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玉格回道:“是雇的,算是雇的。” 玉格略过卖身契的事不提,说了一遍在药铺救张高壮的事。 大陈氏点点头,“原来如此,一副药就得了一家使唤人,倒是便宜,你们要做买卖,家里又只得你一个儿子,年纪又小,正经需要人。” 说完,又对陈氏道:“你瞧瞧你,还没有一个孩子回话回得明白,你这样的,我还真不放心你调教奴才。” 陈氏一脸窘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大陈氏这样的话,她又这幅模样,玉格也没法接话了,只好装作懵懂的岔开话题,“姨母,奴才要怎么调教啊?和雇工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大陈氏家里也没有家奴,说起如何调教奴才来,都只是她想当然的管法,很有些苛刻,也没法长篇大论,玉格一晃神的工夫,大陈氏就说完了,而后对她摆摆手,“行了,你自己去玩吧,武泰你过来。” 玉格心里松了口气,往屋外走去,她方才像是看到了五姐儿和六姐儿。 西梢间挤了满屋的孩子,比他们那处热闹得多,玉格寻到五姐儿和六姐儿,问她们找她做什么。 “什么事啊?”六姐儿还有点晃神,“哦,没什么,原本我想着你爱掉东西,想帮你收着压岁钱的,后来想想……” 六姐儿脸上划过一抹与她年龄不符的复杂,“你如今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应该不会乱丢东西了。” 玉格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奇奇怪怪的。” 五姐儿冲东边抬了抬下巴,“问完了?” 玉格悠长的叹了口气,点头,“真累。” 五姐儿和六姐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是吗,她们怎么那么不信呢。 玉格又拍了拍两人,转身回东梢间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像是有呵斥声。 玉格放慢脚步凝神细听着,是大舅母在训斥陈孝林。 倒是奇了。 玉格再放慢了脚步,原来是为着姨母问陈武泰话没给钱的事,不是每个人被问话都有钱的,陈孝林觉得不公平,提出了抗议,招来了姨母的训诫,大舅母面上过不去,就对着陈孝林责备发泄起来。 玉格扬唇一笑,脚步一转往院外走去。 她还是避一避吧。 吃过午饭,玉格跟着表哥表弟们出去捡了一下午鞭炮,再回来吃了晚饭,便和陈氏一起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多尔济告辞家去。 回到家,把多尔济安置好后,大姐儿几个自觉的摸出自己得的压岁钱交给陈氏,家里不容易,她们也不像别人家的晚辈那样,能自己保管压岁钱。 金姐儿意外了一瞬,也忙把自己和银姐儿收到的压岁钱拿出来,低眉顺眼的放到桌上。 陈氏却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看向并没有拿出压岁钱的玉格道:“玉格,这钱还是你拿着吧,你给我的银子还没用完呢,家里的债也是你想法子在还,你拿着吧。” “我来安排?” 陈氏点点头。 玉格笑道:“那就各自收着吧。” 六姐儿惊喜得原地蹦起来,摇着玉格的胳膊道:“玉格你太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玉格!” 陈氏微微一愣,但见孩子们这样高兴,便没说什么,也是,没事,玉格有分寸着呢。 玉格家的亲戚不多,各处的年礼都是在过年前就送到了,所以过完大年初一就算过完年了,众人继续投入元宵节的准备。 正月初五破五后,五个之前在玉格家做过的小绣娘也开始过来做工,同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有人寻她们打听那猴子包是怎么做的。 如此元宵节的时候,大约会有别家也卖猴子包。 六姐儿愤愤不已,“怎么又跟咱们学?他们没有脑子吗?” 玉格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怎么脾气总是这么急?改不了了吗?” 六姐儿嘟起嘴。 五姐儿笑道:“玉格肯定有主意的,你忘了上回的面包糠。” 六姐儿嘻嘻一笑,不气了。 玉格睨着两人,慢悠悠的道:“这回和上回不一样,这一回布料、棉花、羊毛,哪一样别人买不着?” “那。”六姐儿下意识要急,声音刚起个调,又连忙落下去,慢慢道:“那咱们怎么办?” 三姐儿道:“应该也没事,上回咱们也没让她们做羊毛毡,都是我和四姐儿亲手做的。” “嗯,”玉格点点头,“问题不大,一来从咱们卖包到元宵节的时候太短,别人就是做,也做不出多少货来;二来,这样纯粹靠颜值、嗯,就是靠模样可爱好看,来卖的东西,就是要足够好看才行,做猴子不难,难的是想法,是花样,是各处的细节。” 四姐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和画画一样,对着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画出来的也大不一样。” 玉格笑着点点头,接着道:“其三,咱们毕竟是头一个卖这样的东西的,占了个头,也就是别人眼里的正宗。” 六姐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就和绣花手帕一样,不同名气的绣娘绣的,价钱差出老远呢。” 玉格笑着点点头,又接着道:“是这个理儿,不过咱们这买卖要想长久的做下去,要想做那个有名气的绣娘,就得把招牌打响了。” 五姐儿最有悟性,“所以咱们的招牌就叫‘红福记’,用红色的布写上黑色的福字,那些个荷包也全是用红布做的,也绣上了福字,还有你新做的棉衣,满身都是福字,连帽子也是红色绣福字的,还有雪弋的衣裳也是红色绣福字的。” 玉格笑着点头,“咱们没有铺面,只好这样加深人家的印象,不仅如此,还有这回的羊毛毡猴子,脚底下也都要戳一个红色的福字,不过这活儿让小绣娘们来做就好了,三姐和四姐最要紧的还是做好那五个大家伙,人不够用,就再找些小绣娘来,把堂屋也用起来。” 三姐儿和四姐儿点头应了。 六姐儿眼珠子一转,狡黠的笑道:“不仅如此,你还提前囤了好多好多羊毛呢。” 五姐儿嘴角微翘,“听那些小绣娘说,外头的羊毛都涨价啦。” 玉格也笑了,“咱们既然知道有人学,知道它要涨价,自然要先囤着的,咱们起的头,若还让别人占了先手,岂不是要郁闷死?” 六姐儿嘻嘻发笑,“你说得对。” 三姐儿几个都笑了起来。 “不过,”五姐儿提出疑问,“咱们不是要长久做这生意吗?要是咱们的羊毛用完了,不也要买高价羊毛了?” 玉格笑着摊手,“所以最好的法子只直接在城外买一块草地自己养羊,可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五姐儿皱起眉头,玉格失笑,五姐儿聪明是聪明,就是心也太大了,竟不允许自己上面有上游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