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绳子,两个小时后行动。” 话音刚落,他的手里又出现了一枚细针,不光是他,其他的劫匪大部分手里也多了些刀片利刃之类的尖锥物。 关押他们之前肯定细细的搜过身,但还是被瞒天过海的带了进来,可见这伙人的准备充分。 哪怕手里仅有一枚针,身上这些坚韧打成难度极高的死结的尼龙绳便不算威胁。 结果楚夜白手里正准备动作,就听到房间某处传来一个声音—— “诶?我都把你浑身剥个精光,你是怎么还能藏一根针在身上的?” 楚夜白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僵,表情都变得有些惊悚了。 他连忙抬头看向房间四周,首先怀疑的是这个房间被安装了隐藏摄像头。 这种规格的豪华游轮,是得注重客人的隐私的,所以除了公共区域,房间包厢之类的地方不可能有监控。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重新装一个的难度太高,并且以鉴定师的机敏,如果房间里有监控,他应该早就发现了。 那就是窃听?可他下达的指令都是团队内部自创的暗语,外人绝不可能这么短时间破译。 楚夜白看了一圈,确定了,这个房间里面既没有监控也没有窃听。 但他脸上此时却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因为他看到从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的一个人,那人穿着他们的行动服,不是裴凉又是谁? 这个用来关押他们的房间不算小,是酒吧旁边的一个大包厢。 包厢灯光原本就暧昧幽暗,又只给他们留了中间一盏,视物没有问题,但绝不可能像寻常一样清晰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绝不会蠢到连一个女人混入了团体之中都毫无察觉。 别说楚夜白,就是周围的劫匪们都傻了。 尤其是鉴定师,他一脸惊骇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我确认过人,不可能出错。”他一副专业技能受到挑衅的不敢置信:“你是怎么骗过我的眼睛的?” 裴凉身上的绳子一松,齐齐掉在地上,来到房间的中央:“果然对你们是一刻都放松不得。” “我要是就这么睡下了,明早醒来估计全船的人就得被你们重新挟持着跟我捉迷藏。” 到时候她就是再厉害,也没有办法避免伤亡的破局了。 外面现在负责维持局面的安保人员可不是这些狡猾的劫匪的对手,即便现在手里有木仓,但只要被他们抢到一两把,再联合监控室里他们的人,足够翻盘了。 裴凉叹口气:“年轻人可不可以讲点武德?输了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好。不能拿你们刚刚没来得及闪做借口是吧?” “大晚上了,不让女人睡觉,这可不是什么有风度的男人能做出的事。” 劫匪们整整安静了好一会儿,大嗓门的关天突然跟被脚踩了脖子的鸭一样吼道:“你这强盗什么时候摸进来的?” 说着看向楚夜白,眼神惊悚道:“合着玩过老大的还不止你一个人?” 楚夜白手里的针差点扎进自己肉里,但这会儿没空跟这蠢货计较。 他顿时明白了:“我回来之前是不是这里进过人?” “……是!”鉴定师艰难道。 他们不是一股脑被塞进来的,说起来还挺人道。 先是搜遍了他们身上可能藏的武器和刀刃,再用绳子替换扎带重新捆好。 还有人喂他们吃了食物。 众人当时其实并不很饿,毕竟心里都在担心老大,可为了保存体力,方便夜晚行动,他们还是乖乖的吃了。 这样一轮下来,他们老大回来之前不久,最后一个人才被关了进来而已。 最后一个人是谁来着? “是老八!”鉴定师盯着裴凉道:“老八身材干瘦,跟你身高差不多,被你换上衣服骗过去了。” 但也不对,鉴定师自问没有眼瞎到区区灯光昏暗一些而已,就连同伴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进来的分明就是老八。 但此时,这女人虽然跟他们一样的衣服,却再不会有人将她误认为是老八。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鉴定师跟楚夜白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考虑着接下来的决定。 如果瞬间所有人一拥而上的话—— 却听裴凉开口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就会把绳子上的刀片放下来。” “毕竟要是绳子没了,为了能安稳睡一晚上,我也只能选择把你们都打到失去行动力。” 说着看向楚夜白:“你应该是最清楚,现在动手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不如乖乖养精蓄锐一个晚上如何?” 楚夜白倒也识时务,他脸色深沉的看了裴凉半晌,接着露出自己手里的那枚针,弹到了地上。 他表了态,其他小弟自然也只能将自己手里的刀片碎玻璃之类的扔到地上。 裴凉冲外面喊了声:“木仓收起来吧,让个人进来扫地。” 楚夜白一惊,顿时脊背发凉。 从未像这刻一样庆幸还未来得及行动。 按照裴凉那最后一句的说法,怕是她一开始的安排就远不止他们设想那样。 果然,大门打开,两个安保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吸尘器和扫把。 透过他们进来时可以看到,这个包厢斜对面的高处,有两个安保端着连扫机木仓,正指着他们的方向。 一旦这扇大门从里面被打开,迎接他们的就是无差别的扫射。 或许他们最终还是可能在兄弟生命的掩护下挽回局势,但首先至少会牺牲这里一半的人。 不值得冒这个险。 这天晚上一众匪徒总算是消停了,裴凉也回房睡了个好觉。 船上的宾客早已回到了房间,绝大多数的人都很不安。 不光是船上的情形,刚才被胁迫打电话要赎金的时候,有些客人也明显感觉到外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没打几个电话局势便被裴凉控制住了,接下来就是一些列的刺激。 但这时候回过神来,好像当时有电话打通了那边传来可疑声音的,也有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示意他们在船上先别回来的? 此时整艘游轮信号被屏蔽,犹如一座孤岛,少数人即便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 第二天一早,船长室通过广播喊了全船的人起床吃早餐。 不少人想就这么在房间里躲到天荒地老,但又怕被人端着木仓进来请。 只能垂头丧气的聚集在餐厅,然后就发现今天餐厅的早餐,那叫一个寒酸啊。 以往早餐都是奢华的自助,不少豪华套房的客人还可以单点,昂贵的点心水果鱼子酱现切火腿,应有尽有。 但今天早餐就跟中学食堂一样,几样普通的粥粉面条就没了。 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