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昏昏沉沉,渐渐陷入了黑暗。 ……顾云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杜言之,吓了他一大跳。杜言之坐在床边沙发椅上,身上穿着睡衣,嘴里叼着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顾云心慌意乱,忙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言之伸了个懒腰。 “我早上才回来,结果发现你睡在我床上。” 顾云支起身体。他注意到自己身上被清理过了,睡衣也换了,但后穴传来的剧痛仍然在提醒他昨夜的噩梦。 “抱歉,我……” 杜言之笑着说:“看你睡得香,就不打扰你了。对了,你的秘书官简修文,他是叫简修文吧?打了个电话过来,我说你还在睡觉。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你好好休息。” 顾云叹了一口气,那边杜言之又劝他如果累的话,就继续休息。顾云趴在床上,感觉自己暂时还起不了身。他四肢百骸确实倦得很,私处也一阵阵刺痛。 “你睡吧,”杜言之说,“看你睡觉都皱紧眉头的样子。” 他伸手在顾云脸上轻轻刮了一下。顾云生得棱角分明,从额头、眉骨、鼻梁到下巴这条线极其流畅。 “你的侧脸真好看。” 顾云嗯了一声,突然问: “杜公子,家里有监控吗?” 杜言之摇摇头。 “没有,这里是富人区,很安全。” 第12章 12.暴力云 12.暴力云 “是个虐恋情深的故事” 杜言之指着窗外。 “再说,家里还有费列罗和费加罗呢!怕什么。” 顾云哭笑不得,杜言之所说的费列罗和费加罗是两条哈士奇,见人就卖萌摇尾巴,一根香肠能骗走俩。 隔着窗,还能听到那两条傻狗在院子里跑酷。 顾云浑身酸痛,起又起不来,睡又睡不着,翻来覆去了一阵,最后还是想坐起来。 杜言之见顾云要坐起来,忙伸手扶住顾云,又拿恐龙公仔垫在顾云后腰上。 “这只恐龙你认识吗?” “侏罗纪公园?” “这是恐龙当家的雷龙阿洛,你可别把它压坏了。” 杜言之笑眯眯地说,他瞧着顾云的脸。 “唉,你嘴上都干得起泡了,我去给你拿杯热牛奶。” 杜言之端着热牛奶进来,他怕顾云拿不稳,便扶着顾云的腰,喂顾云喝了几口。被杜言之体贴照顾,顾云有些不好意思,随口问: “你昨天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玩得怎么样?” 杜言之坐回床边的沙发椅上,随意交叠起两条腿。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不错,跳了一晚上假面舞。你会跳舞吗,下次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什么舞都不会跳。” “那你会什么?” “杀人放火。” 听到顾云的回答,杜言之笑出了声,他知道顾云说的可不是开玩笑。 顾云瞧着床头柜上的飞机模型。 “我会开飞机。” “战斗机吗?” 顾云拿起飞机模型,翻来覆去看了看。 “我小时候一直想当飞行员,后来去空军系统训练了一年,最后还是被劝退了。” “为什么?你的履历应该很优秀的。” “唉,我长得太大只了,战斗机飞行员要求小个子。大部分战斗机我进去机舱操作,都非常累。只有一种机型适合我,但那个型号已经被淘汰了。” 顾云说。 他陷在回忆里,有几分遗憾,又有些好笑。他当时表现优异,家世也不错,负责训练的空军指挥员怕淘汰掉他,会打击他的积极性,特意找了上级。几位空军军官挤在狭窄的会议室里,将顾云团团围住,给他做思想工作。 “你说的机型是米格47吧,”杜言之插嘴说,“那个是苏联老式设计,机舱宽敞,油耗巨大,飞行距离有限,跟不上时代,被淘汰掉了。” 顾云点点头,他发现跟杜言之倒不是毫无共同语言。杜家主持军工企业,两个人实际上算是半个同行。 “这几年很多侦察机机型也被淘汰了,不少过去的侦察机飞行员转岗来陆军,改做地对空。” “现在都是无人机了,”杜言之抓起一只鸟类公仔,在掌间揉来揉去,“哎,你们集团军这批无人机的大单内定给了哪家,大疆吗?” 顾云白了他一眼。 “杜公子,你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你好凶啊,顾少将,”杜言之笑嘻嘻地说,“那我可以问你的腰围吗,你的腰身真的好细。” “杜公子,你可以滚了。” 顾云拉高被子,重新躺下,并抓起眼罩,盖在脸上。 杜言之还吭哧着不肯走,甚至好奇探头过来。 “顾少将,这是你的眼罩吗?哪买的?” “……” “这可是暴力云眼罩,皮克斯动画《暴力云与送子鹳》,你看过吗?是个BDSM虐恋情深的故事。” 对于杜言之的唠唠叨叨、自说自话,顾云已经耐心尽失。他猛然掏出枕头下左轮手枪,抵在杜言之的太阳穴处。 “杜公子,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第13章 13.飞行家 13.飞行家 “大不了拉你一起死” 顾云睡得迷迷糊糊,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头。他吓了一跳,立刻就要跳起来,给对方来个过肩摔。 房间的灯亮着,映出杜言之慌张的面孔。 “顾少将!费加罗和费列罗突然一动不动了,怎么办?” 那两条哈士奇确实趴了窝,四仰八叉,口吐白沫,一动不动。杜言之一手一只,把两条狗扛进汽车里。他让顾云坐在后座看着两条狗,自己在前面开车。 “顾先生,你负责看着它们俩,万一病情恶化挂了,咱们就可以挖个坑就地埋了,不用去宠物医院找什么停车位。然后我们再去买两条一模一样的,免得少语回来伤心。” 杜言之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哈士奇的头。虽然两条傻狗平时只会乱叫拆家,但到底也是家庭成员,更是杜少语的好朋友。 黑夜里,杜言之的车开得飞快。顾云忙着照顾两条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哈士奇,等他抬起眼睛,他才发现,车窗外,竟然不是城市夜景,而是一片荒地。 “你在往哪里开?” “找个地方把它们埋了算了,”杜言之笑着说,他伸手调整了一下上方的后视镜,“别急啊,顾少将,马上就到了。” 在顾云的暴怒中,杜言之总算停下来。两人下了车,两只哈士奇还在车后座东倒西歪。 顾云呵斥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后悔今天没把配枪带出来,不然早把杜言之脑袋开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