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看向玉格,“要不爷您?” 玉格笑道:“这就可以了,我们家公中的银子归她管,你一会儿拿着这契书,跟着满仓去红福记领银子就行,后面的事,也找满仓就是。” “好嘞。”虽然奇怪这一家怎么是小丫头管钱,不过交易成了就行,牙人欢喜着脆声答应下来。 牙人收起契书,又转头对屋主人道:“最晚明儿我就给您送银子来,还是照咱们原先说的,五日后来收房,不知您找好新住处没有,若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屋主人点点头,一百零银子换个稍微偏一点的地方,能省下十几二十两银子。 一行人出了院门,走到旁边的一家门口,玉格朝里偏了偏头,笑着道:“再去这家?” 张满仓惊讶的眨了眨眼,五姐儿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玉格低声笑了起来。 契书写好,一行人又一起到了西四牌楼,张满仓领着牙人去红福记,玉格三个到了隔壁广聚酒楼订明儿的酒席。 红福记里,三姐儿瞧了契书,又听了张满仓的话,还算淡定的让他们稍等,回屋子里取了二百两的银票并八两半钱的碎银子出来。 “这八两是契税的银子,这半钱银子,你陪这位去好好吃一顿酒,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 牙人忙笑着摆手,“哪里哪里,不辛苦不辛苦,还要多谢三姑娘照顾咱们生意呢。” 几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都还有事,便没耽误,张满仓叫了马车,和牙人一起先到后头胡同接了两位房主,而后便往户部衙门而去。 瞧着两人走了,三姐儿面上才露出些愁也不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微恼来,拍着额头道:“好了,好不容易、这下又紧巴巴了。” 隔壁广聚酒楼,玉格和郭掌柜正说着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郭掌柜道:“可是受了凉?你得多注意一些,有时这天气热了,受凉的人反倒多了。” 玉格笑着点点头对郭掌柜道:“是,最近事情多,没注意,可能一下子减衣服减得太狠了。” 六姐儿眼珠子一转,捂着嘴和五姐儿小声嘀咕道:“肯定是三姐这会儿正念叨他呢。” 五姐儿眼底闪过一阵笑意,木讷呆平的五官霎时生动起来。 然而玉格是真的受凉了,第二天起来鼻子就有点齉,人也有些没精神。 六姐儿头一个着急起来,“我让人去找大夫。” 玉格忙拉住她,“没事儿,过两日就好了。” 五姐儿也不赞成,“万一拖得更重了呢,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 玉格道:“真不用,嗯,那就中午的时候让桂花婶帮我熬一碗姜汤,没事儿,我这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了午饭就得去佐领大人府上了。” 六姐儿又噘着嘴不满意了,“你病了,怎么也不早点起来告诉咱们,你瞧,这会儿连看大夫的时间都没有了。” 玉格关着耳朵,把两人的唠叨声甩在后头,等洗完澡吃完饭,要出门的时候又被三姐儿和四姐儿轮流念叨了几句。 出了红福记,玉格带着张满仓慢慢往佐领府上走,院子虽然买下来了,但还没有正式交到他们手上,所以马车也没有停到这边,而且舅舅和姨母他们离这边更远,所以马车被陈氏留着今儿接人了。 到了佐领府上,玉格和门房的大常说明来意,大常让他们进门房歇脚,便自进去帮她通报。 没等多大会儿,便有一个小厮跟着大常出来,领玉格进去。 路上的打点自不必提,小厮对玉格的态度极为友善,收了荷包,告诉玉格他叫庆岩,又说提前恭喜玉格。 玉格以为他是说她进官学之事,笑着谢过,庆岩笑着挑了挑眉,却没往下说。 等进了正院见了鄂尔泰,玉格才知他这恭喜另有其意。 “你上回说的蜂窝煤已经做出来了,工部让人试了,比起用普通的煤炭,大约能节省下三分之一,这是大功一件,你做得很不错。” 鄂尔泰的严肃的脸上也带出了些笑意,“你想要什么奖赏?” 玉格连忙躬身道:“小的只是胡乱想想,说不准转头就忘了,能真正做出来,都是大人的功劳,不敢讨赏。” 鄂尔泰笑了笑,又问:“你三姐四姐已经落选回家了?” 玉格笑着应道:“是。”所以她的奖赏已经收到了,不敢再贪心。 鄂尔泰点点头又道:“正好,我夫人家里有两个远亲,家里的儿子也正到了说亲的年纪,两家求到了我夫人那里,我瞧着倒与你三姐四姐正合适,我让人去把帖子拿过来,你拿回去让你阿玛额娘瞧瞧。” 玉格按下心底的愕然,原来这喜在这里。 不过,等等,不要先往坏处想,没准是好事,最起码这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又是佐领夫人家的亲戚,不一定是坏事。 他既然想施恩,挑的也必定是好人家,至少会比她们家自己能够到的好得多。 不一定是坏事。 玉格笑着躬身道:“是,多谢大人和夫人惦念,小的回去就告诉父母。” “嗯。”鄂尔泰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明儿入官学后用心读书的事,不大会儿,丫鬟取了帖子过来,玉格收下帖子,告退出去。 玉格把两张帖子揣到怀里,又和恭喜自己的庆岩说着话往门房处走,从庆岩的口中又打听到帖子上那两家人的一些消息。 门房里,张满仓和大常也正说着话,瞧见玉格出来了,忙起身提出告辞。 出了佐领府,两人便都安静下来,交际应酬实在是一件费心神的事。 两人静默的往西四牌楼走,另一边,棺材胡同里,陈氏换上了新衣裳,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只是神色却不是很安稳。 请各家到广聚酒楼吃席的信儿,陈氏昨儿就让二姐儿和金姐儿传过去了,可是马车的安排上,却一直没拿定主意。 “这一趟也不能都拉过去,先拉哪一家呢?我是坐马车里挨家去接,还是怎么的?不知道酒楼那边打点好没有,要是人过去了,那边没人招待,可就太失礼了。” 陈氏这会儿又激动又紧张,这是她们家头一回请家里亲戚吃席,也是头一回这样有体面,直接到酒楼去吃席,还派马车接送。 “唉,”陈氏紧张得有些无措,越是有脸有面儿的事,就越是怕哪一处没有做好,让人挑理儿。 大姐儿笑道:“您先过去红福记那边不就好了?先让马车送了你和二妹,还有金姐儿她们过去,再让马车去接人,还能多坐几个,也能少跑几趟,至于先后,先大舅舅,再小舅舅和姨母,就按着长幼来。” 有人说了主意,陈氏心里就定了许多,“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氏点点头,拉着大姐儿的手道:“好,就按你说的来。” 大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