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他对面,沉默看着他。 裴隐睁着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一会儿后,低下头,声音嘶哑道:“我什么都愿意配合,我只有一个要求,救出我的孩子。” 裴隐顿了顿,他红着眼睛说道:“把他带到s区, 送......到我以前待过的福利院。” 他还记得关于他过去的报告里,还有他资助过那家福利院一段时间记录,鲤鲤去到那里或许能得到照顾。 “拜托了,孩子是无辜的。”裴隐最后忍不住哀求道。 沈极没有说话,良久后,他从难以言喻的心痛中恢复过来,他只说了一个字。 “好。” 作者有话说: 孩子其实也只一两分像沈极,如果不是亲子关系,一般不会联想到像不像问题。 第64章 在裴隐提出拿孩子作为坦白一切的交换条件之前,沈极就已经让人查鲤鲤的行踪了。 如果裴隐所言非虚,孩子就是一个突破口。他们早已做好打算。 只是他想起裴隐那双原本坦荡澄澈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应该是间谍,他或许真的是被利用和胁迫。 在被隐瞒和欺骗之后,他内心依然有一道声音为裴隐辩驳。 “砰”一声,子弹偏离靶心。 沈极抿嘴沉默,周边气氛骤降,脑子警报轰鸣。 他竟然开始感情用事,他是不是间谍应该用证据证明。 这应该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沈极把枪放下,离开了射击训练场。 一个月后的星期五,沈极的人找到了照片上的孩子。听手下的人说是一个乖孩子,得到爸爸有事暂时不能见到他的答案就没再给他们添麻烦。 他没有去接触,直接让人把孩子送到s区中心,带着拍好的视频去见裴隐。 这也是他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裴隐。 一个月的囚禁生活,让他整个人变得萎靡,头发没有修建也遮住了眼神。 他抬起头看着沈极,抿着嘴没出声,桌子下放在腿上的手绞着。 沈极盯着眼前一个月没见的人,脑里闪过第一次见到他时,看到那张过期的身份证照,眼前的人和那张照片重合起来了。更甚,他看起来瘦了许多。 “你还好吗?”这话下意识想说,只是刚到喉咙,就被吞了下去。 裴隐呆呆看着他,这个月的每一天他都感觉度日如年,一个人被关了一个月,接触不到人,他看着眼前的人有许多话想说,但看着他又突然说不出口。 他深呼了一口气,刚想问孩子的事时,对面的沈极有了动作。 他把一块屏幕放到隔着两人的桌子上。 裴隐若有所感盯着屏幕,里面播放着一段在医院的视频,他看到鲤鲤的时候,猛地抓住屏幕。 他眼角通红盯着鲤鲤在医院接受检查,知道身体没有事。他又看了一遍,看到了视频里标着s区中心医院的牌子,知道孩子安然无恙来到s区中心,裴隐心放松了下来。 不管以后他会怎么样,至少孩子安全了。 他依然抓着屏幕,对沈极说了一声谢谢。 沈极依然没有出声。 裴隐低下头,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关于那些的人的事我没有任何隐瞒,我真的......” 他住了嘴,意识到这样说不太好。 他又深呼吸了一下,改口道:“你想问什么?我能回答都回。” 旁边的助理看了一眼沈极,拿出一份笔录。 把之前的问题更细致地问了一遍。 裴隐手抓着屏幕,努力回想他知道的线索,尽可能更详细说出来。 回答完后,他有些不安。 助理合上笔录,看了一眼沈极。 得到的线索和之前阐述的相差无几,要么如他所说确实毫无隐瞒,要么他藏有一手。 沈极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坐了一会儿,起身就离开了。 裴隐看着他的背影,张口又闭上,他失落低下头来。 助理跟着站起来,问裴隐要回了那块屏幕。 裴隐有些不舍,但还是把屏幕还给他,并说了一声谢谢。 作者有话说: 明天看有没有时间搞一章,不行就后天,我要收拾行李出差了orz 第65章 比起裴隐是间谍这件事,沈极更倾向于他是被胁迫的。 抛开私情,他早就观察过,裴隐的手和身体没有经过训练的痕迹,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半路拉过来充数。 没有经过培训的人太容易出纰漏,他不认为对方会冒着暴露的风险让一个半路子的人加入他们的计划。 所以裴隐不知内情才正常。 把一个破绽百出的人纳入计划,那他的作用很大可能是背锅,用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方便背后的间谍行事,更甚是利用他来栽赃嫁祸。 裴隐第一次给那些人传信的对象,是一个人际关系不好但在战场让人放心的少将。 除了那封信,没有其他的证据能证明那位年轻的少将对不起联盟。 而他本人至今仍坚定自己没有背叛联盟。 沈极心念一转,他和基地的将军们讨论后,通过军委会通过了一个计划。 基地决定将计就计,发了公告把那位少将撤职查办,投入牢里。 同样,裴隐也从审讯室转移到关着不能与人接触的单个牢房。 意识稍微松弛时,沈极脑里就会被一张憔悴的脸入侵,他忍不住会去想,他没有好好吃饭吗? 即使他很快反应过来,但那张脸总会在他疲倦或者停下思考的时候浮现,越是刻意不想,心里越发慌。 自那日见过裴隐,过了两天,在第三天的下午,沈极放下手头的工作,突然问助理:“特殊罪犯的用餐时间是什么?” 助理迷茫了一下,很快就恍然:“您稍等,我去查一下。” 助理很快把答案告诉了沈极,等着下文。 沈极没再继续就特殊罪犯的用餐时间问题,他神色自然提起早上交代过的事进度。 助理无暇顾及上一个问题了。 裴隐知道鲤鲤平安无事后,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下。 即使他不明白s区的管理规定,也明白被判为间谍有多糟糕。即使他活下来,他下半生都不可能会有自由了。所以他被押送转移到牢房时,脸上平静。 只不过转移到牢房后,他又开始担心没有他之后孩子一个人在S区活着该有多艰难。 他只知道自己是孤儿,不记得过去经历过什么,他还记得那张过期的身份证照,一眼看过去,都会被认为是一个有些阴郁不太开朗的人。 他现在才意识到过去的自己一个人支撑着一定过得不太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