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澎湃往下压。 她忍住了没再往下说,侧身躺下来,闭上眼睛颤着呼吸深深吸气。 *** 隔壁。 侍淮铭伸手拉了灯,和珍珍一起躺下来。 珍珍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松着语气跟他说话:“阿雯的婆婆来了。” 侍淮铭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不感兴趣,但只要珍跟珍他说,他都会很认真地跟珍珍聊。他接着珍珍的话说:“阿雯要生了,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想起阿雯在她婆婆来以后的神情和状态,珍珍忍不住吸气。 片刻她轻轻出声:“能相安无事,别闹腾就行了。” 别人家的事,不了解其中的内情,也说不准会怎么样,侍淮铭轻轻揉两下珍珍的肩头,没再说什么。 珍珍在他怀里又换个姿势,感觉困了,闭上眼很快也就便睡着了。 现在兴禹和丹彤已经断了夜奶,夜里能睡整觉,珍珍的睡眠质量便提上来了。 舒舒服服睡到凌晨起床,在侍淮铭去上班以后,她和钟敏芬在家带孩子。 今天吃完早饭阿雯没有过来。 珍珍心里有些犯嘀咕,便抱着丹彤去隔壁找了阿雯。 到隔壁看到冯婆子,她笑着打招呼:“大娘。” 冯婆子对珍珍很是客气,笑着回应了,看着丹彤问:“娃娃多大了呀?” 珍珍回答她:“六七个月了。” 冯婆子又问:“丫头还是小子啊?” 珍珍继续回答:“女娃娃。” 冯婆子没再问别的,逗了逗丹彤说:“长得真俊。” 逗完又笑着看向珍珍说:“阿雯在房间里呢,你去找她吧。” 珍珍应声:“好的,大娘。” 和冯婆子寒暄完了,珍珍抱着丹彤去到阿雯的房间门外。 抬手敲了敲门,不一会房门开了,来开门的是豆豆。 豆豆看到是珍珍,出声招呼道:“婶子。” 阿雯也看到了珍珍,跟在豆豆后面出声:“快进来。” 珍珍抱着丹彤跟豆豆进房间,看向阿雯问:“一个人在家做什么?怎么不去找我玩?” 阿雯笑了笑,只回答了珍珍问的第一个问题,“我在教豆豆写字呢。” 珍珍抱着丹彤走到阿雯旁边,看看写字桌上的本子,“让我看看豆豆都学了什么。” 豆豆过来抢先回答道:“婶子,我学会了山、水、火……” 确实是写了山、水、火。 看完了豆豆学写的字,珍珍抱着丹彤在阿雯旁边坐下来。 豆豆和米米都小,她也不避讳什么,直接看着阿雯问:“没什么事吧?” 知道珍珍问的是什么,阿雯简单回答道:“没事。” 她和冯婆子之间有隔阂,大部分时间她都刻意避着冯婆子,冯婆子也不找她麻烦,倒是没起矛盾。 主要她和冯婆子之间的隔阂和矛盾,全都集中在孩子生儿子这件事上。 看没什么事,珍珍也就没再多问。 当然她也没有回去,在这里陪了阿雯半天。 *** 珍珍抱着丹彤去隔壁后,钟敏芬带着兴禹没有出去。 她给兴禹换了张尿布,把兴禹放在软垫上爬着玩,自己在旁边做针线。 刚搓好一根尼龙线,抬起头忽见院子大门上出现一个与她一般大的老太太。 老太太在看到屋子里的钟敏芬,也伸头往屋里瞧了一会。 不认识,但这院里的人都是军属。 钟敏芬忙站起来,客气地问老太太:“你找谁呀?” 看钟敏芬出声,老太太便直接进了院门,笑着说:“我随便溜达溜达,不找谁。” 人进屋来了,钟敏芬给她拿了板凳让她坐下,给她倒水。 老太太接下水,笑着跟钟敏芬说:“听说你们家是年头刚搬过来的?” 钟敏芬客气地回答:“是的,搬来有半年了。” 老太太跟钟敏芬自我介绍,往阿雯家指一下道:“我是你们这旁边的,柳志他娘,平时不常过来,这不儿媳妇怀孕要生了么,我过来看看。” 这么一说,钟敏芬自然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跟冯婆子介绍一下自己,这也便算是认识上了。 冯婆子在年龄上比她大了两岁,钟敏芬就客气地叫她冯大姐。 互相介绍完,两人又寒暄熟络了几句。 看到旁边在软垫上玩的兴禹,冯婆子有些疑惑地说:“你儿媳刚才抱了一个娃娃到隔壁去了,这里这个,怎么看着和那个娃娃差不多大?” 确实差不多大,钟敏芬笑着跟她说:“是对龙凤胎。” 听到龙凤胎,冯婆子眼睛都发亮了,出声道:“哟,你儿媳妇可真有本事。” 她伸手把兴禹抱起来抱怀里,又说:“不知道咱家这胎是不是个小子。” 钟敏芬自打到城里后,就不乱掺合任何事。 家里的事情不多管,别人家的事她自然更是不多说什么。 她对冯婆子说侍淮铭爱说的那句话:“男女都一样。” 冯婆子不遮不掩,直接道:“嘴上说都一样,实际上还是不一样。” 说着她又看向钟敏芬问:“我看我儿媳这胎那肚子的形状,很像是怀了个小子,你看着是不是?” 钟敏芬可不敢说是不是。 怀的到底是男是女,只有生下来才能知道。 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人,只道:“我一惯都看不懂这个。” 冯婆子又说:“过两天生了就知道了。” 钟敏芬点头,“是的。” 聊了几句阿雯的肚子,聊不出什么结果,冯婆子没再和钟敏芬往下说。 回家也没别的事,也没人跟她说话,她便留下来继续和钟敏芬闲聊,又找话问钟敏芬:“你就一直这样和你儿媳儿媳妇住一起啊?” 钟敏芬跟她说:“没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来,生了孩子我才过来。” 冯婆子看着钟敏芬,“你那儿媳妇看着娇滴滴的,一点气也受不得的样子,住一起也不好相处吧?在这家里,是你当家,还是她当家?” 钟敏芬照实说:“我儿媳妇性子好,好相处得很,我拿她当亲女儿,她也拿我当亲娘。在乡下我当家,到城里我就不当家了,累得慌,不如什么都不管。” 冯婆子道:“那可不行,你人在这里,别的可以不管,钱肯定要管在自己手里,说到底儿媳妇还是外人,家里的钱都给她,能全放心啊?” 钟敏芬道:“我这儿媳妇我是放一百个心的,我对这城里也不熟,大字不识一个,跟个睁眼瞎似的,把家里的钱都捏在手里做什么?什么都不管省心,要什么跟她说就是,什么都给置办得妥妥当当的,我一点不烦心,过得舒心。” 冯婆子笑着道:“你是真想得开。” 钟敏芬:“老了,还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