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对着黄泉流头一偏,说道:“因为这套金器不好看了,所以我想要买一套好看的玉器。” 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极度嚣张。 “败家子!这里不是你大少爷的家!”黄泉流怒极,撩袖子准备打人了。 贺长生拨了一下头发,金色的流线耳环跟着他的动作一晃,发出了金钱的光芒。他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这里当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没有这么寒酸。” “这里寒酸还不是因为你们师徒两个败家玩意!!!”黄泉流仰头大喊。 “师弟,你骂长生就骂他,拉上我可不好。”伏羲院的掌门方景新本是来看戏的,闻言,赶紧和自己的徒弟撇清楚关系。 “你们真的不要这样。”黄泉流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我们真的要没有钱了啦,你们知道贺长生那套玉器要多少钱吗?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全院都要吃胡萝卜和青菜了。” “怎么可以这样!”听到自己的利益受损,终于有弟子奋起抗议,“大师兄奢侈浪费是他的错,就该罚他三个月吃素!不要拿我们开刀!” 他的话一出,黄泉流立刻抬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这个院子里,终归还是有敢说真话的人的。 “嚓。”扇子打开的声音响起。 众人立刻闭紧嘴,然后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那一位出声说话的弟子。 贺长生用扇子挡住自己半张脸,他露出在外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是无情无喜的凛然寒冬,侵袭着所有出现在空气中的生灵。他开口道:“闭嘴。” 他话音落的下一瞬间,那一位弟子的嘴唇立刻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任凭他用再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打开自己的嘴巴。 “滚。”贺长生又说了一个字。 很快,那一位弟子就当场真的滚了出去。 因为滚这个动作相当有难度,他缩在一起,缓慢地动着自己僵硬的身躯,表情扭曲。他相当不情愿,但是无法抗拒贺长生的话。 言出法随。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伏羲院的弟子立刻左右张望,他们深刻了解贺长生的为人,为了不受罪,于是开始找借口离开这个地方。 “啊啊啊,今天我在研究我的七星照妖灯,我突然想起来要去忙了,告辞。” “我也想起来,我今天好像和人有约,告辞。” “和他有约的就是我,告辞。” “我肚子疼。” “我头疼。” “我是大夫,我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没有多长时间,原本密密麻麻的议会厅,快要空无一人。 “还有人对我有意见的吗?”贺长生挑眉。 没有人敢吱声,包括黄泉流。 “没有的话,我到时间去晒太阳了。”贺长生这时候才稍微有笑容,“今天天气不错。” 狗腿唐稚立刻上前,扶着贺长生的手,送他去晒太阳。 “去他的修真界历史长河的宗族十八代!”黄泉流说着骂人的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方景新咬牙切齿,“当初是谁去做调查,说衢州首富的独子性格温顺、为人善良、脾气甚好的!为什么要收这样的恶霸进伏羲院!” 方景新和蔼地问道:“师弟,你为什么要在长生离开后,才问这个问题?” 黄泉流道:“废话!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啊!” 他也害怕那个小子的言灵之力啊! 约莫十年前,方景新下山闲逛,突然就带回了贺长生。 两人的邂逅,方景新是这么说的。自己在一处高山上随地吃饭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位穿着黑色长袍,一身脏兮兮的少年。他坐在山崖的边上,旁边开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少年与这朵花为伴,等待着夕阳西下。 他的神情安逸,手中紧握着一把折扇,就算一身污秽,也看得出来是个美少年。 这是贺长生留给方景新最美好的一面了。 方景新上去搭话,花费了十天,终于才和贺长生聊起来。他知道了贺长生的生平,并且发现贺长生确实已经有修炼伏羲院的心法。 那时的贺长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没有目的地。 方景新提建议道:“不如来伏羲院吧,我看你与我有缘。” “去伏羲院?”贺长生一开始并不心动。 “对对对,包吃包住,还包……”方景新上下打量他一眼。 贺长生无动于衷。 “还……包衣服。”方景新补充。 贺长生闻言,终于稍微动心了。 方景新笑眯眯地看着他,也是那时候,方景新错误许下诺言,如果贺长生进伏羲院,从此以后,伏羲院包揽他的衣服、饰品和热水澡。 夕阳落下,方景新牵着贺长生下山,成功得到了一位弟子。 方景新一共有五个徒弟,贺长生是大师兄。 掌门大徒弟这个位置,可大可小。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意外,大弟子以后可是要当掌门的。 于是乎,黄泉流第一时间去贺长生户籍所在地,调查了一下他。 这一调查,得到的全是好评。 在衢州,贺长生风评好得可怕,既温文尔雅,又善良勤勉,为人乐善好施。除了身体不太好,基本上是一个完美的人。 黄泉流当时想,糟了,这种好人,不适合待在伏羲院。 当黄泉流得出这个结论的第三天,贺长生迅速成为了伏羲院的恶霸。 因为他天生就有一种恐怖的能力,言出法随。 他说的话让人无法抗拒,并且有可怕的攻击效力。 性格恶霸就算了,贺长生似乎在凡间当大少爷养尊处优惯了,用的东西要最好的,吃的东西要最新鲜的,对着伏羲院所有人的态度是希望他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才来十年,伏羲院的财政出现了有一百次危机。 管财政的黄泉流要哭了。 “哈哈哈,师弟你还真是操劳命。”方景新笑呵呵。 那也比白痴掌门好! 黄泉流恨不得和傻瓜师兄打一架。 当夜,无风无月,唯有星辰闪烁。 贺长生换上了一套浅青色打底的衣衫,宽大的白色外袍被风吹动,飘飘欲仙。他的青丝用一根玉簪子挽着,左手戴着玉镯子,站在伏羲院最高的藏书阁楼顶,夜观天象。天空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星辰犹如瞳孔,观摩大地,寻找着什么。 “是时候了。”贺长生如是说道。 第二天,他来到方景新的面前,也是说了这句话:“是时候了。” “长生,你能不能等等,我刚醒来,衣服都没有换好。”习惯裸睡的方景新有点娇羞地捂着被子,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大弟子。 贺长生面无表情。 方景新还没有睡醒,他问:“什么到时候了?” “哦。”贺长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