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拍下,却愿意前四个季度不赚一分钱,也要和逸室合作,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我恰好听他说过。”张大河脸上浮现一种与他粗犷外形不符的精明。 商俞原本的答案是“狼子野心”。 钟如鱼靠近孟朝茉没有好企图,存着迫害了孟朝茉、他就能与钟语声有所发展的幻想。商俞对于钟如鱼疯子似的执念一直嗤之以鼻。 不可否认的,商俞确实又存了丝丝疑窦。 钟如鱼即使让利,孟朝茉知他心思不纯,也不愿和他合作。这个局面下,钟如鱼还有下一步打算? 商俞颔首应下这顿便饭。 从医院去私家菜馆时,张大河邀请说:“商先生,你没带司机,有段路不太好开,坐我司机的车吧?” 商俞淡淡拒绝。 兀自开自己那辆兰博基尼。 商跃绕去副驾驶,说不清是炫耀还是嘲讽:“我儿子开超跑上过赛道的,你司机算哪根葱?” 只不过对于远商继承人来说,这项爱好过于危险,最终只能停止于遗憾的热爱。这也是商俞热衷收集各类跑车的原因。 当从医院车库驶上宽阔路面,煦阳一照,思绪通畅,商俞开始重新审视这顿便饭的意义。总之最坏的结果,不外乎是钟如鱼借商场合作意图靠近孟朝茉,如今孟朝茉拒绝合作,钟如鱼下步棋未知。然而不管如何,要紧的是孟朝茉身边不能缺人。 那么,现下独处的孟朝茉反而是危险蛰伏的! 商俞骤然心生惶懅。 此时车已驶上一条狭窄的沿江道路。 高崖下江浪肆虐,激流不止。 此时商俞忆起种种…张大河一直在试图拖他时间的举措,包括抛出的钟如鱼这个极具诱惑力的饵。皆在将他引入一个耗时长久的所谓的饭局。 商俞抓住关键点问商跃:“俱乐部的马,到底是你不注意闯进休息区?还是马本身失控闯进去的?” 商跃正在乐呵这事儿能瞒过李园清得到解决。 乍然被问,一时慢半拍,“这个我也记不清了,当时魂儿都吓飞了,哪儿还记得这么多。” “马上回想出来。”商俞眼布森森寒气。 冷视前方开路的张大河的车。 商跃被他吓得一哆嗦,不敢多耽误,掰手指绞尽脑汁开始回忆,“嗯…我当时在骂张大河那个老阴批,走了下神,反应过来马已经冲出去了。我勒绳…”这时低头看了下他自己红印未消的掌心,记忆渐渐浮出水面,“用了吃奶的劲儿,结果方向和速度压根控制不住。那匹马比我以前骑的时候要亢奋很多。” 商跃脑袋灵光一现,“你是觉着,张大河他阴我?” 越想越是,他一向不骑烈性马,而今日的马比平时不知躁多少倍。心境顿时明朗,不由骂:“他妈的!” “已经迟了。” 前面带路去私家菜馆的加长轿车将他们二人引上车辆零星的沿江路之后,后面又跟上一辆改装后的越野车,前后二车把兰博基尼堵在中央,进退不得。 前边的车横停拦在路中间。 车门缓开,张大河从车里钻了出来,两条腿的石膏已然不见,而他行动自如,走向兰博基尼时扬声笑说:“往前走就是一片海,可不是什么私家菜馆啊。” “张大河你搞什么?你他妈陷害我就为做这个局?”商跃再不靠谱也能看出张大河的醉翁之意,“有种冲我来,你那下三滥的手段爷都玩尽了。” 显然商跃还没领会到张大河眼底与钟如鱼如出一辙的疯狂。 商俞静坐在驾驶座并无情绪变化。 张大河一副慷慨告知的爽快样,“钟如鱼盘下商场为的是有长期接近孟朝茉的机会,但是她不上钩。不过没关系,现在那边也照样到手了。准确来说,钟如鱼不能叫盘下商场,那个商场、包括山湖集团,都是他名下的,我只是个挂名的老板。” 谁也料不到,外人眼中年纪稚嫩、双腿残废、要靠他人多加关照的钟如鱼,早在自己的经营中有了规模浩荡庞大的集团公司。 商俞扫向张大河的眼风暗潮汹涌,“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张大河神态模仿钟如鱼再像,思维也无法企及。他诧异商俞竟会知道与钟如鱼还有个隔空对话。张大河对钟如鱼向来只有服从,此时只是代为转达,用一种轻响似铃铛的语气转述: “我们是平局。” 张大河说完后面的重量级越野车朝商俞的车撞去。 原来人命,比起钟语声对商俞的念头破灭,在钟如鱼眼中只是平局… - 孟朝茉被扯开头套攫取到第一缕光线时,刺目到偏头避闪。她在亮白的灯光里只能模糊分辨出个轮廓,眯眼适应后终于将那个人影识清。 “钟如鱼,绑人你是不是疯了?”孟朝茉朝他掷去一道冷声。 她被绑走时是傍晚,刚停稳下车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拽进另辆车里,口鼻被捂,她很快失去意识,直到现在才醒来。适应光亮后她环视四周,这是个废弃的家具工厂,木屑混着空气里的沙土,长年堆叠出一厘米厚的混合物。 轮椅碾过,“嘎吱嘎吱”作响。 钟如鱼已来到孟朝茉面前,伸出手指替她将一缕发丝勾在耳后,做完才咬唇像是思索,回答她的问题:“可能吧,无所谓。” 又浅笑道:“我做的事情全告诉朝茉姐姐,你可能要吓一跳。” “我先挑一件最小的说,”钟如鱼掰出右手食指,“还记得下雨那天吗?两个客户和你解约,我随后也说不签合同了,你把这三件生意黄了的事儿都以为是商俞做的。说起来…这是我最成功的一回,姐姐和商俞离婚了。” 钟如鱼又数,“还有…云幼然…她敲商俞家门的时候,我就坐在路边车里看着她呢。” “嗯,还有…闻翘,”钟如鱼神态低落,“那次我没做好。” “后面一直都没做好!”钟如鱼忽然目眦尽裂,“商俞拿大姐威胁我,我只能把红酒调包了。” 孟朝茉心惊,“你原本想怎么做?” 她同时也发现,倘若有新问题,钟如鱼便会从前一种情绪里抽离出来,变成思索状态,譬如现在他指尖点腮,说:“没想好,就是想先带走你,后面的还没想好。”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孟朝茉望向门口那两个大汉,看来绑她来的应该就是他们。如今钟如鱼做到了所谓的带走她,那她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钟如鱼静坐半晌,最后启唇,吐出骨头似的阴凉三字:“杀了你。” 孟朝茉强按一颗紊乱的心脏,她竭力让自己镇定找寻希望。对了,既然要杀了她,趁她昏迷时有无数机会可以悄无声息动手,唯独留她到醒来。 说明钟如鱼想和她对话。 孟朝茉观察到钟如鱼的左手一直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