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她也懒得问了,总之等基金的事儿定了,他再没有说辞。 然而事情的发展与三姐儿预想的几乎是背道而驰。 得知三姐儿将手里的股子全部卖掉,并且将银子成立了一个劳什子基金后,喜塔腊·达穆,连带着公婆和兄弟、妯娌皆是勃然大怒。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好好儿的股子说卖就卖了,担心我们图谋你的嫁妆不成?” “是啊,都是一家人,没想到嫂子如此防着咱们,竟是把咱们都当贼了。” “嫂子若是不愿借银子,明说就是,何至于如此!” “达穆媳妇,这事儿,我只问你,这事儿你同达穆商量过没有?” 三姐儿脑袋懵懵的左望右看,这些个往常对她和善亲近的兄弟、妯娌,怎么突然就换了一副面孔,还有,“额娘也说了,那是儿媳的嫁妆,儿媳处置自个儿的嫁妆要同谁商量去?” “你!你!”喜塔腊老夫人说不过又气不平,抚着胸口做顺气状。 三姐儿低眉顺眼道:“夫君和我说了,额娘曾训导过,要儿媳多照顾家里,所以儿媳才托付兄弟将手里的股子卖了出去,儿媳不知哪一处做错了,还请额娘明示。” 喜塔腊老夫人被这一问问得说不出话来,她都抬出她那个兄弟来了,谁还敢说她错了。 “达穆!”喜塔腊老夫人只道:“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额娘息怒,”喜塔腊·达穆面色难看的安抚了一句,又对着三姐儿劝道:“济达他们都正是读书学本事的时候,没几年又要谋差事求前程,女儿也要相看人家,这银子多少倒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手里有股子,往来的人家多,机会也多,这才是最难得的,你看看,能不能寻玉格再把股子买回来?” 三姐儿的两子两女也转头看着三姐儿。 大儿子和二儿子、小女儿自不必多说,再着急也还有好些年,但大女儿前年选秀被撂了牌子,今年已经十七了,婚事还没有定下。 三姐儿似有些动容,目光挨个扫过他们,他们也是更想要拿回股子的。 但三姐儿转头看向喜塔腊·达穆摇头,“已经卖了,拿不回来了,玉格说,她的股子往后都是要给朝廷的。” 喜塔腊·达穆皱眉,什么给朝廷,“什么意思?” 三姐儿道:“玉格和郡主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玉格说她大约是没有这个缘分,也不打算强求,所有家财铺子,待她死后,全部献给朝廷,也因此,皇上才如此信重她。” 喜塔腊·达穆已无暇顾及玉格有没有儿子,捐不捐家财的事儿,他只关注,“所以股子拿不回来了?” 三姐儿点头。 木已成舟,在确定再无转圜后,众人暗暗如何心痛可惜恼怒,也只能接受了。 不过,夫妻关系到底出现了裂痕。 有库雅喇·启科齐的前例在,喜塔腊·达穆倒是没有纳妾,只是明明在休假之中,却同三姐儿分了房睡,夫妻两个日常见面,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这可怎么办?”几个儿女暗暗为父母担忧起来。 “阿玛这气要生到什么时候?”都瞧得出来,是阿玛在生额娘的气,只是他们后头也想明白了,基金也没什么不好,人脉前程什么的,舅舅不可能不管他们,那银子放在基金里全留给他们兄妹,倒比放在额娘手里一大家子人花用的好。 “大哥你想想法子啊!”两个小的催促道。 大姐虽然年长,可从小不得祖父祖母喜欢,性子软弱,选秀落选后,在家中更是没有说话的位置,两个小的都更信赖大哥。 济达皱起眉头,他也没有主意,但是,“有件事儿,或许能叫阿玛移一移心思,暂时揭过此事。” “什么事儿?”两个小的惊喜。 济达的视线落到大姐身上停了片刻,摇头道:“没事儿,我再想想。” 济达是个心思很敏感的孩子,他比弟弟妹妹们还要早发现父母之间的矛盾,以及阿玛对舅舅的不喜,还有舅舅对阿玛也……所以那件事,他一直没同人说过。 他只是大概的知道自个儿听到的事很重要,但又不知道具体重要到什么程度,以及这件事儿对自家的影响。 或许,本就该告诉阿玛的,阿玛定然比他明白。 济达寻到了喜塔腊·达穆,将自个儿那天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你确定你听到她们提到了‘皇上’?” 济达点头,“是。” 喜塔腊·达穆的心思疯狂的转动起来,面色却愈加沉稳,“你怎么觉出你小姨母神色不对的?” “小姨母看久保的眼神,特别像额娘看大姐的眼神。”济达皱着眉头尝试描述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心疼,然后替他委屈的那种,可是小姨母和久保明明是头一回见面。” 再者,久保也没什么能叫人替他委屈心疼的。 他是他们中出身最好的一个,也是舅舅最偏疼的一个。 “所以你觉得你小姨母是在通过久保看旁的人?”而久保长得像谁不言而喻。 喜塔腊·达穆低声的重复儿子听来的那两句话,“‘所以你前头被困在宫中就是因为此事?皇上心悦你?’‘不用担心,这事儿也算是过了明路,之前如何,之后还如何就是。’” 此事是什么事?皇上心悦的又是谁? 这一问一答的是六姐儿和玉格! 喜塔腊·达穆眼底闪出精光,嘴边却露出丝鄙夷的笑来,他好像知道她为何步步高升青云直上了,“真是叫人不耻。” 第289章 、“打听” 年后第一天上朝时,还算风平浪静,无人提及一月前那场轰轰烈烈的罢工罢市,也无人提及突然被圈禁起来的八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等人,各个朝臣见面都笑呵呵的见礼问候,仿佛还在年中,但谁也都知晓,事情还没有结束。 玉格无法生育并且将在死后将所有家财献给朝廷之事,雍正并未在朝堂上宣布,但不知从哪一处流出了消息,等传到玉格耳里时,已是满朝上下人尽皆知。 喜塔腊·达穆年后也一直没有什么行动,毕竟事关皇上,又是这样的丑闻,由不得他不慎重,不过再次听到这个消息,他倒是品出了些别的意味。 玉格无子……毕竟是幸臣,皇上的人,怎么敢同别的人有孩子。 再有家财全被献给朝廷……她的生意那样顺,做什么成什么,那么大的买卖又只要几个女人就能撑下来,他一直想不通,如今看来这背后估计早就有皇上一力在后头撑着。 那么,玉格前次被困宫中的缘由是什么呢? 听说玉格与郡主感情甚睦,过年休沐期间,日日陪着郡主逛街玩乐,难道是为了求子,想要结束同皇上的私情,而皇上不愿? 大约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