新鲜呐,日天日地的楚夜白居然轮得到她一个炮灰同情。 裴凝一出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里面的裴凉将房门锁死后来到楚夜白面前,冲他笑了笑:“我一般不喜欢动粗的,但好像你也并没有说服别人时候那样明事理。” “那批军火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接下来无关私人恩怨,但如有冒犯,不必见谅。” 裴凝在外面没有走远,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会儿该走哪儿去。 只能在外面的走廊来来回回的踱步,与她一起揪心的还有在船长室能看到几乎全船监控的几个劫匪。 他们此时悲愤的看着监控画面:“三个人进去就进去了,要干什么痛快一刀不行吗?” “这还分上半场下半场轮着来的?这娘们儿不但不讲武德,还不讲效率。” “呸!就想让我们老大多受点罪,无耻!” 船长室里的船组人员默默的递了一张纸巾给他们。 过了快一个小时,房门才打开,裴凉从里面出来,衣服看起来倒是完整。 不过她这礼服好穿也好脱,甚至要折腾人的话压根不脱都行,所以她的状态做不得准。 见裴凝还在外面,裴凉开口吩咐道:“让人把他抬出去吧,扔过去跟他那些兄弟一块儿关起来就够了。” 这还需要抬?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折磨? 她连忙进去,进看到楚夜白浑身果着的,不过床单盖住了部分。 裴凝冲进来刚刚看到他那刻,顿时有种自己营养不够的感觉。 对方这会儿浑身是汗,甚者头发都有些濡湿了,整个人呼吸混乱,像是刚刚做完了剧烈运动。 浑身青紫,甚者不少敏感的地方都是,看起来惨烈又暧昧。 手腕和脚腕都有红肿的痕迹,像是被束缚过一样,整具身体凄惨无比,像是刚刚被劫匪惨无人道蹂躏过的。 除了身体之外他的表情也很可疑。 有屈辱有愤怒还有些怀疑人生,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眼尾有些发红,嘴角有些可疑的液体痕迹。 整个—— 整个像是被玩儿坏了啊? 裴凝心惊胆战:“你,你还站得起来吗?” 楚夜白仿佛这才注意到房里多了个人似的,他看了裴凝一样,嗤笑一声,逞强的翻身起床。 结果一只脚才踩在地上就跌倒了。 楚夜白暗骂了一声,怕是这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 但裴凝也不敢看他的笑话。 毕竟在她看来,裴凉现在已经踩着bug的成熟体,就算赢了楚夜白,也是满级欺负新手的概念。 楚夜白以后的强大绝对是现在的裴凉无法比拟的。 裴凝现在也没了勾引楚夜白的心思了,楚夜白这人还挺记仇的。 现在她身为裴凉的‘亲妹妹’,又多少算是‘帮凶’,到时候他还会放过自己吗? 裴凝不敢有斩草除根的心思,楚夜白就是废在床上,要戳死她也绰绰有余。 为了尽可能的抵消仇恨值,裴凝跑钟安房间里拿了身宽松点的衣服递给楚夜白。 楚夜白默默的穿上,此时已经有人过来了。 是客厅那边的医生,他们甚至带了个担架过来。 监控室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泪崩了—— “老大!!!” 好在最终没那么夸张,两个医生扶着就够了,但走路的姿势还是别扭。 像是每一步都踩在针尖上一样。 这会儿劫匪们被集中关在了一个屋子里,已经不是被尼龙扎带简单捆,绑了,而是被更专业的手法限制。 此时一众劫匪沉默不语的度日如年。 一会儿又忍不住乐观道:“那女的应该只是嘴上放狠话而已。” “你们看她未婚夫,那小白脸跟鸡仔一样的身板都还活蹦乱跳的,想来花样也有限。” “是啊是啊,咱们老大什么场面没见过?那是刀扎进肉里也不会吭一声的汉子,虚她区区一个娘们儿?” “嗨!不是咱们兄弟不仗义,那女的明显馋咱老大美色,咱老大过去可能是春宵一度,咱过去就是一场酷刑了。” “都懂都懂,这不叫见死不救,这叫保存力量。” 正说着,房门打开了,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不是他们老大是谁? 众人本来还七嘴八舌的想说话,结果看他们老大这样子,明显不对啊。 这露出来的手腕脚腕处的青紫一圈,这狼狈的表情,站都站不起来的脱力,还有露在外面的皮肤和动作牵引时衣摆上掀看到的触目惊心。 “老大!!!!” 在场的汉子顿时鬼哭狼嚎,那大嗓门的壮汉当场就哭了:“老大你怎么了?” “不是说好只劫个色吗?怎么这么惨?那娘们儿干的就不是人事啊。” 楚夜白本来这会儿就没精神,被这傻逼大嗓门一嚎,撑着准备坐起来的力气生生散去。 整个人脱力的跌了回去,那样子就更凄惨了。 壮汉见状更是哭成傻逼:“我说咱去抗,你们一个个都装死。” “但凡当时多两个站出来,老大这会儿也不是这么个面貌。” “不就是烂屁股吗?擦两年痔疮膏的事,咱们这里有几个人身上没被开过洞?怎么的这次就不行?” “多好的老大啊,啥好处少了咱?啥事情亏了咱?你们一个个的平时胸脯拍得啪啪响,在背后挡子弹都不虚的玩意儿,怎么这次就怂得跟条狗似的?” “害苦了老大啊~~” 众人也是一脸的内疚痛心——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以为她只劫个色的,看她娇娇弱弱的一个小娘们儿,再怎么也不是刚死那老太婆一样喜欢折腾人吧?” “再是折腾,那老太婆的小白脸都能撑过来的事,咱老大肯定也不是谁。” “谁知道唉谁知道。” 众人虎目含泪的看着楚夜白:“老大,你,你还好吧?” 楚夜白首先想一人给这些傻逼来一枪子,不过看这些蠢货的样子,就是死了,估计心里也认定他被玩儿坏了的。 加上暂时没有操作可能,只能咬牙道:“我没事,她只是拷问我而已。”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嗓门壮汉关天夸张的松口气道:“原来只是拷问。”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拷问而已,咱们这里就没得虚的。” 周围人见状也连忙露出一副庆幸的表情:“区区皮肉苦,她尽管来,老子吭一声算老子输。” “对,更不要说老大了,也就当做次按摩的功夫,估计还嫌那娘们儿力道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