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正所谓不知者无所畏惧,在未知之地遇到熟人,嗯,哪怕以前也没多熟悉,但肯定会先和他们找点话题。 程铜斧和高尉不理会赵澜这愣头青,而是放声道:“尊贵的阁下,感谢您上次赐予我们真理,给与我们伟大的启示。” 这感激十分的真诚,他们本就是通过聆听雷霆中的真理,获得了满意的好处。 说完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很荣幸能再次被阁下召见。” 这句话里面透露的意思阴晦而明显,也是在表明他们并不惧怕被这位阁下关注的态度,甚至期待着被关注。 赵澜张了张嘴,什么情况? 大胡子和高尉他知道啊,出了名的粗鲁的佣兵,但看看,他们两现在说话的方式,虽然不伦不类,但谨慎小心地琢磨着用词? 跟换了个人似的。 而且,从两人的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还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还感谢再次来这里? 这两人是是嫌弃活得太久了? 别看他蹦跶得欢,以为他真不害怕啊? 只不过是每一个人表达害怕的方式不同罢了,比如他,就算死他也得死成诗歌里面的英雄一样,如果他能选择的话。 赵澜不由得又看向了那种高山上的人影。 咕噜,真的有一位活着的未知在那里? 咕噜,大胡子和高尉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未知不理会他们,他们主动去招惹未知。 这个世道,他都有点快不认识了。 他们现在不应该是同心协力,想尽办法,一起逃离这里吗? 程铜斧和高尉见高山上那位阁下没有回应,也不觉得什么,因为他们知道,那位阁下都是凭心情理会他们,想要聆听到那位阁下的声音,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高尉想了想,然后拉开嗓门说道:“伟大的阁下,我这里有几件真假不明的圣器,困惑了我很多年,希望得到阁下的启示。” 高尉属于典型的佣兵,喜欢冒险,喜欢收集圣器,他手上的这几件圣器虽然不是来自遗迹,但也是来自一些险地。 他不确定真假,花费了很多很多的精力在上面。 那种想要就此放弃又心有不甘的奢望,一直困扰着他。 旁边的程铜斧都愣了一下,他这铁兄弟还真是胆大,他都不敢做出这么冒进的事情,虽然他也想过这么做。 程铜斧心道,那位阁下会回应吗? 其实,高尉自从听过雷霆中的真理之后,心心念念地可不就是能有人帮他鉴别一下他手上这些不知道真伪的圣器。 沈宴在高尉一进入这里时,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了。 出于习惯,早已经认真观察了一遍。 一共四件,其中三件算是比较粗糙的仿制品,而剩下的一件,倒是有点意思。 赵澜现在懵逼得很,一会看看大胡子,一会看看高尉,他们在说什么? 一会真理,一会启示,现在还……还让代表厄运灾难的未知存在,帮忙鉴定圣器? 赵澜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妈呀,好疼,疼的是灵魂,不是在做梦啊。 正疑惑,这时一声雷鸣自高空炸开。 “祭品!” “祭品!” 雷声在回响,明明是惊雷,但雷鸣之中似乎又夹杂着什么声音。 仔细聆听,好像是“祭品”两个字不断在回响,神秘地掩盖在雷霆之中的声音? 赵澜已经来不及想了,因为他被卷起的巨浪一下掀翻进了海里,小船都给打翻了。 不得不说,这少年运气真不怎么样。 无论是大胡子还是高尉以前经历的风暴都比他大得多,别人的小船风雨摇曳中,也没有翻过。 还好,仅仅是两个字,雷声来得快也去得快。 赵澜被卷进海里面,在海浪里面翻滚了好几次才浮上逐渐安静的海面。 吓……吓死他了。 还好他会游泳,一个劲地往他小船游,将翻了的小船重新掀正,趴了上去。 小船虽然小,但是他在这海上唯一保命的东西。 趴在船上,惊魂未定,活……活下来了。 这里也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毫无征兆的打雷起浪,一点准备都不给他。 程铜斧和高尉的目光,多少有点关爱智障的感觉,那位阁下的声音,哪里是那么安全就能听的。 哪像他们,早有准备,随时准备好稳住船只。 像刚才那点巨浪,哼,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高尉却有一点疑惑,祭品? 程铜斧一叹,他原本是不想告诉高尉,他上次帮做支付了祭品,才得到了那位阁下赐予的启示,才让高尉能在雷霆中聆听到真理,成功进行临渊仪式。 但现在,高尉自己带来了圣器,并对那位阁下有所请求。 他想偷偷弥补以前的愧疚,怕是隐瞒不下去了。 小声的和高尉讲解他所知道的想要聆听真理和启示的仪式过程。 沈宴其实并不想那么频繁地和人进行交易,这样容易露出破绽。 但别人将东西都带来了。 就像是生意上门,做生意的人怎么好将生意推开。 高尉听完大胡子的讲解,表情一凝。 一是,居然是大胡子偷偷购买了黎明花作为祭品,才让他得到了上一次聆听真理的机会,才让他临渊仪式成功。 还不打算告诉他,就这样默默地付出。 不免有些感动,或许铁兄弟就是这般,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佣兵,因为常年需要将后背交给兄弟,对兄弟义气看得比想象中要重很多。 都说这个时代人的感情冷漠,为了生存为了资源,刀口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但在这些冰冷的背后,也有一些任何时代都难以言说的热血和情谊。 二是,聆听真理,需要祭品,而据他所知,只有神才需要祭品。 这位阁下,恐怕比想象中那些未知还要伟大。 程铜斧根据上一次的经验,赶紧帮高尉说道:“尊敬的阁下,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祭品,才能再次聆听到阁下的启示。” 沈宴也在想,其实他现在特别想要钱,有了钱想买啥就买啥,一点不用纠结。 但他也知道,要啥祭品都不能直接要钱,俗物是入了不了他这样“身份”的眼的。 沈宴想了想,开口道:“职业序章。” “任意的职业序章。” 这玩意他现在用不到,但他能拉现实中的人进入幻境,说不定就刚好有人需要他手上得到的序章呢。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有趣的序章。” 在雷鸣和翻滚的海浪中,程铜斧和高尉心道,这位阁下关心的根本不是什么职业序章,看看祂连需要第几序章都没有说,就像第九序章和第一序章在这位阁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