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了兰花下, 只是……那是何物?” 楚江宁勾了勾唇:“谢礼而已,没什么。” 以为他来陈府,是当真来示好的吗? 回了怡红楼之后,楚江宁安抚了一下惶惶人心,就返回自己的住处。 写了一封信,然后在街上寻了个乞儿,让他把信送去九川阁御清先生手上。 御清先生看完信,欲哭无泪。 怎么这事还无休无止起来了。 这时候,门下弟子匆匆来禀:“师父,城主府炸了,城主急邀您前去。” 御清先生:“……” 他低头看着手中书信,手都在抖。 满脸为难。 但是他早已骑虎难下, 若是这时候坦白, 自己多年经营的名声恐怕尽毁。 他恨得只咬牙。 弟子催促道:“师父, 城主府来催了, 城主十万火急。” 御清先生叹了口气。 在心中对陈老爷说了一句抱歉,这才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书信焚毁,整理衣冠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 城主大人面色十分难看, 谁好端端的发现自己的家被炸成这样谁能高兴。 他对御清先生尚算客气:“先生且来帮本城主看看, 本城主是否也遭了诅咒。” 月前, 陈东被诅咒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他当时还感慨陈东运气不佳,怎么摊上了这事。 结果风水轮流转,陈东没事了,这倒霉事现今居然落在了自己身上。 之前就是御清先生给陈东解的诅咒,这次也要寻他相助了。 城主大人开口,御清先生自然是无所不应。 他装模作样的摆了法阵,嘴中唱喝了半日,最终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汉,满脸疲惫的对城主道:“诅咒已解,大人无须担心。” 城主大喜,立刻让人奉上酬金五百两。 五百两挣得十分容易,但御清先生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因为他知道,此事还没完。 果然,第二日。 城主府又火急火燎的来找御清先生了,因为当晚,城主府又被炸了。 城主的脸色十分难看:“先生,您不是说诅咒已解了吗?” 御清先生掐指算了算,面露奇色:“奇怪,明明昨日诅咒已解,怎生过了一夜诅咒再生?” “城主您稍等,让老夫想想,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 “城主容禀,当初陈东老爷也遭逢此祸,老夫费了极大功夫解咒却没有作用,主要是因陈老爷未修私德,方遭阵法反噬。”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本城主……私德不修吗?” “自然不是,城主持身自正,爱民如子,我凤广城有目共睹,再如何也不敢怀疑城主您的啊。” “这就奇怪了,陈东老爷私德有亏还有可能,城主怎么可能……莫不是当了谁的替死鬼?” “什么替死鬼?” 御清先生一摆手:“城主莫急,且让老夫卜上一卦。” 说着拿出一支签筒,口中振振有词念叨了好久的经文。 方才睁开双眼:“城主请抽一支签。” 城主拿了一支。 翻开一看。 签文有云:李代桃僵妙计施,兰花坛下有冤魂。 下下签。 城主眉头大皱:“这是何意?” 御清先生脸色大变:“这是在说,城主您被施了替死鬼的术法,这是在代人受过啊,术法之物就藏在兰花下。到底是谁竟然如此恶毒,如此谋害城主!” 城主将签捏得死紧:“月前陈东才遭了诅咒,如今他诅咒全解,反倒是本城主出了事。本城主做了何人的替死鬼,还用问吗?兰花,陈东他不是一向显摆他从外域购得的稀世兰花吗?” “这这……”御清先生不敢吭声。 城主问:“这替死之术可能解?” 御清先生思索一阵:“若有施法之物便可解除,可是这施法之物……” 城主想了想,虽然他心中十分笃定是那陈东将诅咒转嫁自己,但无凭无据,对方又是凤广城的名流大户,也不好直接闯入他家搜寻。 于是他吩咐管家:“你去收买一下陈府的花匠,让他给本城主寻一寻兰花之下,到底有何物。” 城主府的办事效率极高,很快便回来了。 “城主,这便是从陈府兰花坛下取出之物。” 一只布头娃娃。 城主的脸色变得极其冰冷:“好你个陈东,本城主平日里未曾薄待于你,你竟然如此害我!” 御清先生解释道:“这替身娃娃上并未有城主的出生年月,想必陈老爷也不是故意,他只是急于拜托诅咒,却不知这替身娃娃往往会寻他身边最福泽深厚之人替死。” “不必说了!”他好像是在解释,城主越听越火,吩咐管家:“把陈府的生意渠道通通给封了,竟敢如此害我,本城主定要让他悔不当初!” 管家应了,又问了一句:“昨日陈东还来求我,说有家青楼的主事冒犯了他,让我们找个由头把青楼给查封了……” “谁许你们干这种事的!”城主暴怒:“我大衍朝的官兵,是由着这个姓陈的任意驱使的吗?下次再让我知道此事,你就也不用干了!” “是,小的知罪。”管家诚惶诚恐的应了。 其实他们能干这事,都是出自城主授意。之前陈东与城主关系好,他日常孝敬也多,城主对他十分满意,很多事都大开方便之门。 不过如今摊上了这事,估计以后陈东在城主这儿,估计也再没什么脸面了。 陈府。 陈东舒舒服服的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口龙井,问管家:“两日已过,怡红楼关门了吗?那混小子被抓了吗?” 管家迟疑了一下:“还没。” 陈东眉头一皱,不满道:“官府办事就这效率,给他安个罪名很难吗?拖拖拉拉这么多天。” 管家苦笑道:“非但如此,怡红楼已重新开业,宾客如云,生意红火。” 陈东:“?” 他顿觉不对:“城主府那边怎么说?” “老爷,老爷,不好了。” “给我们供货的云骧织行说要中止合作。” “老爷,洪峰商行说要退了我们的货。” “老爷,西山蚕农那边说今年吐丝不足,不能给我们足够的生丝了。” “老爷老爷……” 数个噩耗同时传来,陈老爷眼前一黑。 比起焦头烂额的陈老爷,楚江宁的日子就过得舒服很多。 他趁着歇业这几日,重整怡红楼。 新买了几名年轻貌美,青葱如玉的姑娘。 添了几场表演。 客似云来,红红火火。 赚得盆满钵满。 一批客人走了,又迎了一批新客人。 陈东气势汹汹的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