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城存活了下来,庆幸他及时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甚至还有点见人就骄傲了起来,因为有谁见过被亚伯罕光顾过的城池还能存活下来的吗? 他丹丁城做到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整座丹丁城的子民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投来敬佩和感恩的表情,这是以前的权力和财富都无法带来的东西。 老城主:“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被人如此崇敬,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他甚至变成了革命的先驱,开始到处劝说其他城池的城主,并向其他人展示他们丹丁城的改变,因为……沈宴也上网了,让佣兵之城,肯亚,丹丁这几个做出选择的城池建立起来一个商业路线。 一座死城哪里有连接起来的城池的繁荣景象。 商路的开通,确保了商人的安全,也让各城池更能在物资上互通有无,更能让物价被调控到正确位置,物资的丰富,物价的合理,改变的正是各城池的生活基础。 幽灵海,探索船,甲板上。 沈宴正在口沫横飞地给亚伯罕洗脑,谁让他赢了赌局。 亚伯罕一脸冰冷:“理想的世界,这是曾经鲜血暴君走过的道路,但事实证明,他失败了,而且最后下场凄凉。” 沈宴摇摇头:“不一样。” “鲜血暴君的道路没错,但他缺少了足够支撑起这个理想的理论体系,这才让他所做看上去像空中的楼阁。” “我给你讲讲,什么是马克思理论体系,什么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全人类彻底解放的学说,你就知道我们这条道路的可行性……” 旁边的笋子缩了缩脖子:“我怎么觉得亚伯罕好可怜,被逼着要听沈宴讲这些听都听不懂的东西,脑子里面肯定跟笋子一样,一团浆糊。” “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像沈宴这般啰嗦。” 奇怪的是,盖亚殿下,波次殿下,还有他们家团长,怎么还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笋子抓了抓小脑袋瓜,然后拿起棍子,上面绑了波次的那根绳子,又将绳子的另外一端绑在嘟嘟的脚脖子上。 小手一甩棍子,嘟嘟像一条抛物线一样,双手举过头顶合十,扎进了海里。 不多时,绳子晃动了起来,笋子往上一拉,嘟嘟抱着一条鱼从海水里面被拉了起来。 波光粼粼,他得给小队伍加点餐,麦饼都吃腻了。 直到,沈宴他们的探索船在大海上遇到了教廷的大部队船队,说遇到就有些巧合了,亚伯罕的目标就是拥有癫火的教廷船队。 在教廷庞大的船队面前,沈宴他们的探索船看上去就像沧海一粟,但瑟瑟发抖和骚动的却是教廷的船队,因为一个孤独的年轻人迎着海风站在船头挡在了教廷船队前进的道路上。 第232章 踏上不朽者的遗迹 亚伯罕站在船头,用不容拒绝又毫不在意的声音对教廷的人说道:“组个队。” 教廷的人:“……” 面面相觑。 紧张得手上的武器都握出了汗水。 教皇艾塔罗斯嘴角不自在的抽动了一下,半响才道:“不用。” “冕下的队伍也不错,不如我们分开行动,这样对大家都好。” 亚伯罕想了想,然后道:“无所谓,但……” 指骨分明白皙的手指指向船上那一个个教廷的人形火柱:“癫火分我一些。” “若非我携手,你们教廷也找不到癫火。” 亚伯罕说的是,当初在肯亚时,他让那唯一知道第一任教皇的人皮上的火焰是通往遗迹钥匙的教徒,回教廷报信的事情,若非他有意安排,教廷估计连这把钥匙的存在都不知道,更别提借此追查到癫火了。 亚伯罕当初就是在利用教廷的力量寻找钥匙,目前看来他的计划十分成功,他想要的,有人帮他找到了也帮他取来了。 他在背后提供了支撑,那么他分一份癫火,理所当然。 不得不说,有时候亚伯罕还挺讲因果逻辑,当然他不讲道理的时间估计也不少。 教皇艾塔罗斯的眉头都皱成了枯皮,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下定决心:“这一次前去探索高山巨人的遗迹,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有冕下等这般强大的实力加入,是教廷的荣幸,欢迎之至。” 身边的各大主教赶紧看向了教皇艾塔罗斯,什么危险能比得过将这位毁灭者带在身边。 教皇艾塔罗斯对一群主教摇了摇头,心中道,与其将癫火分给亚伯罕,让对方捷足先登,还不如一同行动。 在眼皮子地下掌握了对方的动向,总比敌人在暗中隐匿更加让人放心。 至于亚伯罕这个不敢小觑的威胁,艾塔罗斯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只要找到他们教廷侍奉的真神,亚伯罕算得了什么,在神面前,一切皆渺小得没有任何意义,唯有他们这些用信仰用生命侍奉真神,替神放牧羔羊的仆人,才会得到神的眷爱。 这一次的探索,队伍成员稍微复杂了一些。 教廷,亚伯罕,沈宴他们。 大家也没假装得多熟络,甚至死寂得只有船划过大海波澜的声音,以及一具一具因为维持癫火燃烧被抽干灵魂的枯尸被扔进大海的声音,还有教皇和各大主教兴奋宣讲着他们教廷的荣光,他们教廷是如何被神眷顾的光荣…… 在他们教廷一代又一代疯狂的信仰即将实现的时候,这些大人物多少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疯狂,他们只得通过宣讲,赞美,歌颂他们此行的伟大和坚定来表达他们的情绪。 每一个教廷的人,他们坚信,此时正是他们朝圣之行,是他们最伟大和实现自身价值的时候,所以哪怕有亚伯罕这么恐怖的存在在侧,似乎也被兴奋和期待压抑住了他们的恐惧。 而沈宴从一遇到教廷的船队时,眼睛就从未离开过癫火。 那幽冷的火焰,因为离开了诅咒之地,需要以燃烧灵魂才能持续。 它摇曳着,跳动着。 在他人看来,或许这就是火焰本来的性质,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宴从第一眼看到它,就感觉它的跳动似乎是一种语言。 它……在述说着什么,它在等待着什么,它……在和人说话。 沈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疯狂,一簇火焰有自己的意识? 但耳边来自癫火传递的低语,又并非仅仅是幻觉。 “都来了,终于都来了。” 一种从未听过的深奥的癫火之语,但沈宴似乎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幽深的语音,苍老而衰弱,就像一位苦苦支撑着艰难活下去的暮年老者。 私语之声越来越大,贯穿了沈宴的脑海,在沈宴脑海中不断回荡。 “一次又一次,不朽者,职业序章,仪式的诞生,英雄城,亚伯罕,将这个世界自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