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像一个养在深宫从未涉事的皇子。 叶政廷不会就这么轻易答应他,继续问道:“那依你看,这刺客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若是回答不慎,不是要了对方的命,便是要了叶长洲的命。对方想要叶长洲的命,叶长洲也想借此事要了对方的命,但光凭此事只怕还不足够。叶长洲人微言轻,若不能一招扼敌咽喉,等他们死灰复燃就是叶长洲的死期了。 “儿臣想,定是那些父皇的手下败将。”叶长洲道,“天下初定,或许有人不甘心,趁宫禁疏漏溜了进来,想杀父皇的子嗣泄愤。” 叶政廷锐利的眼眸细细打量着叶长洲,似要从他的言语和神情中看透他心口是否合一,但叶长洲脸颊苍白,说话时一直看着叶政廷,眼神真诚。 “你说的不无道理。”半晌,叶政廷才收了目光,重新在床边坐下,冲叶长洲微微一笑,“你受苦了,朕会加强宫禁守卫。你好好歇着,朕得空再来看你。”说完起身便走。 “儿臣恭送父皇。”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哟,谢谢宝子们,mua~ 第12章 害人终害己 回去的路上,叶政廷只让贴身总管太监左忠勇跟着。他一边信步而走,一边问道:“查出些什么?” 左忠勇躬身跟在他后面低声道:“回禀陛下,十六殿下在万寿节前一天曾受七殿下所托去给珩亲王送手抄诗。他听闻珩亲王府下人说,太子殿下正在搜珩亲王府,就坠湖了。” 太子带人要搜珩亲王府的事,虽皇后袁氏瞒了不报,但又如何瞒得过叶政廷的眼线。此事他早已知晓,但因事情最终没闹大,太子也被袁氏责罚,他也就假装不知情。毕竟太子是自己立的,只要他没闯大祸,叶政廷也不想在珩亲王面前过于折他颜面。 “还有呢?”他冷着脸背手继续往前走。 “七殿下给的手抄诗……是李太白的《上李邕》。”左忠勇低头道。 叶政廷一下停住了脚,脸色瞬间难看至极,转头看着左忠勇:“此事,还有谁知晓?” “珩亲王。”左忠勇在他凌厉目光注视下不敢抬头,“小胜子说,七殿下将卷轴交给十六殿下时,珩亲王的眼线也在他身边扫洒。只有一墙之隔,他们谈话虽轻,但隐约能听见。” 叶政廷听完铁青着脸沉默半晌,回头对左忠勇道:“对外就称十六皇儿不慎摔伤。那三具尸身既无任何证明身份的线索,便命画师将其模样画下来,交由刑部,按盗窃罪悬赏捉拿,有确切线索者,赏。” “诺。” 整整一日,老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禁宫封锁,消息断绝,他安排各式各样的人进去打探,但禁卫军突然如一块铁桶,任何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他在禁卫军中的眼线也不知所踪。 “七弟,你稍坐一下,头都给我转晕了。”老五惬意地喝着茶,丝毫不着急。 “我就不知五哥你如何还能喝得下去!”老七叶子洛焦急地坐下来一把将他茶杯拿了,“你就不怕他们失手被擒,招出你我?” “你道我做事跟你一样不利索?”老五白了他一眼,继续喝茶,“放心吧,派的是流水山庄的人。” 叶子洛瞪大了眼,低声道:“七哥,流水山庄养的可是我们精心培养十几年的死士,就那么几十个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啊!” 叶文惠慢悠悠地道:“连年战乱,无数将士阵亡,只要给他们的遗孤与吃喝,这些孩子便会对我们感激涕零。再以他们父辈皆是为国牺牲的忠勇之辈,教育他们也要忠君爱国,随后将山庄收养的孤女嫁与他们为妻,成家立业后,他们一辈子就与山庄绑定在一起了。” “五哥,我知道。”老七捂着额头,头疼不已,他一点也不担心死士出卖他们,“可是这一下折损三个人啊。” “无所谓。”老五叶文惠站起来道,“他们在山庄外就是无名无姓之人,任谁也查不到。如今天下初定,各地阵亡将士遗孤多的是,再留意培养就是。” 老七尚未说话,门外一声“报!”下人匆匆跑来。 “说。”老五一挥折扇。 “王爷,宫中传来消息,十六殿下昨夜不慎摔伤。因巡逻守卫久未发现异常,导致殿下伤势加重,皇上大发雷霆,下令撤换守卫统领,又撤换了许多守卫,加强宫禁巡逻。” 难怪什么口风都探不到。老七一屁股坐下来,脸色煞白:“五哥你说,十六在搞什么鬼?我们的人呢?” “莫急。”对这个消息,老五也大感意外,皱眉苦思,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五……五哥,怎么办?”老七哆嗦着问道。 老五想了想:“首先确认一点,我们的人绝对不会出问题,即便失手被擒,他们也会在被擒之际就义的。” “嗯。”叶子洛猛点头。 “所以,无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确定的一点是,查不到我们身上。”叶文惠道,“而且不论生死,他们一定重创了十六。” “十六一副风都能吹倒的样子,怎能在三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下活着?”叶子洛疑惑,“而且他若被我们的人重创,那刀伤和摔伤可不一样,父皇如此精明,他如何能在父皇眼皮底下蒙混过关?而且,十六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叶文惠双手背后慢慢踱步,皱眉苦思,半晌才郑重地道:“老七,或许我们一直都被十六蒙蔽了。或许,是父皇授意他这么做。” 如果叶长洲背后的那只手是叶政廷,那就太可怕了。但在宫中能有如此大能量的,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子还有谁?想到这里,叶文惠和叶子洛面面相觑,顿时后背冷汗直流。 这边老五老七焦头烂额心惊胆战,太子府内叶伯崇更是内外交困。他被皇后袁氏责令闭门思过,只在万寿节这天去了一趟万寿阁,回来又继续闭门思过。 前些日子薛凌云来向他汇报试探叶长洲的结果,他刚把对叶长洲的怀疑打消,今日竟又听说叶长洲在自己居所内摔伤,还连累守卫统领都被撤换了。 “真是个倒了血霉的家伙。”叶伯崇听到这消息笑了,直把这事当做闭门思过中为数不多的开心事。 “咚!”突然大殿门一脚被人踹开,薛凌云气冲冲走进来,不顾下人的阻拦,指着叶伯崇鼻子怒道:“叶伯崇,你究竟想干什么?!” 叶伯崇一脸惊讶,站起来一脸无辜愕然道:“景纯,你怎么了?孤怎么了?” 薛凌云径直推开阻拦他的下人,两步走到他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你可知你此举会给我们引来杀身之祸?!” “什么……什么杀身之祸?”叶伯崇见他如此恼怒,更加懵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薛凌云见他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压低了怒火,疑惑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叶伯崇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