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竟然是一截藤蔓。 那截藤蔓有手腕粗,一直延伸到神像之下。 我抬起头,向那孩子使眼色让他快跑,他摇着头,我只能一掌将他打到远处。 力不大,他滚了三圈砸在柱子上停下,这点声响惊动了腰间的藤蔓,它一下子收紧,险些把我勒死,我拿着剑用灵力将他砍断,脚底抹油的开始扶起那个孩子就逃命。 可惜我一直比较倒霉,这次也不例外,才跨出门槛就被无数根从后面疯长过来的藤蔓拖了回去。 一根不是很粗却长满尖刺的藤蔓勒住了我的脖子,尖锐的刺扎进了喉间的皮肉传来剧痛,我推开那孩子,自己则被勒着脖子砸在地上拖了回去。 那些像恶狼见到猎物两眼放光的藤蔓紧紧勒着我,我因为刚才那一摔,口中的血沫喧嚣着血腥味。 我捏了剑诀,从刚才就躺在地上装死的小八,此时此刻依旧在装死,不知道刚才与它交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它怂成这样。 这剑!真是一点都不随我。 无用! 现在只能自救,我脑子飞快运转着,那些藤蔓一点不含糊,开始全部缠上我的身体,要把我吞没了一般,我意识开始模糊,却在这时候脖子上紧嘞的藤蔓松动了一点。 刚才被我推开的那孩子,此时此刻正用他瘦弱的手臂拼命扯着藤蔓,手不行,就用牙咬,我鼻子一酸,感动得差点嗷一声哭出来。 “让开!”我艰难的在嗓子里挤出这句话,那孩子不说话,嘴里还叼着藤蔓,我看着他,最后只能软下语气:“让开,我有办法逃脱。” 他一楞,最后跑到了柱子后躲起来,而我也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些恨不得吃了我的藤蔓,却完全没有攻击他。 藤蔓失去那点微弱的阻力,又开始疯狂的收紧,我被嘞得眼冒金星,最后闭上眼睛开始念诀,额间凸现淡蓝色的印记,我猛地睁眼,身体里灵力暴涨,顿时就把那些藤蔓燃尽。 掌门临时教的这招保命符,好用是好用,就是有点费血。 我因为身体承受不住暴涨的灵力,被反噬得内脏绞痛,血一口接一口,吓得那孩子都一下子爬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用手抹掉嘴角的血,向他轻轻摇摇头,随即看了一眼那些藤蔓的残枝,踉跄的站起来看向神像:“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十六章 神殿大概有十多个人高,神像旁有个石梯,我两步三回头警觉着走上去,神像巨大,阶梯一共五十多级,就在我低头数着石阶,数到最后一步时,身旁的神像却突然动了一下。 我的脚步马上一停,偏头去看与我目光齐平的神像,它一动不动,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从这个高度往下看,下面的东西都变成了模糊的一团。 那个孩子仰头看着我,怀里还好好抱着我那件外袍。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闪了一下,随即头痛欲裂,脑海里好像有一个场景,就与此时此刻一般,我站在高处,有个人站在低处。 站在低处的人面容模糊,我却能感受到他是笑的。 他张开着双手似乎时刻准备接住我,笑意盈盈说:“下来,他们找不到你,又该怪我了。” 微风袭来,肆意清凉,我站在那里,随即跌入了沾着寒气的怀抱。 可画面一转,我眼前又一片昏暗,我好像躺在哪里,身上有滚烫的液体不断往外滴,一滴,两滴,砸在地上,令人疯魔。 身体里像是被人生硬拽出魂魄,我睁开眼的时候,先是感到爆发的无力感,再然后就是虚弱的身体,我跌跌撞撞的不知要跑到什么地方。 最后跋山涉水,吃了很多苦,看见了那个人,只是这一次,他在高处,眼眸低垂,嘴角勾着笑,冷声说:“怎么,你来找死吗?” 眼前的场景宛如被打碎的镜子掉落在地上的碎片,零散稀碎,拼凑不齐。 我睁开眼恢复意识,闻到那股熟悉的辛夷花香时,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幻境,还是我也死了,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走马观花的匆匆回顾一生。 我皱着眉去看神像,抬起脚步下定决心要去看看那张脸,却还没有走几步,神像后就突然有一阵红光亮起,我被强光刺的眼前一白,下意识抬手去挡眼睛,那阵红光就在此刻抓到空隙往外面跑。 躺在地上的小八开始鸣响,我一征,顿时也不顾看不看神像的脸了,立马去拦那道红光。 妖气浓烈,竟然是妖! 那道红光被我拦下,开始在屋内打转,就在我要擒获它时,屋外传来劈里啪啦的脚步声,一张张手掌出现在门上。 是那些恶灵,这只妖竟然能控制这些恶灵,原是不止精怪,小瞧你了。 恶灵数量众多且眼看要破门而入,我不便在与那只妖纠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拽起那孩子就要跑,恶灵却早已看破我的意图,将门外围得水泄不通,有屋内这只妖助力,我刚才布下的结界被他们冲破,无数恶灵张牙舞爪向我们扑过来。 我重新设下结界挡住他们,余光看见那只妖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我:“......” 这只妖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都已经把我们逼到这个境地了还不动手。 刚才受了伤,结界要靠灵力固定,源源不断输出的灵力几乎要把我抽空,我越来越心力不济,可就在结界越来越微弱,有几只恶灵尖锐的指甲甚至要扣到我的眼睛时,背后贴上了一个手掌,顿时强大的灵力输送到我身上。 我激动的往后看去,看见季师弟那张苦瓜脸的时候简直老泪纵横。 “你怎么来了?”我激动得险些破音。 “在徐州城内等了你五日也......也不见你的踪影,有......有些担心。” 季师弟面不改色,我却脸色刷白,怎的我才进来这里半日,外头竟然已经过了五日,这五日里不知道外头都发生了些什么。 由于有了季师弟的助力,结界更加坚固,我终于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会儿。 “你在徐州城内都调查到了些什么?”我问他。 他将结界固定好后,撇了一眼将他视作空气的那团红光,然后说道:“徐州城内很多人曾经都是幽城人,但从一千年前昊天神帝降下灾厄后,好多当年和春神陨落有关的人貌似家中之人皆不得好死,即使人丁兴旺也一直在办丧事。” 季师弟难得遇到大事不结巴,我也听的不那么费力。 只是,即使他用尽方法打听调查,那些人的嘴都被缝起来了一样,死活不再过多透露什么,至此幽城如今的模样,当年的事情,我们依旧不曾有进展,还是一无所知。 季师弟话少,我要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