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有些不可思议:“祁大人,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祁渊掀眼:“苏东家这是想让本官给你徇私吗?” “.” 祁渊又道:“政令是陆大人下的,本官只是按令办事,还望苏东家体谅。” 默了默,苏娴问:“敢问陆大人在何处?我去找他说清楚。” “找他也没用。” “为何?政令不是他下的吗?” “政令是他下的不假,可负责监管执行的人是我.”祁渊平静而缓慢道:“池州盘查米粮的事一律由我说了算。” “.” 苏娴听明白了,祁渊是铁了心要扣她的米粮。 虽然她明白祁渊是按规矩办事,可祁渊更应该清楚,她手上的这批米粮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过了会,她问:“祁大人得查多久?” “不好说,在你之前已经扣押了数十个商队,若按顺序,苏东家恐怕得慢慢等。” 听到这里,苏娴莫名有些恼。许是自己又累又饿耐心不足,又许是觉得祁渊故意刁难。 可他是官,自己是民,她奈何不得。 察觉到她愠怒的情绪,祁渊心情些微暗淡。 气氛这般冷了半刻钟,祁渊起身:“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劳祁大人。”苏娴福了福,转身出门。 祁渊脚步顿住,失神地望着她单薄而坚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池州扣押的米粮越来越多,案子却压着迟迟未查,乡绅们尽管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事情拖久了就容易变成烂账。 “还是得尽快解决。”有人说。 “这么解决?” “不若寻池州知府问问?我有个亲戚家的表姑娘就是池州知府的妾室,兴许能从他那托些关系。” 说干就干,众人备了厚礼前往拜会池州知府。 池州知府杨大人原先在青州任职,也就去年才被任命到池州。他也一贯遵循地方官跟乡绅互敬友好的准则,对当地的乡绅很是客气。 可当听他们是为扣押米粮的事而来,颇为头疼。 “不是本官不肯帮,实在是爱莫能助。”杨大人道:“政令是陆大人下的,陆大人的名头想必你们早有耳闻,此人刚正不阿不念私情。” “再说了,陆大人已经离开池州,我也无法见到他的人。” “眼下池州查米粮的事由祁大人负责,若你们想见,我倒是可以引荐一二。” “啊!那再好不过!”乡绅们又问:“这位祁大人是何人?” “祁大人从东京城而来,出自开国公府祁家,乃宫中祁贵妃的亲侄。掌管四京刑狱司,专纠察冤案错案。” 哦豁—— 这么一听,来头居然比陆安荀还响亮,乡绅们又没底了。 但事情总得处理。 有人问:“也不知这祁大人可否贿赂。” “贿赂什么?祁大人家世在那,权利名誉样样不缺,你拿什么贿赂。” 话落,立马有人道:“你也说了,祁大人不缺权利名誉,但总该缺一样。” “哪样?” “女人。” 京城开国公府祁世子,谁人不知还是个二十好几没娶妻的光棍?光棍这么多年,身边自然是需要女人的。 “这个主意好,只是等闲女子未必看得上。” 有人笑:“我上回收了几个扬州瘦马,姿色才情绝佳,倒是能试试。” “好,我看可行。” 说好就干,当即,乡绅们在池州池阳郡最大的酒楼包下个豪华雅间。奢靡程度堪比皇帝御宴,美酒佳肴,婀娜妖娆的歌姬舞女,以及貌美多情的瘦马游走其间,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而服侍在祁渊身边的瘦马就足足有三个,斟酒的,布菜的,递茶的齐全得很。且个个姿色倾城,温柔妩媚。 只不过,她们服侍的是祁渊,祁渊这人看谁都一个表情——准确来说,是看谁都没有表情。 在来赴宴时,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宴会。杨知府只说为他接风洗尘,想着征粮之事需要池州官府配合,便也乐得给面子来了。 可来了之后. “祁大人?”杨知府走过来敬酒,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豪绅:“这些都是我们池州本地德高望重的大户,皆仰慕祁大人已久,想来见见。” 祁渊一杯酒饮尽:“哦?如何仰慕本官?” “呃.祁大人风姿过人才华横溢令我等敬佩,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这些话祁渊已经听腻,东京城的官场上,马屁比这好听的多得去。 他眼色都不给半分。 直到旁边一个瘦马收到乡绅示意,故作不小心将酒洒在他身上—— “哎呀,祁大人,奴家不是故意的,这就为祁大人擦干净。” 她帕子香氛浓郁,从膝上擦过去,越擦越往内里伸。 祁渊倏地攥住她的手:“不必了,本官无碍。” 那瘦马尴尬,祁大人的手腕力道未免太重,捏得她生疼。 祁渊眸色冰冷,不过被洒了酒也正好给了他离席的理由。 他放开瘦马,起身:“衣袍脏了,本官就先告辞,诸位请自便。” 说完,头也不回出门。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还不死心,当即又暗示瘦马们追出去:“祁大人醉了,还不快扶他下楼?” “是,奴家这就去。” 祁渊前脚出门,三个瘦马后脚追出来。结果好死不死,在楼梯口遇到了苏娴。 “.” 祁渊脸黑。 偏瘦马们还很没眼色:“大人您慢些呐,奴家都快赶不上您了。” “是啊,大人喝了这么多酒想来也乏了,奴家今晚定好生服侍大人。” “大人的马车可在门口?哎呀,奴家先去吩咐摆脚蹬。” 说着,一个瘦马噔噔噔下楼径自去忙碌。 苏娴望着祁渊,目瞪口呆。 祁渊:“.” “不是这样.”他张口欲解释,但身后那两个瘦马聒噪得令他烦。 他挥退那两人,目光冰冷地射过去:“不想死就滚远点。” 那两人顿时瑟缩,被他这狠厉的模样吓到了,再不敢往前。 苏娴看了看那两个瘦马,又看了看他,大概明白发生了何事。不过这与她无关,她今日来酒楼本就是约了人想打探情况。但那人有事耽搁不来了,她打算去别处。 她转身下楼,却不想祁渊两步跟上来。 “不是你想得那样。”他说。 苏娴停脚,诧异:“祁大人,我什么都没想。” “.” 祁渊更郁闷了。 苏娴出了酒楼,发现祁渊还跟在身后,她问:“祁大人为何还跟着?您真的不必跟我解释。” 祁渊冷着脸:“苏小姐想多了,我并非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