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了好几遍,对面应和得倒是很快,物流信息却一点没动。 现在让魏云礼重新发别的物流,也不一定能赶得上。而且她挑选好的那批酒是品质最佳的,换了别的或许会影响比赛的结果。他们不想再冒这个风险。 没过一会儿,谢东城就接到了魏云礼从柏城拨来的电话。 “喂,魏老板?”谢东城接通了电话。 “物流点罢工了。我们的酒现在和几个集装箱一起停在了牧城旁的网点。” “罢工?!”谢东城一下血冲到了头顶,“那酒怎么办?” “说是网点老板拖欠工资,这边好几个员工直接不干了。现在看明天是送不到北市了,转运中心全线停摆,除非自己去取。” 谢东城开了功放,游子意听完了全程。两人面如土色。 谢东城把电话挂断后,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然后忽然站了起来。 椅子摩擦过原木地板,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你去哪?”游子意看着他往外走去。 “我开车去牧城取货!” “你疯了!开过去要四百多公里!” 谢东城却没听他的话,径直按下了电梯厅的按钮。在电梯轿厢即将关上的最后一秒,游子意伸手拦住了铁门。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得留在这,万一有什么问题我联系你。”谢东城行云流水将他推出了电梯,然后按上了关门键。 谢东城也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再去牧城,居然是为了找物流转运中心。 他把车加满了油,打开手机,导航到了魏云礼发来的转运中心。全程约415公里,驾驶至少需要六七个小时。但没有办法,如果不这么做,他们的比赛很可能要开天窗。再等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 谢东城开出城区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由于是周末,车开到高速路口就开始拥堵。车流排出去两三百米,往前挪动得非常缓慢。 谢东城看着导航软件上的时间越变越长,也有些没了耐性,重重地按了两下喇叭。 他架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一条消息,点开一看是游子意的微信。 游子意:“到哪儿了?” 谢东城的车还堵着,忙回了一条过去:“还没上高速。” 刚刚回完这条消息,前方道路就通了。谢东城一脚油门跟了上去,车疾驰而去。 游子意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了深夜。谢东城开夜车这件事,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上次还是折了手臂,这次路途如此之远,还要赶时间。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谢东城回完那条微信后,就再没有新的消息发来了。游子意原本想直接打个电话过去,但一想到他在赶夜路,在车上接电话非常不安全,又做罢了。 他等到了凌晨一点多,眼皮都快抬不动了,谢东城也没有给他发来报平安的消息。 游子意的嗓子有些干涩,他想了想,最后给谢东城发了一条文字过去:“到服务区了给我来个电话。” 然后他把手机铃声调到了最大。 第二日一大早,游子意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立刻从朦胧的梦境里惊醒,飞速地拿起手机接了起来,结果那头的声音却不是谢东城。 “东西准备好了吗?中午准备进场了。” 游子意拿开手机一看,是王京。 他在心里靠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谢东城去取酒了,等他一会儿。” “这时候去取酒?!去哪儿取啊?今晚主办方就要封仓了。” “我知道。”游子意咬着牙回答。 游子意算了一下时间,开车来回至少要十三个小时,沿途再休息个两次,谢东城最早也要今天下午两点左右才能回来。 他等得茶不思饭不想,谢东城却始终没有给他回一个电话。游子意实在没忍住,给对面拨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却提醒他无法接通。 游子意的心猛地往下一坠,不敢再往下细想。 中午十一点半,王京准时抵达了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那道玻璃门。 然后他就看到游子意像个游魂一样过来给他开了个门。 “你不会晚上睡这儿了吧?”王京环顾一周,只看到那个窄小的破沙发。 游子意不想跟他废话,点了下头。 “走吧,得去会场了。”王京催促他。 游子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会场。王京的那辆破车哐当哐当开出了市区,又哐当哐当开到了南郊。 王京打开了车上的音响,电台播报声呲呲拉拉地传来。 先是乏味的当日新闻简讯,然后主播忽然插播了一条特大新闻: ——昨夜牧城高速发生了重大追尾事故,十一车连撞,当场五人死亡,剩下十三人被送往当地医院急救。具体进展我台记者仍在跟进中…… 追尾,追尾。又是追尾。 游子意坐在副驾,眼神一下放了空。两秒后他的手指就开始颤抖,然后飞快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这次倒是没有忙音了,但是响了好几下,还是无人接听。 “你怎么了?”王京瞥见了他的异常。 游子意没有说话,手已经抖到握不住手机的程度。 虽已入秋,但正午的阳光依旧刺目。游子意下车的时候感觉眼前一片晕眩,差点栽到在了停车场。 “要不回去吧?我替你签个到。”王京看他的样子,实在瘆人,竟也有些不忍心了。 游子意站在阳光下,任光线炙烤着他的脸颊和脖颈。刚刚那则新闻播报的语音还在脑袋里不停地回放。 王京见他不进不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他身后等他回应。 会场周边的人越来越多,停车场的车也拥挤了起来。门口的抬杆处排起了队伍,不少车鸣笛催促。 这些声音的波形像是刀剑一般刺入游子意的耳朵,他早已恢复的右耳似乎又被卷入巨大的噪声旋涡里。 突然间,一辆黑色的汽车一个急停甩到了他们两人面前的车位里,卷起了地面一层的尘土。 王京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我靠,吓死我了。” 游子意一惊,猛地抬头,才发现这辆车如此得熟悉。黑色的丰田。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狠狠地揉了下眼睛。 砰!主驾驶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寸头从驾驶座里走了出来。 “快,搬进去吧。”谢东城拍了拍后备箱里的一个大纸箱,朝王京说道。 王京惊魂甫定,拍了好几下胸口才答话:“行。时间还早,没有封仓,慢慢来,来得及的。” 游子意站在了两人身后,看着他们把纸箱搬进了主办方的仓库,又完成了登记。 天边的阳光依旧热辣。谢东城忙完之后,走回了他身边。 他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