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不语。许白木见状不由得眉头蹙起,恼火油然而生。 他很笃定程风野不会拒绝自己的,毕竟很少有人能抵抗金钱的诱惑。就算对方拒绝了,他也应该无所谓。 本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他却感到烦躁。 “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站起来走近程风野。 程风野抬起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头顶上的微光和许白木漂亮的脸庞。“我不是卖身。” “各取所需,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许白木抬手,用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贴上对方的胸膛,声音低缓地诱惑道:“你缺钱。” “我缺钱,但是……”程风野话说到一半停下了,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他不想接着往下说了,害怕再次发生昨天晚上那种事情。 许白木也不再步步紧逼。 算了,只要对方不再说出喜欢之类的话,他仍安然无虞。 “你已经上了我的床,再想下去就得我说了算,”许白木把手从对方胸口上拿下来,“在此之间,别再让我闻见你身上沾了别的味道。” 说完他本欲离开,却突然被程风野反按在墙壁上,接着,一堵人墙便压了上来。 “我照你说的做,但你能不能……” 程风野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开口了。“能不能再留一会儿?” 他不想再问许白木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知道这种问题毫无意义。 许白木就这么任由对方抱了很久,像在记忆里等待着一种归宿那样漫长。 -------------------- ? 第19章 19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学校里的学习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上,体育老师没来,被班主任换成了自习。江誊旁边的位子空空如也,程风野难得在课上溜出去。 操场上,隔壁班的一伙男生聚集在男厕所附近,程风野穿着连帽的衣服,将面容隐藏在帽子之下,在这伙人的注视下逐渐靠近。 “东西。”程风野走近其中一个人后伸手。 这男生从校服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了他,随后痞子般的笑了声,问:“野子,哥们跟人约了架,留下来玩会呗。” 程风野没理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对方拦下了,男生低语着怕了之类的话,程风野抓着对方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腕一拧,对方立马求饶。 “哥哥哥……错了错了……” 程风野走了后,那伙人在操场跟对面一群人打了起来,趁着天黑,拎着棍子石头一股脑地冲。 这群人是学校的混子,被校长和老师们称作害虫的人。 但最可怕的是,有种学习好的人,也曾参与并主导过他们的暴力,只不过这种人往往更善于伪装,隐藏得极深。 程风野最后一次从秦芜的家里出来,是这个周日。 许白木在这几天里一直没找过程风野,他在查那批不寻常的日用品,因此没时间去找人谈心。商铎从上次见面后再也没露过面,即使他邀请许白木一起吃饭,许白木也拒绝掉了。 组织里的事情,从前几年开始,变成了商铎负责公司明上的事务,许白木管黑道上的事情。两人相辅相成,又互不干涉。三年前,许白木开始洗白,有些东西他已经不沾了。 这件事情是周齐负责的,就跟商铎脱不了关系,因此许白木想要绕开商铎调查此事,就稍微有些困难。 他从谢秋那边出来后,巧遇了程风野。对方明显刚从秦芜的家里出来,秦芜还出来送他,被她妈妈叫了回去。 程风野同样也看到了许白木,想朝他跑过去的时候,被秦芜的妈妈叫住。于是,许白木便在一旁等他,同时命阿强回车里去。 “能不能把你的数学书给我一下。” 面对对方奇怪的请求,程风野虽然不理解,却还是从书包里将书找出来,递给了她。 接着,她翻看数学书,拿出一张夹带在这本书里的信封。 上面什么都没写,程风野明显慌了一下,最后仔细看了看后才皱眉问道:“您怎么知道我书里会有这个。” “是我亲眼看到小芜放进去的。”说着,她便自作主张打开了这封信,看了没两行,便急匆匆地收了起来。 她面色难看,眼色中毫不掩饰着蔑视,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但是补习的工作,你就做到今天为止吧。” 这时,许白木过来了,叫住了正在往屋里走去的这个女人。他穿着一身黑,体型也不算瘦弱,几乎高出她一个半头,最后他嘲女人笑笑,这温和中夹杂这几分阴沉的笑脸却差点没将她吓到。 “既然不让人家干了,是不是该把工资结一下,我家小孩儿也不容易,还得为你们这种人家工作。” 她赶紧叫了家里的女佣,拿了钱给了许白木。她走了之后,许白木把手里这叠薄薄的钞票放到程风野手里。 “拿着,你该得的。” 这才是最干净的钱,尽管少得可怜。 两人走在暮色中,程风野无意中碰到许白木的手指,在黄昏寂静的街巷中说:“谢谢你。” “丢了这份工作,你要怎么办?” “再找一份。” 回到那条巷子以后,许白木看到程风野的那间地下室的门半开着,才想起来自己那天把人家的门给弄坏了。 眼看程风野走在自己前头,已经要走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得了口,听着对方跟他说了句“我回家了”,然后消失在那扇不起眼的小门后。 他忍不住摩挲腕上的佛珠,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烟,阿强跟梁子他们两人在车里,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阿强从车里下来,给许白木递火,把点燃的火柴甩了甩丢在地上。 未化干净的雪和地上的污水融在一起,溅得到处都是,黑色的火柴头掉在脏水里,冒着白烟。 “大哥,咱们是不是要留下来过年?” 许白木往楼上走,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地下室的小门,说:“是有这个打算。” “就因为那小子吗?”阿强一听忍不住问道,“他年纪这么小,看上去也不是很能打的样子,大哥,你到底为啥这么看得起他?” 许白木用余光轻瞥了一眼阿强,意味不明地说:“你怎么知道他不能打?” “看着不像呗。”阿强嘟囔了一句。 他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阿强给他把门打开后,他便推门进去了。 片刻后,门又打开了,许白木从里面出来说:“去和谢秋说一声,给他找份钱多的不影响他上学的工作。” “欸,”阿强站在门口夹着肩膀,双手揣进袖子里,“好嘞。” 他懊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