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知之间有些误会,他不愿见我,也不想认我这个父亲……” 第六十一章 疯了,都疯了! 当父亲的,没人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却是有些人,天生就被剥夺当父亲的权限。 提到这些事,当朝国君,大衍的皇帝,都有些神思不济的沉默,他视线远眺,像是陷在某段回忆里,许久,才开口说道:“他父亲,霍明君,本就是性格十分刚烈之人。” 温召皱眉,不太想听他这些陈词滥调,现在装的一往情深又如何,当初若不是他那样对待霍明帆的父亲,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 瑞帝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他是个父亲,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儿媳妇,本来这些父辈间的恩怨不该波及这些小辈,年长者总也有几分不好说出口的羞耻。 可一得知明君的孩儿还活着,他就坐不住了,什么天家的颜面,皇家的体面和傲气,在这对母子面前全然顾忌不上了,瑞帝成了普通父亲中的一员,千里奔赴,只为看看那个孩儿。 “自我登帝,已有二十二年,我记得是我称帝第一年,他怀上了知儿,是,是我混账!”瑞帝说着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眶有些阴鸷泛红:“但我不后悔。” “我直言说了,若不是他,这个帝位我争与不争又如何?” “我守了他整整十年,就跟这盆栽里的花草,一开始只是一颗萌芽的种子,然后发芽破土,抽枝开叶,这份感情一旦萌芽,慢慢就会长成参天大树,这时候让我按捺回去,不如直接一开始就杀了我,我就犯了这一次错,他便对我不依不饶十二年,我是人,我也会累……” “我的孩儿,从出生没有叫过我一句父亲,便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便将我当成狼来防着。” “总归他就在身边,这些我都可以纵着他,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联手外人来对付我?说是万箭穿心也不为过,我想要敞开衣衫把他焐热了,殊不知,他就是一条冷心冷肺的毒蛇,如何都捂不热!”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微微在低吼,声音嘶哑甚至有些破声,却依旧狼狈压着嗓音,那些抛却的尊容外,是一个情场失意,求而不得,满心怨愤,却还要故作坚强的癫狂男人。 他捂着脸,温召以为他哭了,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小心翼翼递过去。 瑞帝抬眸看了那手帕一眼,温召看清了,他没哭,只是用他红的充/血的眼眶望着温召,深深的说:“可我……我还是放不下他,很奇怪吧?” 温召有些心慌,因为他这句“很奇怪吧”简直卑微到了极点。 温召说:“你……你先稳一稳情绪,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呵呵,”他笑起来像在哭,也许真的是成年男人在一瞬间的崩溃,男人情绪来的快,便只是在下一次睁开眼,脸上便恢复了最初的沉静。 “所以,那孩子不把我当父亲当仇人,也是理所当然,我不怪他,我也知道他这次来定会有所行动,可他连一句解释也不听,我这个父亲做到此种地步,成了天下的笑话!” 温召心情复杂极了,说不上对错,只是这会又忍不住可怜这位当父亲的,说到底,都逃脱不了一个“情”字,至少这趟也是有好消息的,他瞧国君的意思,是没打算与亲儿子敌对的,那么,这事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他刚这么一想,门外一人进来,附身对瑞帝说了耳语。 说的什么温召也听不见,就见瑞帝站起身,迅速看了眼自己:“他找你来了。” 这也是父子间徐州对峙这么久,霍桑知第一次踏足此地,瑞帝第一回 要出去见儿子,眼可见有几分紧张,便又进了里边的屋子,有手下跟着他,温召就在外间,刚觉怪异的时候,瑞帝就出来了,甚至还换了一身稍微正式些的衣服。 这气氛搞得温召也有些紧张起来,瑞帝那些手下更紧张,一个个严阵以待,生怕到时候会生出摩擦。 椒樘出了院子,就可以见到两方对峙的人马,温召冷不丁抬眼,就看到了霍桑知,他也正望过来,隔着人群这一眼,仿佛跨过千山万水,他似乎有些紧张,见着温召好好的,再又松了口气下去。 温召觉得气氛很微妙,刚要过去,便被瑞帝身边的一个公公拦下了:“请小郎君再等等,我们瑞帝与霍少主有要事相商,且要多说会话呢。” 父子见面,自然是有话要说的,温召耐住了性子,一双眼更是从未从他家男人身上撇开。 他瘦了许多,皮肤也晒黑了,一看就是这几个月东奔西走都没闲着,两人谈了一会,温召的位置靠的太后边,听不清,要往前两步,被人堵得严严实实。 温召再心大,也察觉两分不对,这并非是父子间要好好交流的气氛,反而像幕后老大见面,两方人马都在互相警惕和忌惮。 温召不信邪,非要往前闯,立刻被人又严丝合缝的挤回来! 这些人也不伤他,但背靠背将他堵在中央,让他一步也不能往前靠近,温召心跳如擂鼓,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还没想明白,便听人群外那人道:“召儿,站那别动。” 霍桑知与他隔得远远的,果然在注视着这边,此时见温召动静闹得有些大了,才出声提醒。 温召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回应时语气就带着焦急:“他们不让我过来!” “我知道,你先站那别动,就那样呆着,等我来接你。”霍桑知语调尽量放的轻松,不然温召听了也会紧张,万一他不听劝硬碰硬有个磕着碰着,霍桑知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温召再蠢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成了人家的把柄,一路上都没事,此时微微有些红了眼眶,也不知道霍桑知看不看得见,他点了点头:“好,我不动。” 瑞帝第一次在自己的这个儿子脸上看到了冷酷以外的表情,他苦笑一声:“搞得我像是个坏人,知儿,那是你媳妇,也是我儿媳,我不会伤他的,只是你性子倔,不肯与我坐下来好好谈谈,为父才出此下策,你放心,只要这次谈妥,你我父子间再无芥蒂,我保证让他不少一根头发丝的回到你身边。” 霍桑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一声冷笑,抬眼看向男人的眼神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厌弃和不耐烦:“行了,你我皆知互相是什么人,漂亮话就不用说了,说正题吧!” “你不就想我退兵吗?好,我退,我也可开放互市,解除对官府衙门的控制,但徐州刺史汪海,已经被我杀了,你可知这条口中对你忠心耿耿的狗,可是参与当年废太子的谋反的主谋?” “当年他查证我父亲受你要挟的证据,知道了你们那档子见不得光的事,便拿这个威胁我父亲替他替前太子做事,我父亲当时的确怕他抖出那些不光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