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记?营业?就这十二三天的功夫,不说铺面还没有买下,衣裳、手表、皮靴等一应货物也备不出足够的数目来,咱们连招牌都没有,这要怎么营业?” 玉格道:“其实招牌已经有了,我求了皇上的墨宝,最多十日就能做好送来了。” 崔先生神色先是一喜,而后眉头又落了下来,“那别的呢?” 崔先生道:“铺面,只要舍得砸银子,以七爷如今的身份,倒是不难,十几日的功夫也足够修缮装点一番,可货物。” 崔先生摊手道:“这可真变不出来,总不能把一件衣裳拆了,一人做一只袖子吧。” 不待玉格说话,崔先生又赶忙道:“我知道红福记是这个路数,但是七爷,金缕记可不行,您也说了,皮衣您是要卖高价的,这。” 崔先生摇头,“这真不行。” 把一件衣裳拆得七零八落,让好几个人上手,他总有种把人五马分尸的感觉,“这每个匠人的手艺虽然大差不差,但这衣裳、这皮衣,它总也有些细微的不同,在下觉得不好。” 玉格托腮想了想,“要不就让它不够,咱们先开了店,接了订单再慢慢做?” 崔先生一副你唬我的表情看着玉格。 “七爷,金缕记可不是红福记和芙蓉记。” 后者已经打响了招牌,并且有固定的客源,一出新品都抢手得很,而金缕记,尤其是金缕记的皮衣,那面对的是有银子有身份的男性客人。 玉格摆手笑道:“我没和您说笑,这个嘛,其实除了东西真好,不是,是在东西真好的情况下,使用一些别的手段,其实就能把、嗯、格调拉上去了。” 崔先生瞧着她,半信半疑。 另一边,八阿哥听着十阿哥支支吾吾说完话,心里的某个猜测又确定了几分,心中也不自觉泛起点点涟漪。 而十阿哥说完后,心情就自在了许多,还惦记着不要耽误了八哥的事,便道:“要不我再去问问?” 八阿哥却道:“不用了,今儿一早吏部那边又有了调动,户部的两个笔帖式,就是玉格的两个表哥,陈孝林和陈武泰都被他调走了,吏部那边也没有详细的记录,只说是皇上允的,随他调动人手。” 八阿哥笑道:“你看这事儿,汗阿玛是知道的,可汗阿玛连吏部尚书那边都没有明说,玉格调人的时候也什么都没说,可见是不能说的,咱们去问,不是为难人家吗。” 而且汗阿玛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还非要去打听,就讨人嫌了。 若是玉格在京城里,暗中使人去问还好,可她远在京郊,这么派人过去就有些显眼了。 “那就不问?” 八阿哥笑着点头,“嗯,不问。” 只看着内务府就行。 次日,玉格在内务府的单子里、和她的庄子距离不远、同在京城西郊的地方圈了一个皇庄暂时充作工坊,与此同时,大量的羊皮、牛皮和羊毛、钟表等物被运往该皇庄,她要的东西太多太杂,一时倒是不好猜。 不过很快,她要了该皇庄附近所有的土地,用来修建金缕记的厂房,如此,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她忙的差事又是经商挣银子的事儿。 十阿哥笑道:“我就说呢,他能有什么救不救命的事儿。” 九阿哥撇着嘴角呛声道:“可他那日确确实实说了救命两个字。” “这。”十阿哥瞪着眼睛道:“他就是个不着调的,你还想他能规规矩矩的?你还想和他讲道理呢?你怎么不去教他说满语呢?” 眼瞅着九阿哥眯着眼睛要狠狠的讽刺回去,八阿哥忙笑道:“好了,咱们再看看就是,总归是个商字,这才刚开始筹备,还早着呢。” 九阿哥点了点头。 玉格也没让他们等多久,二月初七,皇上带着七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巡幸京畿;二月乙亥,即二月十二日,皇上带着随驾出行的阿哥们还驻畅春园。① 也就二月十五日,金缕记就在西四牌楼、东四牌楼、钟鼓楼和正阳门外大街四处开门营业了,声势很浩大,然而往里一瞧,四家店铺里头皆是空空荡荡。 这究竟是要卖什么?金缕记、金缕衣,应该就是卖衣裳的吧。 然后,更叫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别的店家开业,要么请舞狮,要么放鞭炮,总归都热闹喜庆得很,这一家倒好,请了一长队一长队的镖师,护送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子进入铺子里头,倒是庄严肃穆得紧。 哎哟喂,这到底是要卖什么啊,真是急死个人了。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到金缕记店门前。 第146章 、都疯了 只见一人环抱的这么一个大箱子打开,从里头取出一个男子拳头大小的锦盒,然后珍而重之的放入三面玻璃的货柜之中,然后…… “没了?这么大一个箱子,里头就放了这么一个、小物件?”围观的人竖起一根手指加重了声音。 “对啊,这是在做什么,欸,你看,那个大箱子里头也只有一个小盒子,我的天爷,这后头的不会都是这样的吧,这、这明明一个大箱子就能都装下了!” 围在金缕记门外的人指着一个个箱子发出惊呼,实在是金缕记太不走寻常路了,谁家开业请大队镖师的,还列在店门前两侧,不准客人入内。 “这卖的是什么宝贝?怎么比芙蓉记的派头还大?” “不是卖衣裳的吗?衣裳装不进那么小的盒子里吧。” 这一处的奇怪众人还没想明白,很快又有人惊呼道:“唷唷唷,你们快看,后头还有更大的箱子,我的天爷,四人抬的箱子!这是装的什么?这回该是衣裳了吧?” 只见一个与人等高、不,比人还高的大柜子被人高马大的镖师们抬进店内,几个统一穿着黑衣黑裤镶灰边、并戴着同色帽子,一水十七八岁模样清秀的小厮,郑重的拿出一双纤尘不染的白色棉手套戴上。 而后其中两人各站到柜子的一边,打开柜门,另外两人站到柜子前头,四人神情严肃庄重的从里头取出、一个木头架子? “啐,啥玩意木头架子?你没见那上头裹着衣裳呢,那是木头人!” 不过那是什么衣裳?瞧着黑黢黢的,皮衣?还隐隐泛着光泽,虽然没什么花样,但瞧着就有一种金戈铁马的英武气魄。 可惜他们站在店门外,中间又隔着镖师,还隔着一层透明的落地玻璃,看不太清楚。 “那那个呢,那该是木头架子了吧,一个木马?越来越晕乎了,这到底是要卖什么啊?” 只见另有四个小厮,同样的装扮,同样的白手套,从另一个大柜子里搬出一匹木马,又郑重的取出各样物件给木马安上。 “你们瞧那木马,我的天爷,也太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