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帝星相比,这里依旧鱼龙混杂。 昏暗杂乱的地下室,闪着冷光的银色手-铐,男人被禁锢在墙上,脖子上戴着特制的黑色颈环——颈环已经绑定了威熙的个人芯片,要不男人的头断掉,要不威熙主动解开,不然颈环会永远戴在他脖子上。 两张仿真面具,一男一女,宛如真的人皮,服帖地贴在二人面上。 男人被扎了迷针,此刻垂着脑袋,还未醒来。 面容普通的女人一身紧身黑衣,手里漫不经心转着枪——多少次从噩梦中醒来,她都能听到子弹穿破心脏的声音。 那颗子弹钻破背部,炸开心脏,破出去,胸腔前皮开肉绽。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消耗了多少意志力,才能让枪只在她手上转着,而不是对着墙上男人的脑袋。 这是她找到的第一个阿尔思的人,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 男人呻-吟着转醒。 - 当他的视线和威熙对上时,已经冷静了半个小时的威熙一脚踢过去,又瞬间给他扎了一针。 男人晕过去。 - 不行,她冷静不了。 - 威熙深吸口气—— 这里是瓦弗波德,不是阿尔思。 她需要知道阿尔思的人是怎么过来的,是灵魂穿越还是□□穿越,瓦弗波德有多少阿尔思人,她要如何找出他们,又要如何切断两个星球奇怪的联系。 这个男人不能有事。 她要冷静。 威熙再次深吸口气—— 要冷静。 她给威黛发消息:“我需要你帮我。” 她一个人冷静不了。 威黛秒回:“是不是奴隶不听话?明白,马上来。” - 等威黛带着各类香艳的工具兴致冲冲钻进地下室,她咳了咳——被扬起的灰尘呛的。 “倒也不必一开始就这么重口味……咳咳……”威黛边咳边道,“我们还是要注意卫生……咳咳……” 她瞟了一眼威熙的仿真面具,又瞟了一眼男人的,二话不说将男人脸上的面具撕下,“遮住了多没意思,当然要看着这张英俊的脸才更有征服欲……” 她的手指滑过男人性感的下颌角,黛蓝色的指甲在冷白的灯光下更显幽冷,像结冰的深海,瓷白的手指继续往下,逐渐蜿蜒到禁区,她“哇哦”了一下,“真是便宜你了,威熙。” 男人闷哼一声,第二次醒来。 威黛红唇轻起,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 男人目光冰冷,直直盯着威黛。 威黛笑了一下,放开手,拿起帕子擦了擦,转身看着威熙,“要我教你吗?”真是可惜,看不到他被逼哭的样子。 威黛走到威熙身边,自然地抬起手,欲搭在威熙肩上—— 威熙后退一步,眉头拧起,“离我远点。” 威黛一顿。 威熙愣了愣,“对不起。” 威黛凝眉看着她,面色难辨喜怒。 威熙抿抿唇,眼神闪了两下。 “要瞒,你就瞒好点。”威黛一针甩出去,将刚醒的男人又扎晕过去,“瞒不住,就把事情说清楚。” 二人四目相对。 威熙看着威黛的眼睛,脑海里滑过无数阿尔思的片段。 被轻视,被规训,被偏见……眼光、语气、行为……笑声、骂声、哭声……天光昭昭,漫漫黑夜……穿胸的子弹…… 威熙嘴唇动了动,“……”她的手在身侧握得死紧。 她要如何开口她经历的一切。 威黛看着她瞬间空洞下来的眼睛,心中犹如针刺。怒气烟消云散,她走过去,扳开威熙的手,顿了顿,“我不是逼你。” “我只是想帮你。” “我知道。”威熙声音嘶哑。 “是不好的事,对吗?” 威熙没有说话。 “人如果经历的可怕的事,又藏在心里,不能发泄,藏久了,人会坏的。”这是威黛长期担心的事,“你不能被摧毁,知道吗?” 威熙眼一酸,心中酸涩难耐。 她不能被摧毁。 她知道。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威黛看着她,“哪天你愿意说了,哪天我洗耳恭听。” 威熙抱住她,脸颊贴在威黛侧颈,两个人的心跳清晰可闻,一滴眼泪流进威黛发中,威熙咬牙,“……嗯。” 她绝不能被摧毁。 “那你说,我需要做什么?” 威熙深吸几口气,将泪意眨去,松开威黛,“我需要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历。” 慢慢来,不要着急,威熙。 威黛凝眉,“俱乐部会给你拍品的详细介绍的。他的来历应该在资料里。” 威熙摇头,“不是俱乐部给的资料。” “明白了。” “要详细到某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好。” 威熙犹豫了一下,最终道:“我需要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关着他。”要比现在这个临时安置的地方私密性更强才行。 “好。” 威熙还打算说什么,顿了顿,最终没说。 算了,她还是冷静两天吧。 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做决定。 - 黄昏,当威熙驾驶着飞行器降落在首相府,中午时分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首相府已经恢复畅通。皇室护卫队衣着整齐,站姿笔挺,目光齐刷刷向威熙看来。 威熙心下一顿: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第二七章 忍忍忍忍 她走进首相府, 侍从悄悄递来眼色,她看向花丛掩映的会客厅,嬴渊背对着她站在会客厅外,他身前是一株两色牡丹。 “母亲在哪里?”威熙一边朝嬴渊方向走, 一边问。 “大人在会客厅里。”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皇室来人了吗?” “早来了。” “他不愿意走?” 侍从默了两秒, “是的。” 她没有料到嬴渊反应会这么大,原本小小的风流因为他的冲动可能会变成大的风波。 这倒让她不好行动了。 威熙走到一半, 嬴渊感觉到什么, 回过身, 目光落在威熙身上。 威熙和他对视。 少年清亮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灰雾,和二人第一次见面时有了些许差别。 或许是又长开了一点, 男子气概愈加明显;或许是近一年处理政务,接触了各式各样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她冷淡的态度, 纯情少年困兽自搏。 纯白的东西总是更容易染色。 威熙心里叹息。 那就重新做个纨绔吧。 - 两个人对视间, 威熙走到他身前。 嬴渊想问的话, 在这段对视里已经有了结果,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 我以为你不一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