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并不是真的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天真, 只不过并不在乎。 “所以。”林见听明白了,而且迅速抓到了重点, “你当初也想我留下来的, 对吗?” 贺长生一愣。 眼看撕逼剧情就要歪了, 贺长生连忙甩了甩头, 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当年离开伏羲院, 其实是为了履行和方景新的诺言,为他寻找下一个伏羲院的掌门,找到适合去封印深渊的替死鬼。”贺长生觉得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时机,将自己隐瞒的许多事情都倾其告之,“我深知带你回去没有问题,因为,你的魂魄,在很久很久以前,属于某个人,他的名字,叫做柳亦行。” 林见一愣。 这确实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不过这也让林见回忆起一些事情,当初蚩之要杀他的时候,也是喊他柳亦行。他当时以为是因为自己手握空山剑,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看来事实并不如他想的那样。以及,林见也想起了当初驯剑的时候,柳亦行的幻影和贺长生的交战。 贺长生那确实不是看第一次见的人的眼神。 和伏羲院有联系的人,将会因为踏入这妄图改天变地的地方,生生世世被牵引着再回去。 最苦逼的方式就是如林见,一次,第二次,承担起关闭深渊的命运。 倾其一生,送命黄泉。 命运会不断诱惑你,你需要做的就是不断拒绝,直到这辈子逃离伏羲院。 林见也明白了,为什么贺长生当年不断拒绝自己。 “但是我心甘情愿,为了你。”林见说。 贺长生看着他。 “我并非是贪图进入伏羲院以后的生活,所以才不愿意放弃。我当初一心想要进伏羲院,是为了你,我想要得到你。”林见坚定地说,“当我在吉祥如意村见到你,我就知道,你非我莫属。” 贺长生说:“哼。” 态度有所软化。 “生也好,死也罢,是自己的意志也可以,是被利用也无所谓。”林见慢慢说道,“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实际上,我从来都不在意,做一个小偷可以,被人唾弃可以,做一个救世者可以,被人仰望也可以。如果大师兄一直觉得把我带回伏羲院而心有负担……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你会因此对我更好。” “少对我甜言蜜语的,我现在是要和你摊牌。”贺长生执着的时候,很难有人可以和他对抗。 “是吗?”但是林见觉得甜言蜜语对贺长生很有用啊。 深渊的凶兽是不是都没有被人哄过啊。 “反正我确实就是凶兽。”贺长生觉得林见说了那么多,是不是还没有明白自己找他出来,是要说什么事情啊。 “然后呢?”林见反问。 贺长生用镜花水月一挥。 瞬间,他就创造出另一个空间,庭院还是找个庭院,但是天空原本是月牙形状的月亮,一下子就变成圆月。月亮高挂天空,盛大光亮,照着地上。而地上,长满了白色与紫色互相交映的花。 “你就是想打架是吧。”林见明白了,他有点生气,直接变出了空山剑。 贺长生拿着剑,快速朝他跑过去,林见用同样的速度奔向贺长生。空山剑和镜花水月撞击在一起,林见和贺长生的脸近在咫尺,彼此看着对方。 贺长生的双眼变成了金色,瞳仁略微变大,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飘起几根发丝。 林见狠狠用力一甩剑,贺长生就被挥走,往后跳了几步。 他的脚尖点在地板上,地板立刻变成了一潭湖水。他往后退,随后消失在水面上。 林见凛然,手拿着空山剑,感觉整个空间似乎都在眼前旋转。 “破阵。”镜花水月的能力,是营造出幻境,从某种程度上,也不过是幻阵。 他破了阵法,但是幻境并没有消失。 “你这些年来的进步呢?”贺长生嘲讽的声音响起。 林见顺着声音,低下头。 贺长生居然出现在湖面的倒影中,就在林见的面前。 林见咧嘴一笑。 说起来,他确实在长大以后,就没有和贺长生打过了。 “你会知道的。” 在林见的话落音的瞬间,天空上挂着的月亮,顿时就掉下来了。 是的,掉下来。 月亮就像是一块装饰品,从空中直直往下掉。 明月砸进大地,地板裂了一块。 林见挥动空山剑,划了一个交叉的十字,冲着面前的湖面。 霎时,湖面出现两道巨浪,冲天而起,撞击墙壁。 “嘭。”幻境已经被消除了。 当幻象消失,林见抬起头,这才发现贺长生其实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林见扔掉手中的空山剑,把镜花水月也打飞了。 两把剑在空中转圈,随后直直插入地板中。 剑风扬起贺长生黑色的头发。 在他晃神的这一秒,林见扑了过去,将他扑倒在地板上。林见同时在这附近定下了阵法,在短时间内,他们两个人都无法使用法术。 这种情况下,如果要打,就只能肉搏了。 这可是伏羲院的传统。 两个人揪着对方的衣服,开始拳打脚踢。 “就是你这个家伙,以前你就封印了深渊……”贺长生拉住他的领子,翻身在他的上方。 “那不是我!”林见也抓住他的衣服,用力拽紧,“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柳亦行,说起来,你以前还用他的剑,你是不是以前和他有染!?” “你污蔑我,谁和他有染!若不是你这个死小孩,我还冰清玉洁的!喂!不许扯我的衣服!” “你不也扯我的衣领!”林见瞄了一下他的手,“那你该感谢我,不然你要做多久的老处男?” “我高贵典雅,才不屑别人的靠近。” 在来到人世间之前,他独自一人,在深渊待了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 长到自娱自乐,忘记了该如何和别人相处。 林见看了他一眼,用力一翻,倒转,压在他的身上。 “好了,你到底发什么神经?”林见提醒他,“你的头发和衣服已经在地板上滚了几圈了。换平常,你早就鬼叫了。” 说完,林见伸出手,垫在贺长生的脑袋下面,保护他的头发,尽量不让他的头发直接接触地板。 贺长生打了一个嗝。 都是酒气。 林见嫌弃地皱眉。 “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前几天撒谎了,我确实是凶兽。”贺长生偏过脑袋,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是怕我不能接受?”林见问。 贺长生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发现,林见因为刚才在睡觉,穿的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在拉拉扯扯中,宽松的衣服已经被拉开,胸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