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可以看见光柱的尽头,那是如同高山一样的庞大怪物,蘑菇一样的脑袋,身上长满了触须。 半神……维克多! 相当于第0序章的不朽者的存在。 赵阔居然去找来了半神维克多,赵阔曾经联合灵族的白王还有深渊人鬼帮助半神维克多驱逐过同为半神的依喜。 维克多是继承了人类情感的,所以他会像人一样和其他人和生物相处。 众人的表情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因为赵阔失去佣兵之城指挥官和从铁血佣兵团离开,也正是因为此事。 半神维克多倒是惦记着赵阔的帮助,反倒是他们佣兵之城,赋予了赵阔罪人的称谓…… 那血雾中的人慢慢消融殆尽,甚至还能听到他感叹的声音:“只有不朽者才能杀死不朽者,原来永生术也有不起作用的时候。” 就像在说一个十分平淡的发现。 血尸的身体在猩红的光柱中化作了无,连物质都不存在了。 众人耳畔魔鬼的低语也消失了。 赵阔一句话未说,径直向外走去。 留下一群面色多少有些尴尬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道:“赵阔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维克多虽然拥有人性,但它不会说人类的语言,想要沟通无间,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不能流畅的沟通,又怎么可能配合得如此的毫无漏洞。 “还是去处理城里的后续吧,不能留下隐患。” 这一夜忙碌了起来。 铁血佣兵团的人,内心复杂到了极点,有一种被人轰了一拳在胸口,但沉闷得还不能说出来的感觉。 佣兵之城外,通往城门的路上。 慢吞吞的波次托着下巴:“结束了啊。” “那不能怪我没来得及接应,是你完蛋得太快了。” “这能怪得了谁呢?” 然后转头向翡翠森林而去,一溜烟就进了森林。 远处如同高山一样的维克多,发出愉快的婴儿的啼鸣,耀武扬威的甩了甩触须,对他来说打击千里之外的小点,和人类射击百米之外的箭靶差不多。 沈宴也站在驻地的围墙上,膛目结舌地看着刚才的那一幕。 对他来说,第三序章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存在了。 但对整个不可描述的世界来说,或许第三序章仅仅是一个开始。 而且,沈宴对职业的等级为什么叫序章,一直十分的疑惑,序章从字面意思来说,仅仅是开始而已。 外面闹翻了天,倒是虎豹佣兵团驻地安详得让人难以置信。 今晚,这里或许是佣兵之城唯一的净土了吧。 沈宴看了看床上睡得跟小动物一样的一群孩子,或许在这个世上,知道得越少,真的就会越幸福吧,只是有的人不满足于愚昧和无知罢了。 又看了看嘟嘟。 这小子倒是没睡,贼头贼脑地向窗外张望。 沈宴等了一会,赵阔才回来,差不多都是早晨了。 沈宴想了想,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好像发现他们的祠堂还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算是来自祖宗的庇佑? 倒是赵阔道:“这片大地上,曾经有无数的城池,但在长久的时间里,很多都因为已知的或者未知的原因灭亡了。” “对于佣兵来说,这一晚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晚上罢了。” 或许就算佣兵之城真的灭亡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有太大的意外或者无法理解,因为有太多的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沈宴:“……” 心之大,大海都装不下。 只是…… 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还有多少的秘密隐藏在尘埃之中。 沈宴再次感叹,这是一个无限恐惧的,不可名状的世界呢。 或许……或许如曾经的一篇旧日文献所写,世界的真相铭刻在生命熔炉的碎片上,因为只有生命熔炉碎片上的内容不能被修改。 沈宴趁还有一点时间,躺在床上,拿着猩红亵渎之剑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柄邪器,在第二纪初,人类拾取生命熔炉的碎片,通过将碎片镶嵌在武器上,打造出来,目的是将人的灵魂融入邪器中,达到像英灵一样的长生。 沈宴抚摸着剑柄上的碎片,上面的铭文应该就是旧日文献所言的无法修改的内容。 但上面具体写的什么,沈宴就看不懂了,或许只有对旧日有更深研究的不朽者,才能解读一二吧。 此时,铁血佣兵团。 这次血尸事件看上去十分严重,但对铁血佣兵团而言,受伤的也仅仅三人而已。 一个是一拳被那“血尸”打成碎末的倒霉蛋。 一个就是那个被唤醒的第三序章的老者。 还有就是海莉丝夫人了,身上的伤口跟受过酷刑一样。 但海莉丝夫人被挟持的回答,让众人也有些疑惑。 那人虽然邪恶得如同魔鬼,但看上去也很直接,对第三序章的传奇都看不上眼,会专门折磨一个女人? 看看那伤,明明就是一刀一刀割上去了。 第87章 又是九个新职业者 接近黎明,整个佣兵之城都在进行收尾工作。 等太阳升起的时候,昨日如同灾难一样的夜晚,就如同从未经历过一样,佣兵之城又恢复了曾经的混乱无序谋生的状态。 对于铁血佣兵团来说,也度过了它的一次危机。 赵澜正端着一碗一大早就开始熬的药,去送给他的母亲海莉丝夫人。 靠近房间的时候,赵澜停下了脚步,因为房间内传来杯子砸碎的声音。 海莉丝夫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因为外伤太严重,包裹得病怏怏的,面无表情的躺着。 赵团长脸色青白地站在一旁,愤怒让他声音都有了爆破之感:“海莉丝,你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我们是佣兵,匕首造成的伤口,是别人施加在你身上还是你自己造成的,一清二楚。” “我一直不想怀疑你,这些年,你给铁血佣兵团带来的生意上的利益大家也看在眼里。” “我原本以为,你对教廷的信仰哪怕再固执,也仅仅是对家乡的怀念,甚至奥莱的事情,我都在替你找借口,或许你仅仅是被蒙蔽。” “我以为,你哪怕是为了赵澜和贝儿,也已经将这里当成了你的家。” “但……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脑的疯子!” 说道这里,赵团长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特别是看到海莉丝夫人仅仅在失神,一点也没有为她的所作所为动容的样子。 赵团长的拳头都握紧了:“我本想再相信你一次,但……赵澜手腕上的伤和你现在身上的伤口,切割程度一模一样。” “你这个疯子!这些天你是如何做到无动于衷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