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肯定是有人推动此事,并且不允许方家相关的人施救的。 方玖指甲快戳破了手心,却被凉王拉过手去,将他的手掌展开。 “区区仇人而已,为何还未提起便先作践自己?” “不至于是毫无可能铲除的人吧?” 难道真的是原主? 裴凉想梳理一遍情报部门,方玖虽然用处不小,可若是她继承了原主的仇恨值,最近这段时间也没空进行疏通。 不过她倒是多虑了,自从大皇女开始打方拾的主意后,方玖虽然对她暗恨不已。 可要说兄弟俩不至于现在处境太不堪,还是多亏了对方的。 因为如果他很清楚害他进来的人,用心是多么险恶。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奴此生最恨的三个人。” “一是累及全家的方贵君,二是恋慕奴前未婚妻,嫉妒之下从中作梗,阻碍任何人对我兄弟二人伸以援手,将奴打入污糟的杜尚书家三公子。” “三是——,见方家没落,便落井下石的的前未婚妻徐家人。” 方家显赫时,徐家满腔诚意,处处皆是真心。可方家倒了之后才知道,徐家小姐早与杜三公子暗通曲款。 裴凉点了点头,起身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方玖不明所以,跟了出来。 此时青衣也过来了,大厅的客人比之前少了很多,可能在青楼做作业还是不好受的,有人便趁机跑了。 三皇女和方拾也回了大厅,正被伺候着喝糖水。 裴凉便问红袖道:“你家中人口几何?” 红袖一脸茫然,但还是回答道:“只属下父母和属下三人。” 裴凉点点头,满意道:“行,他以后是你弟弟了。” 她指着方拾道。 在场人皆是一惊,红袖还以为他们王爷要把人抬进府里,所以安排个良家身份。 毕竟方拾当年小,又不怎么露于人前,伪造个身份糊弄过去没人闲出屁来追究。 可她家也不合适啊。 于是连忙道:“属下家境卑微——” 还没说完,便听凉王道:“本王的贴身亲随,岂会卑微。” “便是此时低微,也只是暂时。” 一句话让红袖青衣立马心花怒放,只觉得前程似锦。 裴凉又冲方玖道:“你弟弟以后便是良家子了,不论是想送他学艺还是嫁人,早做安排吧。” 方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凉王这是——就这么放过他弟弟了? 但还没完,紧接着凉王又对青衣道:“查查当年苏楼主的乳爹和奶兄被如今去向,买回来。” 噼里啪啦交代完,人已经出了涟漪楼大门了。 方玖整个人都是傻的,今天之前还心中焦虑,可所思所虑的不到片刻便解决了? 他恍惚的跟着凉王来到马车前,见凉王回头。 冲他道:“至于徐家和杜家,无由无头的弄也不合适。” “要不先套那二人麻袋揍一顿给你出气?你若有心,倒也可以自己搜集他们相关的线索。” 也算是自己亲自报仇了。 方玖从没一刻觉得凉王如此迷人过。 “殿下~” 裴凉冲他眨了下眼睛:“所以以后,安心干活儿。” 说罢放下车帘,车夫扬鞭,马车驶离了涟漪楼。 方家兄弟在那儿站了良久。痴痴的望着马车离开。 红袖得意道:“殿下,还是您厉害,这满京的男人,没哪个能逃出您手心的。” 青衣:“那是,你不知道我去苏家送礼,听说一园子的小公子,都被咱殿下迷酥了。” 裴凉:“……” 原主这么没逼数,你们没一个人是无辜的。 偏三皇女还跟着捧臭脚:“对呀对呀,宫里的宫人也没有不喜欢皇姐的。” 裴凉摸了把她的脑袋:“回宫吧,不准再讨价还价了。” “哦!”三皇女依依不舍:“那皇姐送我回去。” 裴凉点点头,一路看她叽叽喳喳的清点一下午买的东西。 嘴里嘀咕着哪样用作什么,复习价值几何。 跟小学生春游回来似的。 说话间,马车驶进宫门。 原本这段路,是必须的下车步行的,可原主什么身份? 全天下都默认她是下一任皇帝,自然有这特权,虽然今天刚刚丢了太女之位,但特权暂时还没有被直接提起来做针对。 原着中这事被刻意拎出来攻击过原主,可裴凉却没有因此放弃特权的意思。 因此马车直接停在了皇女所之外。 女帝现在仅存三个女儿,物以稀为贵,单论待遇自然都是不错的。 下了马车,裴凉把三皇女牵了下来,才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素衣,气质温婉的女子候在那里了。 见二人回来,连忙迎上来,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皇姐,三妹,你们总算回来了。这一下午是去了何处?可让人担心。” 三皇女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连忙从红袖青衣手上的抱着的东西里取出两个小物件。 是两只木雕兔子:“二皇姐,这是今日在集市里买的。” “二皇姐和二皇姐夫都属兔,这里正好一对雌雄兔,我一见便想起了二皇姐。” 二皇女笑着接过兔子,戳了戳她的额头:“让我说你什么好。” 见裴凉手里空空,又问道:“有没有记得皇姐?” “自是有的。”三皇女翻出一只黑石老虎。 那石头品相不算好,但胜在做工,老虎神态做得凶狠威猛,仿佛正在捕食。 三皇女邀功道:“看,皇姐属虎,威风凌凌的,这便是她了。” 说着还把那虎放到二皇女手中,对比之下,简直是要生吞了俩兔子。 二皇女眼睛深处有暗芒一闪,脸上却丝毫不露破绽。 笑道:“却也只有皇姐配得上了。” 裴凉差点没笑出来,她算知道为什么原着里二皇女一心谋求皇位也就算了,还搞那么多多余的事。 动不动就对三皇女杀人诛心。 果真天然永远克腹黑,这倒霉孩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平日里跟二皇女住一起,自以为姐妹俩关系良好,实际以老二这敏感深沉的心思,一天到晚净受气了。 裴凉接过那黑石虎雕,冲小孩儿笑了笑:“正好,本王书房缺个镇纸的。” 小孩儿一听,脸上笑得跟得花儿似的。 二皇女见状,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她都以为裴凉带着裴乐出门是不安好心,但现在看来,裴凉神色倒是轻松。 这反应太超出意料,不管是裴凉懂得迅速调整策略,还是心思越发深沉,都不是好事。 太女之位的确定不但没有巩固朝纲,反而让形势越发暗潮涌动起来。 多好的时机,不可能就这么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