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此时距离他被下狱过了六日,叶长洲大惊,他靠什么活下来的?连忙问道:“那你吃什么?” 薛凌云道:“我二姐来过一趟,给我留了些鹿肉干和糕点。”随即一指墙角那空荡荡的漆盒,“已经吃完了,今日就要挨饿了。” 堂堂煜王世子,尚未定罪便遭到如此虐待。叶长洲惊闻那些人竟敢如此猖狂,衣袖下的手抖捏紧了。 “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叶长洲站起来准备出去问罪郑怀先。 薛凌云一把抓住叶长洲以袖,直起身子眼巴巴望着他:“长洲,不要了。我不想吃牢饭。” 好歹也是堂堂世子,竟沦落至此。叶长洲心头一软,面露微笑轻声道:“好,我每日让人给你送饭。” “嗯。”薛凌云傻乎乎咧嘴一笑,脸贴在叶长洲大腿上撒娇,“我要吃昭郡王府膳房做的,没有荤腥的。” 叶长洲见他孩子气的样子,哑然失笑:“好的世子爷,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薛凌云抬头仰望着他,讨好一笑:“你吃什么我就要吃什么,要跟你吃的一模一样。” 叶长洲笑了,点点头。 他没告诉薛凌云关于嗜血散的事,免得徒增他烦恼。叶长洲走到老门口,转头道:“我走了,你好好待着别再发疯,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薛凌云又追上去一把抓住他,可怜巴巴地问道:“长洲,再陪陪我吧。我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又无人说话,老想着你那日对我说的话,心里难受得紧。”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有几分叫人不忍。但叶长洲并不如他愿,皱眉道:“这里又脏又臭,我才不待。”说着将头上的干草取下,整理下衣衫,想想方才被他摁着欺负,气不过地踹了他大腿一下,“都是你这个疯子,害我衣衫不整,如何见人?” 薛凌云心情好些了,一把抓住他踢来的腿,不要脸地在他小腿上亲了一口,脸也贴上他腿,闭眼一脸享受:“我太想你了。你这人嘴上总也没有句好话,害我误会你当日真那般狠心要赶我走,怕被我牵连……” 叶长洲冷笑道:“我肯定怕被你牵连啊,害怕得要死。” 薛凌云听他还这么嘴硬,负气地抬头看他,气呼呼地道:“叶长洲,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宽慰宽慰人家吗?” 叶长洲抖了抖腿,没将那人抖落,满脸挂着不屑的笑:“想听甜言蜜语,那你可找错人了。你那些红粉知己估计愿意跟你说,你快去找她们。” “我说了我没有什么红粉知己!”薛凌云气恼不过叶长洲如此挤兑他,张嘴就在他腿上啃了一口。 “你属狗的么?”叶长洲被他啃得腿痒,笑着骂道。 玩闹过,叶长洲便要走了。 薛凌云抱着他腿不肯撒手:“若早知你在外为我奔波,我便是坐牢也甘之如饴。”贱兮兮地笑道,“我的小石榴对我这么好,我死也值了。” 叶长洲狠心抽出腿,拍了拍衣衫笑道:“呵……想死没那么容易,待我把你救出来,记得给我当牛做马。” “嗯……”薛凌云冲他讨好一笑,“等我若出去了,便去昭郡王府卖身为奴,天天晚上伺候殿下。” 叶长洲被他逗得“噗呲”捂嘴笑,骂道:“滚!” 薛凌云恋恋不舍放开他,勉强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长洲,那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你当心啊,千万别为了救我让自己置于险境。” “嗯。”叶长洲在薛凌云目送下出了牢门,转头一笑,“放心,我等你出来,给我当牛做马。”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好呀~本文将随机掉落甜蜜小剧场哦~敬请期待! 第55章 暗度陈仓计 叶长洲出了天牢,二话不说径直带着御卫回刑部,赵欢和郑怀先立即跟上。赵怀先小跑几步追上叶长洲,见他仪容有些狼狈,又不敢多言,内心窃喜:薛凌云胆大包天竟敢冒犯特使,只怕要吃大苦头了。 叶长洲回到府衙,并没说要对薛凌云用刑,只是叫御卫:“周彻,你带几个人去找牢狱司,要他们严查能接触薛凌云的人,保证他的安全;刘忠奇,你去通传康郡王府的守卫统领,要他将除夕夜直大年初一进入过王府的人统统报上来,尤其是胡人。” 郑怀先见叶长洲居然还要保护薛凌云的安全,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为何不拷问薛凌云?” 叶长洲没理他,又对另一个御卫道:“栾清平,你去请宫廷画师林老先生来,本王有事请教他老人家。” 栾清平抱拳应道:“诺。” 郑怀先疑惑地望着叶长洲,有些摸不着头脑。叶长洲这才从袖中取出那根绳索,冷着脸径直丢到郑怀先面前,寒声道:“郑大人,这是何物?” 众人惊诧地看着那绳索,赵欢脸色煞白,立即道:“殿下,下官立即带人去彻查天牢。” 叶长洲冷着脸点头,眼睛却直视郑怀先。 郑怀先愣了下,拾起地上绳索,皱眉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这是哪里来的?” “天牢里。”叶长洲一改之前温和的模样,神情严厉,“郑大人,你好歹是府尹,有些事莫要做得太过了!” 郑怀先吓得跪地,战战兢兢道:“殿下何出此言?下官不敢说为官贤明,但一直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懈怠。” “呵……不敢?”叶长洲冷笑一声,厉声问道,“那本王问你,薛凌云牢里为何会出现这种东西?还有,他每日吃食呢?整整六日,他吃的什么?!你想饿死他吗?!薛凌云尚未定罪,若是有朝一日洗清罪名,世子却饿死在天牢中了,父皇不诛你九族!” 郑怀先原以为昭郡王和薛凌云没有交集,他被叶政廷封为特使,便与薛凌云是对立的。谁知叶长洲进了天牢,薛凌云竟然向他告起状来。郑怀先以额触地,吓得颤抖:“王爷息怒,此事下官当真不知,下官这就去处理!” 说着就要颤颤巍巍站起来往外跑,叶长洲叫住他:“站住!” 郑怀先冷汗出了一身,猛地停住脚,艰难转身,见叶长洲铁青着脸,神情肃穆,不怒自威,吓得又跪地,快哭了:“殿下,下官当真冤枉。下官糊涂,御下不严,定是那些粗人忽略了……” 叶长洲毕竟没有证据是郑怀先干的,他一味喊冤,叶长洲也拿他没办法。现在他将责任推卸给下面的人,叶长洲也只有接着。但叶长洲不会任由他这么欺侮,不能教训他,给点下马威还是可以的。 他疾言厉色道:“郑大人莫要说了!天牢本不属于京兆尹府管辖,你硬插一杠子,非要求着父皇让你参与到这案子上来,便该好好效命!你如此玩忽职守,本王若是告诉父皇,且看你头顶乌纱能戴几天!” 郑怀先哭丧着脸不停叩首,叶长洲软了语气:“姑且念你初犯,本王这次便饶了你。你需谨记,好好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