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微微皱眉,伸出手指在算着什么。 夏卓璐饮了一口茶水,看着夏书意在那边纠结,微微挑眉好奇道:“你这叫的比你亲哥都要亲切,谢辰人是走了,前日一早就走了。” 夏书意的手指没数过来,遗憾放下了手指。 她本就是个凭借兴趣了解历史的女大学生,肚子里的半桶水如今也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时不时的向外溢出一部分。 她穿越过来已经有了小几个月,小的时间点本就繁琐,对于谢辰这个人除去那一身极为出色的气质与貌相,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对方身为小林将军的父亲这一身份。 这么一想,夏书意似乎又没有那么遗憾了,谢辰本人走的早或是晚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对方已经出了京城,而等对方下一次有消息的时候—— 不就意味着她就能亲眼见着小林将军? 夏书意瞬间来了兴趣,也不再将心思放到谢辰身上,反而心心念念着谢家第四代小林将军。这位才算是谢家未来真正的顶梁柱,从他之后谢家大佬真是频出不穷,以至于哪怕到了现代,她也能偶尔听到一些谢家人的低调传说。 夏书意心中诸多想法掠过,抬眼见春花烂漫,定定看了片刻后双手猛地一合掌。 现在好似才四月底五月初,她怎么模糊记得谢辰是冬天走的。 有了具体事物作为客观存在,相比较盲目去想要更能回忆起细节来,夏书意脑中依稀想起了一些片段。 历史学院的一次公开课上,那个素有威望的的老教授曾经这样说过—— 谢辰这有名的纨绔公子在寒冬腊月离开了天楚的京都,数年之后却为定国公府送来了未来的春。 这句话实在有些意思,以至于夏书意对此印象颇为深刻。 她沉默半晌,抬头看了会天,又扭头默默看向了夏卓璐。 夏卓璐被她看的不明所以,“怎么了?” 夏书意面色稍稍显得有些凝重:“最近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大到惊天动地,以至于历史轨道都发生了变化的那种。 夏卓璐面色严肃,认真道:“有。” “是什么?”夏书意神经一紧,连忙出声询问。 夏卓璐叹了一口长气,这才说道:“第一花楼的清樱姑娘在谢辰走后,据说伤心不已,对外放话说闭门三月不待客。” 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虽说这种事说与妹妹总是不好,但对方都能做出女扮男装前花楼的举动,也不过是相互打了个趣。 果然,夏书意的脸又青又白的变幻了一会,但她被这么一打岔,也就将这事儿给翻篇了。 本该在寒冬腊月离开的人,如今在四月春花的烂漫相送中远去,这么听来,似乎少了几分没来由的寂寥与寒意。 夏书意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那样的人不论内里是锦绣还是草包,总归还是春花更适合一些,若是冰雪的话,未免太冷了些。 “当真好风景。”夏书意扑着圆扇,心情逐渐变得惬意起来。 这边是一派安好。 殊不知,有些人此时抬眸落笔,从上至下身上每一处细节都像是薄冰覆面,透着淡淡的寒。 帝王狭长凤目尾端溢出难言的贵气,玉髓制成的笔杆落至砚台上时,传来一声清响。 也让下方跪着回禀的几位暗卫心下一抖。 “人才走了多久,这就追丢了?”楚千泽面色平静,任谁也摸不清他是喜还是怒,指尖拂过平滑纸页。 他蓦地一顿。 不沾阳春水的指尖在淡化了习武后的薄茧时尤为脆弱,就像现在,一滴鲜红血珠从绽开的皮肉中滴落,眼见着就要滴在纸上。 楚千泽神色莫名看了眼,将其抹了去。 暗卫们心中同样不解,谢公子是个活人,对方的踪迹怎么会在几日之内就消失的干净,如果往阴谋处去想,只能说谢公子身后的能量当真大的可怕,连王朝隐在暗处的他们都一时束手无策。 顶着上方压力,影一开了口,他的语气并无波动,“我们分为四支,四方都派人追了过去,却都无法探得公子痕迹。” 他顿了一下,“属下建议,从定国公身上更容易获得情报。” 柔润暖手的玉髓笔杆擦过影一脸侧时无声无息,笔杆画作杀器,沾了血迹,给予了最冰冷又平静的警告。 影一砰地磕下了头认罪,脸上的伤口长至眼角,半边脸都染了红,却又不至于太过严重。 楚千泽平静收手,“定国公何等身份。” 开国功勋,军中老将,江南亲家。 其子一生殉国,其孙…… 楚千泽眸睫微掩,心中缓声道,其孙被帝王觊觎。 此生将不得自由。 他终会找到那人的。 第215章 去往南疆 “嘶。”谢辰在路边茶肆正含笑听着路人们的谈话,手中茶水一晃三下也不见他喝上一口,突感后颈一寒,不由嘶了一声。 谢辰搁置茶杯,伸手摸了下后颈,并无异样。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正是中午,又是回暖的天气。 这大热的天气是谁在惦记他呢。谢辰心中漫不经心笑了一声,并未将这种类似玩笑的想法放在心上。 公子无意识弯唇,衣袍颜色又为沧浪,看着是个低调暖润的模样气质,毫无攻击性,配着现在马上要入夏的季节,更是让人心下一松。 可这一切感觉都建立在他未笑的情况下,没了茶杯的遮掩,这位公子眉眼都似敛着光一样,朱门精心奉养出来的贵气溢在他的一举一动间。 哪怕他只是安静且松散地坐着,都比旁人要更出彩些。 伺奉茶水的小二最为伶俐,这些年下来来往的客人这么多,还真是少有人像是这位公子一般,说不上多么张扬,只是让人看着移不开眼。 他稍显僵硬地移开视线,殷切却不惹人厌地凑到了谢辰身旁,细声询问道:“公子可还要添些吃食?” 谢辰移眸,指尖无意般覆在杯口之上,“不用。” 小二这才发觉,从头至尾这位公子似乎只尝了一口茶水。 他们这里到底还是偏了些,连一些好点的茶叶都供不上。 小二走后,谢辰低头看着手中茶水若有所思,他自认是个洒脱的性子,但这些年也貌似被养的过于精细了些,以至于这种茶水如今竟是有些伤嘴。 不知如何下口。 他为难地点了点粗糙的桌面,这样可不行啊。 若是此时有另一人了解谢辰所作所为与生平事迹,只怕会旁观者清的扑哧一笑。 洒脱是洒脱,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总是无意识的带了些气性,以至于好些不该有的行为若是总因一个人而牵动,便不可避免地有些撒气的意味。 此时这样提前出了天楚京都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