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扑进他怀里,冲力太大险些把他撞倒在地上。 寒无见却用力抱着他臂膀:“怎么样,你没有事吧,我没想到你真的没站稳,我只是——” “我故意的。”谢兰因笑道。 寒无见迅速蹙眉,转身就走,谢兰因追上道:“好了好了,你下次在我下梯子时候直接松手让我摔好不好?” “我下次不会给你扶梯了。” 寒无见顺便去考量两个小孩儿功课,依次给他们奖励糖果,温文尔雅又亲切近人,还剩下最后一个糖果的时候,谢兰因走过去拿过来,放进自己嘴里。 寒无见用疑问的眼神看他,谢兰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也想吃,怎么了?” 谢兰因笑:“这都是外面贩子挑担顺便卖的便宜麦糖。你小时候可不喜欢。” “所以现在弥补过去。” 谢兰因注视他,小女孩儿打断两个人渐入佳境的对话,问谢兰因:“大哥哥,你喜欢吃吗,我这里还有先生给的,你拿去吃吧。” 谢兰因摆手:“不用,我跟你先生开玩笑的,你乖,自己留着吃吧。” 寒无见在旁提点道:“不要一下吃太多,小心牙疼。” 小孩子们“嗷”一声跑开了。 房顶修好了,为了感谢他们,大娘想留他们吃饭,但被拒绝了,寒无见表示家里有,于是最后借走一只碗。 两个人慢腾腾走回去,谢兰因问:“他们父母呢?” “修那边的什么工程了,短时间回不来。”寒无见漫不经心。 “什么工程,”谢兰因回想了一下之前堆在书案上的各种奏请,“这边有大江,修沟渠河道还是建桥?”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对这些不怎么关心。” 谢兰因点点头,寒无见有点担心他看出自己的欲盖弥彰,问:“在想什么?” “没有,”谢兰因道,“在想明天做什么给你吃。” 他们到了院子,饭菜已经有些冷了,谢兰因动手要去热,寒无见看着他仔细认真的侧脸,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为此心中一阵难受的股动,那句“不必你麻烦,你总归要走”之类的话一直卡在喉头,叫他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其实都是虚无的假象。他想。 熟悉的声音又传来:“真是好巧啊,寒,无,见。” 第264章 阑珊 寒无见看着苏殊:“不巧,苏小姐,你到我家门口了。” “没什么大事,我是特地来给你送你之前看上的衣服的,”苏殊穿着一身男装,手里打着一把折扇,一挥手,跟着她的下人把包袱送了进去。 寒无见再三推拒不过。苏殊道:“这衣服说到底也都是些粗糙布片,寒公子是在京都繁华地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会甘居于此呢。”她用折扇去挑寒无见的下巴,预期暧昧得紧,“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更适合养尊处优?” “有,”谢兰因出来了,道,“如果你再不把手收回去,它可能就要作废了。” 寒无见道:“她是姑娘。” “看出来了。我一般不打女人,” 苏殊也不生气,神情傲然,“我还得谢谢你抬举我不一般咯,倒也不必冠冕堂皇地拿性别说话,如果今天不是看在韩先生的份上,你的舌头我也要定了。”她横了眼谢兰因,问,“这你谁,弟弟吗,衣服都是给他买的?” “我不是他弟弟。”谢兰因道。 寒无见阻断他们俩的话,对苏殊道:“他是我一个朋友,我现在要吃饭了,苏殊小姐还是离开吧,恕韩某不送。” “那我就不打扰了,”她往外走,扭头冲寒无见笑了一下,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两个人好容易坐下来吃饭,气氛由轻松变得沉闷,谢兰因问:“她是谁。” “这,应该没必要让你事事都知道吧。” 谢兰因不吭声了,又过一会儿,他突兀地问:“你喜欢她吗?” 看出谢兰因的难受了,寒无见无谓道:“她比景行就大个两三岁,我要喜欢她可能会遭天谴。” 谢兰因愣了一下,好像没弄懂,很快露出笑容,但他的笑容没有留存多久,寒无见放下碗筷,与他郑重其事道:“陛下,你该回去了。” 谢兰因把头扭回去,“不要叫我陛下。” “就算我不这样叫,也改变不了你是个皇帝的事实。” “再这样,我会因为你这个称呼去退位的。” 寒无见为了适应这个笑话简单温和地笑了笑,但是谈话依然延续着妥帖的认真:“你是皇帝,你不能总留在这里。” “如果我不是,那不就可以了?我就是想留在这里。” “我说真的。”寒无见不再笑了,也坐的正了些,“其实也与我无关,你愿意留就留吧,我总归是要走的。” “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嗯。”寒无见几乎像是长叹了一口气,“你也走吧,地方风景本身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不过是故人曾在罢了。” “你知道吗,我在这里就像过完了一辈子,感觉很长,却又很短暂。”谢兰因道,“跟你在一起就是很开心,很轻松,好像没有身上的重担,或者说你在我身边,其他困难都就算不了什么。我不是希望你同我一起承担的意思,其实我更愿意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覆灭。我是因为爱你,我知道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但我就是想说出来,有好多话,我在见你之前一个人在心底排练了许久,见到你之后反而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在你面前显得既幼稚又无能,语无伦次,随便哪个靠近你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让我嫉妒得要命。都是因为我爱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很想你,反复回味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才发现快乐的时光那么短暂,痛苦大多来源我的不信任,猜忌,易怒,还有不自信,而所有的痛苦都是加倍在你身上的,无论是身体还是你的心。我一个人想过很多,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但我们也许可以重新开始。” 他说了大段,担心地看着寒无见,后者其实听得很认真,没有露出厌烦的情绪,他一直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但在拒绝人的时候,这样的温柔往往也是最叫人致命的痛楚。 谢兰因又道:“我不想为自己之前的错误开脱,也不想显得它们无关紧要——相反,我是想弥补你的。” “说这些没有多少意义,陛下,徒增你我尴尬罢了。”寒无见道,“我替你打点下行李,你真的该回去了。” “我真的不能再多留几天吗,”谢兰因语气非常得低三下四,“国事你放心,我安排了人监国。我没有那么不顾大局。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多看看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坚持下去。让你觉得很尴尬我很抱歉。” “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