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赞同的制止道。 五姐儿给了六姐儿一个眼神。 六姐儿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大姐儿接着笑道:“玉格儿还给你打了个大柜子,花了足足二两银子呢!” “什么时候的事?花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家里还要还债呢。”大姐儿又是惊讶又是感动。 “就昨儿,昨儿晚上玉格儿不是去骡马市大街了吗?就是去找郭木匠了。” 大姐儿心疼不已,“随便打个箱子就好了,做什么柜子呢,他如今一个月可要还九两银子。” 谁说不是呢,六姐儿戳着馒头,跟着大姐儿叹起气来,却不是为这二两。 金姐儿看看大姐儿又看看六姐儿,小声安慰道:“玉格不像是没打算的人,敢这么花银子,这炸牛乳的生意必定很赚钱。” 六姐儿瞥了金姐儿一眼,哼了哼,虽然这是她们想让别人认为的,可金姐儿这么说,她心里就是堵得慌。 第32章 、不容易 次日一早,玉格四个照例早早出门,其实宵禁刚过,生意并不怎么好做。 因为今日是冬至节假的最后一天,吃得起的没早起,而早起的吃不起,从家里到佐领府上,只零星卖出去几块。 给佐领府上送了两百块后,又没有收到现银,府上的规矩一月一结,要等到二十九日,才能拿到这个月的钱。 大概是新鲜劲儿过了,散卖的生意也远不如前两天好,不仅如此,玉格一行人到正阳门外大街时,还发现了别的小贩推着摆摊车卖炸牛乳。 他们当然没有打‘满人炸牛乳’的招牌,只是卖的品种比他们多得多,不仅有炸牛乳,还有油条、炸菜盒子、炸饺子和炸红薯粑。 因为卖的东西多,价钱又比他们便宜,越发叫他们的生意难做。 “他们怎么这样?他们怎么会做炸牛乳的?”六姐儿着急得直跺脚。 玉格道:“咱们的炸牛乳卖得好,必然会有人跟着做,只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真是谁也不能小瞧。 玉格苦笑道:“至于卖那么多样东西,牛乳太贵,吃得起的人不多,摆摊车又不便宜,自然要物尽其用,尽快回本才能安心。” 六姐儿咬牙,“那咱们也卖油条、卖菜盒子、卖炸饺子、卖炸红薯粑!” 玉格摇头,这些她一个也不会做,就是会做,也不敢保证比这些手艺人做得好。 玉格想了想,“今儿先这样,下午咱们早点回去。” 也只能如此了,六姐儿鼓着腮,还是满心的不高兴,见东海悄悄去买了别家的炸牛乳,顿时像看叛徒一样瞪着他。 东海忙道:“我这是打探敌情呢。” 说着把手里的签子折成两段,一块给六姐儿几个分吃,一块自己咬了一头,给玉格吃另一头。 为了不让别人家赚钱,他就只买了一串两块。 东海吃完,立马嫌弃的表明立场道:“没有咱们家的酥脆好吃,这差远了。” 六姐儿和二姐儿、五姐儿分吃了一块,闻言虽赞成,但还是不乐观,“可是人家卖得比咱们家便宜啊。” 五姐儿道:“还比咱们家的大块。” “呃,”东海挠了挠头。 实话实说,就是他自己,要不是这是玉格家的生意,他也愿意买别家四文钱一块的,便宜一文钱不说,个头还大了一倍,这里外里,就划算得多得多了。 几人正郁闷着,远远的走来两个衙役,竟像是直直朝他们而来。 一衙役敲了敲他们摆摊车的台面,调笑道:“哟,满人的买卖呀。” “是,”玉格笑着对二姐儿道:“二姐,快下几块炸牛乳,请两位官爷尝尝。” 二姐儿连忙下了四块炸牛乳。 衙役挑了挑眉,并没有因此态度和善,而是道:“小子,你们做这买卖交税了吗?” 玉格忙恭敬的回道:“咱们年纪小,从内城出来的时候,倒是在各栅栏处都打点过了,只是还不太清楚外城的规矩,还请官爷指点。” “行吧,”两个衙役似乎并不意外,道:“别说咱们欺负你,你们今儿拿了多少炸牛乳出来卖?” 玉格老实恭敬的回道:“六百块。” 五姐儿和六姐儿手牵着手,连连点头。 二姐儿低着头,咬回溜到嘴边的话,她们今天一共拿了八百块出来,给佐领府上送了两百块。 一衙役扫了一眼他们台面上的冻奶块,又转到后头看了看桌洞,他们的冻奶块摆得整整齐齐,极方便查数。 连台面加桌洞里的,大约只有五百来块。 衙役便道:“行吧,六百块,你们这炸牛乳卖五文钱一块是吧,坐税三十取一,市税一贯税二十,杂税三十取一,一共……两百六十文,交税吧。” “两百六十文?”六姐儿不服不平,咬着唇,壮着胆子道:“坐税是什么?市税是什么?杂税又是什么?我们又没有都卖掉,凭什么要按照六百块交税?” 衙役眉头竖起,霎时冷了脸色。 玉格忙拦在六姐儿身前,躬身赔罪道:“小孩子不懂事,还请两位官爷见谅。” 说着一边示意五姐儿数钱,一边把二姐儿炸好的牛乳,双手递给两个衙役,“请两位官爷尝尝。” “哼,”衙役脸上怒意不消,没有接玉格的炸牛乳,只冷笑道:“凭什么?凭大清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凭爷就想这么收税。” “官爷息怒息怒。”玉格连连作揖。 五姐儿飞快的数好钱,碰了碰玉格,玉格忙恭敬的将炸牛□□给另一个衙役,又将荷包送给说话的衙役。 另一衙役脸上倒是带着笑,拿着炸牛乳挑眉道:“听说,你们前两天也在卖这炸牛乳?交税了吗?” 玉格沉下胸口的闷气,笑着从袖子里另取出两只荷包,分送给两人,“我们年纪小,不懂事,请两位爷多担待,多担待。” 千求万请,终于送走了两人。 六姐儿咬着唇不出声,眼泪死死的包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肯落下,瞧着十分可怜。 东海下意识要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举到一半发现不妥,又忙放下,只手足无措的劝道:“哎,你别哭,不关你的事,他们存心找麻烦,你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六姐儿低下头,眼泪一颗颗落到地上。 五姐儿拿手帕给她擦眼泪,跟着劝道:“东海说得对,他们就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二姐儿皱着眉头,一声一声的叹气,情绪比六姐儿还要低落,似乎也要跟着哭出来。 “这事儿是六姐儿不对。” 东海不敢置信的看向玉格,不赞同而生气道:“玉格!” 玉格摇了摇头,只对抬起头来的六姐儿,讲道理般慢声道:“你也知道对不对?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没有用,你这脾气是该改改,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