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有下次。” * 尹席是真的不想去公司,罢工的事情一出,什么牛鬼蛇神都上赶着冒泡。小鬼被打发走了,管理层和董事会的那些阎王还在,多的是人等着跟他秋后算账。 以前他进Theophil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窒息。Theophil为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资源,让他的设计收获了更多的关注,同时也让他暴露在越来越多赤裸裸的恶意里。 他想做一个纯粹的设计师,但世上所有的纯粹都有代价。 在公司的一早上,他几乎都没找到状态。 很迷茫。 风险官忙完手头的事情就来办公室找他,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单刀直入地问:“怎么样?” 尹席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这些天,我总是在想,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各自经营好自己的品牌。” “因为市场只有这么大,因为人心都是这么自私。”易雨生没有这么多的人生想要思考,他只关心尹席此行的结果,“你从Ophiuchus那里知道了什么?” 尹席把一份牛皮纸袋甩在桌上,一言不发地等着易雨生翻阅文件。 牛皮纸袋里的信息清晰明了,但不妨碍易雨生看完以后一筹莫展:“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能公开。”这是尹席唯一能确定的事情。 敌人的敌人也未必是朋友,他不想给人当枪使,也不想亲手把席星袖推上绝路。 “那就不公开,”易雨生总是支持尹席的想法,而且他提出了新的顾虑,“我不信席星袖是Ophiuchus的第一个试验品。” 这话一说,尹席突然感到后怕——如果Ophiuchus的实验室里还出过哪位王侯将相家的孩子,那他揭开的就不止是席星袖的出生,而是权贵界的潘多拉魔盒。 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把手指伸进插座里,更枉论摆在成年人面前盘根错节的沉疴。他又不是救世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所有人都好。 尹席撑着头,手指插在头发里,也不管会不会弄乱发型:“那第四代抑制剂的专利怎么办呢?我总要有个交代啊。” “不要太悲观,第五代抑制剂已经可以投入临床实验了。”安慰解决不了问题,易雨生的心思也不在席家控股的那些个研究院或者基金会上面,反正十个里面九个亏本,现在也不差多一个,他很快想到了后招,“在此之前,你可以用这个把柄去跟Ethel谈条件,比如……” 他沉吟片刻,权衡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平心而论,在整个席家,尹席最缺的是资源。强强联姻是上流社会的共识,资源就是他们博弈的筹码。而尹席的情况相当尴尬,妈妈是beta,在席家不受重视;爸爸是alpha没错,可是非长子非幺子,在尹家也不受重视。如果尹席有个强有力的丈母娘家,倒是能帮他撑腰,可他现在还是孑然一人。 思来想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易雨生提议:“比如,让他们挤兑你那些哥哥姐姐,帮你坐稳席家的位置。” “易雨生,”尹席放下手,没有称赞这个想法,只是倦怠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远离这些勾心斗角的纷争,跟自己喜欢的人过普普通通,岁月静好的生活?” 易雨生一口否决:“没有,我妈是个任人骑跨的婊子,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所有人都看得起我。” 他跟尹席不一样。尹席是温德米尔长大的彼得兔,他是贫民窟厮杀出来的饿狼,长这么大没见过什么叫“岁月静好”。他和管理层的其他“皇亲国戚”也不一样,他是尹席招进来的人,尹席要是走了,他也得走。 第38章 跟我回家 颜微尘下夜班的时候,司机没接到人。枉费尹席提早离开公司,到家还是扑了个空。 对此,司机老实巴交地解释:“颜医生说,他要回家养鱼。” 尹席不满地抱怨:“你不知道把他鱼缸搬来啊?” 司机就一开车的,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头一次挨尹席的训,一米九的大块头面露难色,尴尬地垂下脑袋。 尹席捞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重又穿在身上:“送我去他家。” 杨管家劝说:“席总,颜医生下夜班要补觉的,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还是明天再接他过来吧。” 给尹席当管家这些年,他最近才发现雇主有吹毛求疵的迹象,而且无一例外跟颜微尘有关。小别胜新婚,尹席的心态也能理解,反而是另一位,不温不火的,杨管家也摸不透。 尹席朝司机摆了摆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明天我有活动,后天吧。” 知道司机不会来事,过了两天,尹席亲自坐车去接颜微尘。总裁忙归忙,好处就是工作时间弹性大,什么时候下班他自己说了算。他已经想好了,除了鱼缸,顺便把鼹鼠和冰箱贴一起搬走,免得颜微尘再找借口。 人算不如天算,路上碰到堵车,尹席估摸颜微尘已经下班了,直接让司机开去颜微尘的小区。暮色昏沉,小区疏于管理,路面上横七竖八停着业主们的私家车,要是运气不巧迎面开来一辆,交车还是个技术活。 尹席坐在车后座,懒洋洋地给颜微尘发了个消息,还没等到颜微尘回复,就听到车窗被人敲了敲,他摇下车窗,司机也在同时挂上空档。 窗外是个中年女人,两眼眯成一条缝,猫着腰看向车内,几乎要把整个脑袋塞进来,也不知所谓何事。尹席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忍不住皱起眉,猜她是准备掏出二维码要钱,还是神神叨叨要给他算命。 都不是。 女人问:“你是席轻蓝?” 尹席默认:“什么事?” 女人又问:“你跟颜微尘什么关系?”基本礼貌都没有,一上来就两连质问。 尹席拒绝回答:“你是谁?” “呵,你贵人多忘事啊,”女人嘴唇抿成一条线,夜幕里,面相看着尤为刻薄,“我是颜微尘的妈。” “哦,我想起来了。”其实没有,总共见过一面,她在尹席眼里的识别度,还比不上那座肮脏丑陋的破房子。他一天天的这么多事,哪能把她记上个把月。 “你是不是睡了颜微尘?”女人贼眉鼠眼地把车里内设环顾了遍,好像她懂似的,实际上尹席的车比她的脸还干净。 从来没人用这么粗鲁的言语过问尹席的私生活,连司机都被恶俗到了,忍不住从反光镜里偷窥女人的神情。 好像被胡桃卡在了喉咙口,尹席直接语塞。 女人哂笑:“好啊,奸A淫O,偷鸡摸狗的事都做出来了。” 尹席锁紧了眉:“什么叫奸A淫O偷鸡摸狗?你小心说话。” “我说错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