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甬道当成了退路? 然后道:“通知季卓来处理吧,让治安亭将这甬道重新封印上。” 无论是发现死人还是封印甬道,都是功绩,让季卓来处理,肥水不流外人田。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天边的云霞如同染上了猩红的血。 他们动静不小,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赵阔……被人拦住了。 刚才的打斗破坏了一些房子,房主哭丧着脸讨债来了。 赵阔这守财奴脸上精彩万分,面摊上赚的钱,这怕是要去一半。 想从他手里扣出钱也没那么容易,最终只是答应将破坏的房屋重新修补上。 理由是打架的是两方人马,另外的补偿得逃跑的那人出。 似乎也合情合理。 谈妥之后,这才离开。 沈宴心道,原本打算等铺子上的生意好些了,就让董大他们不用去挖煤了,到铺子上帮忙就行。 现在,董大他们得提前来帮人修补房子,挖煤那估计是没时间去了。 这样也好,他们开始摆摊做生意后,每天都要采购一些东西,比如野菜之类。 物资的价格,不同的卖家有一些波动,正好让董大带着人,多逛逛,买性价比高的,省下来的钱也差不多够顶替他们挖矿的工钱了。 空闲的时间还能多做一些桌凳,反正肯定是闲不着。 对于有些人,今晚肯定是忙碌的。 季卓开着破旧的巡逻车,带着人,收尸,封印甬道。 死了几个人,在佣兵之城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连消息恐怕都卷不起任何浪花,倒是凶地甬道的入口被人开在了家里,这倒是稀奇事。 那可是通往地狱的道路,百年前,有一位名叫乌瑟尔的传奇巫师,不信邪地闯进了地下甬道,就再也没有出来。 当然,佣兵之城的人千年来都是这么过,也没有特别惧怕。 大地载德,能通阴阳,亦能断邪气,重新填土封得足够严实就行。 …… 沈宴早早的回了住处,夜晚不属于他,晚上到处飘的东西太多了,他还没有那么快就视而不见。 听李三娘弹奏了一阵琵琶,稳固灵魂,半年就半年吧,谁让他买不起黎明花,反正启示仪式那么可怕,他未必有勇气轻易进行下一次。 沈宴算是理解,为什么说变得强大需要勇气了,是用生命去试探未知,每一次强大的代价,都是用心惊胆颤换来的。 点燃煤油灯,将灯依旧放在窗台上。 沈宴窝在了床上,拿出今天新得的那个破旧盒子,借着灯光研究了起来。 “只是随便的装旧日文献的盒子,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翻来覆去地看,上面的铜绿展示着它年代的久远,古怪的浮雕图案,无法具体判断的产生的时代。 外表观看了一轮,没有更多的发现。 沈宴的手按在图案上门的大眼睛上,手向右划动,划开盒子的盖子。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但……脑子里没来由的一阵胀,沈宴不由得皱眉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而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沈宴整个人都懵了。 冰冷的,不知道多厚实的冰层,漆黑的除了星光再无其他亮光。 他站在一座不知道多高的冰山之巅,在他的身后,是一巨大的锁链拉扯着的巨大的青铜大门,大门上一只巨大的眼睛,神秘而沉重。 星空灿烂,星光照耀在这巨大的青铜门上,反射着青色的光。 沈宴就这么站在这扇巨大的反射着星光的门下,呆若木鸡。 这是一扇堪比史诗的大门,或许只有神话般的编年史中,才描述得有它的身影。 沈宴伸手,手就那么穿过了大门。 幻像? 并非实体。 他这是在什么地方? 惊讶了半响,沈宴这才将目光向四周看去。 的确是在一座高山之颠,没有风,甚至感觉不到冰冷,刚才只不过是见冰层后的头脑反应,而不是身体的真实感受。 山很高很高,山下是……无尽的大海? 海面平静得如同没有一丝波纹,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明明山巅离海面应该很远才对,但沈宴只要集中精神去看,又能看得十分清楚,就像是手里拿了个高倍望远镜,将极远的风景分毫可见。 甚至连海面上的船只,船只上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海上有很多船,小船,单人的小船,一动不动,船上站着人,毫无表情。 海面上船只的数量,还在增加,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海面上,没有规律,增加得也十分缓慢。 沈宴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太诡异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熟悉感。 很像是他看过的那篇日记中描述的场景,又像是那个旧盒子上的图案。 关键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污染物吗? 沈宴第一反应是这个,但和上一次出现幻觉出现幻听的遭遇有很大不同。 上一次痛苦得身体本能地想要结束生命结束折磨,那种痛苦无法抑制,但这一次,平静得如同独处高山,孤寂得没有一丝波澜。 沈宴从一开始的慌乱,逐渐冷静下来。 他现在就在仓库里面,仓库里面那么多人,也就是说,即便他的身体正在做出一些他不知道的可怕的事情,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其他人发现。 冷静下来,现在的未知处境,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 或许仅仅是在做梦而已? 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看向海面上的船只,船只上面的人。 也是虚幻的影子么?看看,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沈宴想着,伸手触碰向其中一艘船只上的“人像”,很奇妙的无法形容的感觉,明明隔离得很远很远,但又像是能用手触摸到对方。 在沈宴的“手”碰触那纹丝不动,没有任何表情的“人像”的瞬间,船上的人,睁开了疑惑的眼睛。 “人像”开始活了过来? 他脚下的船只也划破海面,向前移动,脱离那群“人像”,行进到了海的中央。 这是一个长相粗糙的络腮胡大叔,面相奇特,特别好认,和董老爹的年龄差不多,就是看上去更加的凶狠,更加的粗鲁。 在“人像”活过来的同时,络腮胡的手上多了一把古旧的弯刀。 他的确是活过来了,表情丰富到了极点,一开始的疑惑,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慌乱地趴在船上,稳住身体。 小船真的很小,刚好容纳一人,就那么处在大海中央,就像大海中渺小的浮萍,着实吓人。 络腮胡的脸上有些许惊慌,他这是在哪里? 高山之上,沈宴也有些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