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那层平易近人,爱慕者知得他不到,就扔点儿鲜花跟玉全个念想。 至于问清仙君……六界第一的姿容,为何平日一朵花一枚玉都收不到? 这就要问问帝尊了。 谁人不知,宁可自戳双目也不要多看仙君一眼! 忘渊帝此人对落在他身上的桃花无知无觉,但如果有人多看仙君一眼,他能一个闪身到对方跟前,用那一副执掌八荒对抗天道的语气质问:“你看我道侣了?你看他做什么?他道侣是我你不知道?你就说你看没看吧?!” 看看看,谁敢看?! 问清仙君再好,为了性命,也是不能看的。 犹记得三百年前有个不怕死的,小年轻,血气方刚,在一次人魔相谈的场合中对宿问清一见钟情,当众一枚玉就掷了过来。 忘渊帝的醋坛子当即翻出三千里! 小年轻是个魔,魔嘛,懂的都懂,这事瞭望首都干过。 正是因为瞭望首都干过,忘渊帝才迁怒到他身上,连同那个小魔头一整个宗门,从人魔两族的分界线上一路打到了魔界尽头,湛方凌捞自己道侣,也被帝尊囊括其中,打得山崩地裂,一战成名。 成名的是打架理由——你给我道侣扔玉了,你喜欢他!你得死! 虽然小年轻没死成,但心理阴影挺大的,听闻日日给忘渊帝跟问清仙君供奉香火,不敢逾越。 此刻柳妄渊指了指湛方凌,示意这仇他记住了,然后牵着宿问清转身就走,隔着老远还能听到他在那里叭叭叭,“保不准他们扔歪了呢?不见得全是给我的,我一脚踩过去看都没看是什么东西,这也能怪我?” “好好好,怪我,当心脚下。” 这二人一走,湛方凌看向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瞭望首,小魔尊肩上的鸦羽随着风轻轻扫着他的脸,瞭望首往一旁拨了拨,微微蹙眉,湛方凌不由得轻笑,可爱! 他上前抱住瞭望首,低声问道:“知道我爱你什么吗?” “嗯……啊?”瞭望首没跟上,怎么好端端的,谈爱不爱的……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因为你是魔尊瞭望首。”湛方凌笑道:“你的每一点小脾气,你那股不屈服的劲儿,世间再难寻二,无论别的是什么可人儿,都与我无关,我只爱瞭望首,只要瞭望首。” 瞭望首:“……” 这谁顶得住?! “你都跟、跟谁学的?”魔尊结巴了。 湛方凌低头吻他:“发自肺腑。” 魔花飘荡四周,香味淡淡,湛方凌趁机攻城略地。 据说,魔尊府邸的大门至少三日未开。 番外三:来啦! 时光飞逝,沧海桑田,这片大陆老的宗门衰败,新的宗门崛起,更迭交替,荣枯有时,唯一不变的,是那座屹立不倒,巍峨高耸的岐麓山。 一红发青年绕过层层竹林,身后似坠着一抹云,细看,也是个人。 如今岐麓山脚下生机繁荣,起先是一对夫妻游经此地,顿觉世外桃源,男人又是个木匠,索性就地取材,定居于此,而女人则开始养蚕,第二年,一些亲戚来投奔,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里富饶宁静,等宿问清抽空一看,山脚下已然村庄绵延,炊烟不绝。 对此柳妄渊跟宿问清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岐麓山只向外面张开了一小座山头,再往上八十一重禁制,结界无数,哪怕是化神期大能,若非机缘巧合,都无法进来,而山脚下的风光同真正的岐麓山相比,不过千分之一二。 今天闲来无事,焚骸带着朗樾化作人形去山脚下,适逢赶集日,热闹得紧,两人就贪玩了好一阵,朗樾看什么都新奇,零零散散买了一堆,全放在焚骸刚给他锻造的纳戒中。 “我拿了好几串糖葫芦,回去跟仙尊跟帝尊分着吃,如果苏和仙尊在,也给他一串。”朗樾嗓音清冷,但说出口的全是细软到捣人心窝的话,他乃神剑化形,按理来说不该有这些七情六欲,但随了宿问清的至诚,对于身边的人总是格外照顾。 “好,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焚骸牵着他进入阵法,一边熟练行走一边回头亲吻朗樾。 朗樾红了脸,低着头安静跟在后面。 剑灵这点好,不移情,且天天如胶似漆,黏得宿问清跟柳妄渊有时候都受不了。 前不久一个不长眼的邪修冒犯岐麓山,正好柳妄渊回来,就打算用这邪修松松筋骨,谁知一召唤,连焚骸的影子都没见到,姿势都摆好了!随即让那邪修嘲笑了好几声,诚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下一刻就灰飞烟灭,但柳妄渊还是很生气。 质问起焚骸这剑灵还振振有词:“帝尊道法无边,需要我出场吗?您也理解理解我,我追随您那么久,好不容易得一朗樾,他那么乖,您也看到了,难得提个要求,说想去南海看看,我能不答应吗?” 朗樾在一旁腼腆一笑。 忘渊帝弱弱:“答应……” 于是乎,这两剑灵越发肆无忌惮。 回到岐麓山正值傍晚时分,云霞镀金,将天幕绚烂染开。 焚骸牵着朗樾就要往房间里冲,听一侧幽幽响起低沉动人的声音:“站住。” 焚骸尴尬一笑,看向铃木树下,正躺在软榻上的忘渊帝。 柳妄渊坐起身:“又去哪儿了?” “山脚下。”朗樾心性同宿问清有几分相似,总是能让帝尊法外开恩,心软手软,他也知晓这点,一旦帝尊情绪不对,就上前替焚骸挡着:“帝尊,今日凡间赶集,我们买了好些东西,这个给您。” 素白的掌心摊开,是个貔貅石雕,最常见的顽石,这东西脚底下都是。 但技艺精湛,纹路细密,栩栩如生,柳妄渊接过有点儿喜欢,感叹道:“你要是我的剑灵就好了。” 焚骸立刻将朗樾往怀里一揽:“我的。” 忘渊帝:“……滚吧。” 一关上门焚骸就把朗樾抱起来,对这如玉般的人一通亲,路上就想得紧,直到朗樾气息不稳,身体彻底瘫软,焚骸才把人放开。 “夫君……”四下无人,朗樾靠在焚骸怀里,亲昵地叫着。 焚骸深吸一口气:“宝贝,别撩我了。” 朗樾不怕,往焚骸脖颈里蹭:“夫君……下次能不能带我去魔界的幽都山看看?听说那里也很热闹。” “去去去!”焚骸忍不住了,将朗樾放在床榻上。 朗樾几乎不束发,他从脸颊到身上皆是一片雪白,因是神剑缘故,眉目清冷疏离,总有几分威压在其中,寻常人见到根本不敢直视,但焚骸很清楚他的朗樾到底如何,尤其在自己身边,在自己身下时,软的一塌糊涂,会脸红会娇嗔,还会轻柔地唤“夫君”,惹得焚骸恨不能把整个六界的好东西都捧到面前,然后任他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