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太郎狂翻白眼:“我要的资料和手续呢?” “抱歉抱歉。”田中伦太郎又是一顿卑躬屈膝,直到与谢野晶子肉眼可见的不耐烦起来,这才将文件袋递给与谢野晶子:“这是您要的天川明资料。” 与谢野晶子拆开文件袋,见里面果然放着一叠天川明的相关档案,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手续呢?” “这个...”田中伦太郎掏出手帕,用力抹着光秃秃的额头,表情尴尬:“与谢野小姐,上头没批下来。”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目光讪讪地往上抬去,却又在看见与谢野晶子双眼的一瞬间,如触电般慌忙闪躲起来。 “没批?”与谢野晶子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我提交的说明报告应该写得很详细。” 由于武装侦探社的特殊性,有异能开业许可证在,除去横滨政府明确给予武装侦探社的委托外,大部分时候他们可以直接进行案件调查——但前提是,有客人明确进行了委托,且事件并不十分复杂。 若是涉及横滨某些里世界的势力,或者是武装侦探社单方面安排的调查,就需要向异能特务科申请调查许可了,这点与警视厅向上级申请搜查许可证差不多,但作为民间组织,武装侦探社受到的限制显然会更大一些。 这一次天川明案件,实际负责人其实是横滨警方,在没有接取到委托或警方主动申请前,武装侦探社一般是不能直接调查警方负责的案件,很容易被对方判定为干扰调查,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目前天川明的身份根本没有被警方所关注,连“犯罪嫌疑人”的头衔都没有落上。国木田独步与空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闯入天川明的据点,实际已经算是在犯法边缘疯狂试探了。 被与谢野晶子这么一吼,田中伦太郎身体狠狠一颤,密集的汗珠很快又冒了一额头,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个,与谢野小姐,请您听我解释。”田中伦太郎哆哆嗦嗦道:“不是我们故意不通过,实在是您的文书决定性证据太少了。” 在与谢野晶子的怒视下,田中伦太郎的声音越来越低:“上头说了,天川明的异能势力有限,根本没法做到这六起案件的程度。您可以看一下资料,上面都有详细介绍。” 与谢野晶子压下内心的怒火,拿出资料快速扫视了一眼。上面显示,目前天川明异能的极限程度虽然能剥离一个人的全部气运,却也只会让人在一天之内陷入频繁的倒霉事件,并不致死。 田中伦太郎擦了擦汗,紧张道:“上头特意吩咐过,横滨正准备召开招商引资对接会,大大小小的集团负责人都会莅临横滨,这时候如果大张旗鼓地进行犯罪调查,势必会影响这些人对横滨的竞标与投资,像这种一切事情还不明确的案件,还是等到证据确凿再进行调查吧。”他暗搓搓看了与谢野晶子一眼,小声道:“与谢野小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要深究呢?” “证据确凿?这些证据还不过么?”与谢野晶子只觉得田中伦太郎的话语离谱可笑,上头更是离谱可笑。 异能特务科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不顾民众死活,不处理异能力犯罪的样子了? 为了一个招商会,就可以无视潜在的犯罪者了吗? 也许是因为实在过于气愤,当火气上升到极致时,与谢野晶子反倒冷静起来。 从刚刚起她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上头派人下来敷衍自己也就算了,可这田中伦太郎的行事作风,怎么这么像是在拖时间? 如果真的是想要安慰她的情绪,何必要显得如此繁复啰嗦?这不是故意在往她的雷区上点火么? 而且她怎么从来没听过有什么招商会?即便招商会是真的,按照异能特务科的性子,难道不应该在会议举办前先将可以导致会议出现意外的所有不安定存在全部解决吗? 还有田中伦太郎最后的一番话,就像是明摆着告诉她,异能特务科不会管平民百姓的死活,故意引起自己的怒火,对他下手一般。 与谢野晶子深深看了田中伦太郎一眼,男人依然是一副哆嗦窝囊的样子。这幅本该让她厌恶的模样,却愈发显得神秘起来。 田中伦太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我对他动手,从而引起混乱,还是想用这种方法在暗中向我传递信息? 与谢野晶子大脑疯狂地转动着,脸上的表情却肉眼可见地平和起来。 “田中先生说得对。招商会才是重中之重,我们不能给横滨添麻烦。” 见与谢野晶子这么说,田中伦太郎愣了一瞬,嘴角随即咧起一个略有些夸张的笑容,惊喜道:“是是是,您说得太对了!不愧是与谢野小姐,就是体谅我们这些底层员工的工作啊。” “既然你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打扰了。”与谢野晶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田中伦太郎一眼,似笑非笑道:“有机会的话,希望能与田中先生再共事。” “自然自然,在下也是一直仰慕着与谢野小姐呢。” 田中伦太郎像是没听懂与谢野晶子的话一般,恭恭敬敬地将她请出了异能特务科的大门。 就在与谢野晶子消失在田中伦太郎视线的一瞬间,她迅速拨通田山花袋的电话,严肃道:“花袋,调查的怎么样了?” 如今事态紧急,与谢野晶子与国木田独步身上的通讯装置与微型摄像头一直保持着开启的状态,在与谢野晶子与田中伦太郎说话的时候,位于武装侦探社的花袋便将对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内,默契的第一时间展开了调查。 “...从你递交申请后,两道匿名指令同时从异能特务科发出。” “第一道是‘迅速撤退’的指令。第二道是向横滨警视厅发出,要求对方在第一时间获取XX街道周围所有的监控,并进行替换处理。” “他们没有想到,我从社长下令后就提前控制了附近的所有监控设施,他们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注视。” 电话那头安静了数秒,花袋干涩的嗓音这才沉重地响起。 “与谢野医生,这座城市,是不是已经烂透了?” 回答他的,是与谢野晶子无言的沉默。 ... “...我知道了。”村濑警官挂了电话,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发出一声不着调的嬉笑:“哎呀,村濑警官好端端地叹什么气,怎么,又被因为育儿问题头疼了?” 说着调笑话语的男人是村濑警官的同事之一,平日与他关系极好,二人时常互相调侃。 听见男人这番话,办公室里其他同事也纷纷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谁不知道村濑警官对家里的孩子宝贝的很?” “刚刚又是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