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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2)

她们原本以为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就算苏宜丹有什么凤命加身,也是敌不过姚曾柔的。

可现在……

难道陛下也逃不过凤命的诱惑?

说来也是,新帝得位的手段本就众说纷纭,如果能将这位苏凤凰纳入后宫,多少能正名。

而且先前几位皇子不就是这么被钓得前仆后继么?

听说当初三皇子把皇子妃的玉牌都给出去了,只不过苏宜丹没要。

更何况还有一件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就算撇去七七八八的东西,单就苏凤凰那副长相,也赢姚小姐太多了。

当初钦天监凤命之说一出,瞬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远亲近邻、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上苏家打探,一日能踩坏三条门槛。

起初还有不少人持怀疑态度,可见了苏宜丹便都直点头——

苏家虽地位微末,但苏家女确实生得雪肤花貌,有一副上天恩赐的好皮囊。

更难得的是那通身的气派,莹润娇贵、清丽灵动,不像普通小官之女,倒的确是那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哪怕方才坐在花团锦簇的贵女堆角落,姿容都是最出挑的,一眼望去很难不注意到。

姚曾柔虽也算长得好,可要与苏宜丹比,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更别说,姚曾柔还嫁过人,死了丈夫,是个寡妇。

众人识趣地不提,不代表心里不会暗暗比较。

席上的气氛如一潭死水,片刻才有人开口:“我听了一耳朵,林公公让她去替陛下倒酒呢,不过是去干

()些丫鬟的活,姚小姐不必在意。”

“是啊是啊。”

姚曾柔微微一笑,颇为端庄大气地道:“我怎么会在意,只是觉得苏小姐身份尊贵,陛下让她倒酒有些委屈人了,我还想着晚些要备份礼好生安抚一番。”

“姚小姐果然思虑周到。”

姚曾柔浅笑,听着周围附和的好话,藏在广袖中的手却死死掐着手心,几乎见血,眼神沉沉。

*

侧院与烧尾宴所在的主院由一段青石小路连接,路两侧种着青翠花丛,其中点缀着鲜艳的黄色花朵。

苏宜丹踏着青石板越过宫人与侍卫,一直走到了萧寂言身后最近的地方。

太监这才示意她止步,不可再往前。

她自然也没那么不懂规矩,抱着白玉酒壶保持落后两步的距离。

离得这么近,她才发觉眼前的男人实在太高大了,像座小山似的挡在前面。

她就算伸长脖子也很难看清前方的路,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的目光便渐渐落到萧寂言的背影上,先是看了看男人那被腰封束起的窄腰,而后不自觉往上,看到了一堵高墙似的宽阔肩背——

苏宜丹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可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前面的人便冷不丁停下了脚步。

萧寂言半转过身,分明看到发着愣蒙头往前的女子,却没有出声。

等对方一头撞上来,揉着脑门眨眼时,才缓声问:“发什么呆?”

走路撞到人身上自然是不痛的,只是方才撞上去时,迎面竟扑来满鼻的冷香。

说不出是什么香味,并不浓郁,却别有一种幽深凛冽的意境。

这种味道,她以前也闻到过。

便是在灵德寺厢房那次,当时还是大皇子的萧寂言身上便满是这种冷香。

就藏在那披散的长发里、敞开的衣襟里,被她深嗅过许多回。

如今鼻腔的气味猝不及防与回忆中重合,苏宜丹吓得几乎不敢呼吸,睁着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实则惊慌与心虚都写在了脸上。

萧寂言没料到她反应这样大,微微挑了下眉:“撞就撞了,又没说罚你,我有事与你交代——”

苏宜丹脑子还嗡嗡的,胡乱点点头。

“你怀里是只阴阳壶,一会儿在席上若要斟酒,给我倒些水就行。”

听了这话,苏宜丹才慢慢缓过神来,举起怀里的酒壶来回观察。

她听说阴阳壶还是在话本里,据说一壶能装两种东西,都是用来给人偷偷下毒的。

这只壶里应该是一边装了酒,一边装了水,倒酒的时候只要按住机关,便能偷偷换成水。

看来他酒量不行?

难怪要特地找个人帮忙倒酒。

只不过这活宫人与侍卫都能干,何必非要把她扯进来,就这么相信她么?

苏宜丹心里直嘀咕,研究

了半天也没找到机关。

一旁的林公公正要过来讲解,就见自家陛下先一步伸了手。

萧寂言将手指摸到龙形壶把底下,有一截凸起的龙尾:“这里。”

这截机关与壶把浑然一体,根本看不出来,设计可谓巧妙绝伦。

苏宜丹好奇地摸索过去,可龙尾没摸着,先摸到了男人还没来收回去的手指。

她被烫了一下似的连忙缩手,下意识朝对方看去。

萧寂言生得极其俊美,斜飞的眉、高挺的鼻,还有那双如同画中人一般标志的矜贵凤眼,没有不惊艳的。

对方也正看着她。

男人眼尾细长的凤眼深邃,漆黑的瞳仁里落了几点细碎的光。

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可兴许是对比了梦里反复出现的阴沉眼神,竟显出两分温柔的意味。

苏宜丹不禁有些恍惚。

其实她刚才就隐隐觉得不对,只是没有时间思考。

现在仔细一想几次短暂的照面,好像……好像新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没有让她下油锅,也没有拿剑把她捅个对穿。

甚至扶她免礼、借她帕子擦嘴。

如果萧寂言真的痛恨她,早就有无数方法折磨她,怎么会让她平平安安到现在?

难道他真的那么大度,连自己被陌生女子轻薄都可以不计较?

苏宜丹觉得不大可能。

因为陛下看着不是那般大方的人。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只剩一个可能——

难道说……萧寂言不记得了?

他没认出当初灵德寺厢房里的人是她?

仔细想想,那天他们两个都中了迷魂香,萧寂言中毒更久,神志更加不清醒。

她误打误撞进去的时候,对方都已经说不清话了。

这种情况下,记不清脸的确是有可能的。

苏宜丹心神震动,越想越合理,甚至有种恍然大悟的通畅感。

似乎一切都解释通了。

她看着面前的新帝,心里有羽毛在挠似的,恨不能立即问出心中猜测。

可又担心,万一他本来不记得,她一提反而让人想起来了怎么办?

苏宜丹就这么偷看一眼、又偷看一眼,心思百转千回,却一句都不能与外人言。

她要憋死了!

所以他到底记不记得呀?

女子那双水润杏眼里含着几分明晃晃幽怨,映着明媚的春日格外灿烂娇俏。

萧寂言当作没有察觉她的欲言又止,只是恍惚想起多年前那个大雪倾城的寒冷冬日,微微低垂眉眼。

他一路走来见惯物是人非,幸好,春光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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