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地笑着,“但他外貌条件并不算差,比起一些人也更加拿得出手……” “所以你是在指点我,该怎么挑选男伴?” 神子户笑得嘲讽至极。 “我家小孩的优劣,难道还需要你们的评判?” 她话锋一转,抬手在狗卷棘头上摸了摸:“要知道这孩子还在发育呢。我也不想揠苗助长。” 随手从身边侍者手中的盘子里挑出尼格罗尼,神子户浅抿了一口,从鼻腔里嗤出一声冷哼。 “至于小村先生……”她唇边不带一丝笑意,“您的‘不死鸟’最近还景气吗?” 小村失了笑容,磕磕绊绊地道着歉。 即便他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赶紧认错。 小村不知道自己店里的头牌牛郎“幽”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神子户带走。 但他知道,自己想用这个更符合神子户胃口的少年换回“幽”的计划终究失败了。 没有理睬头上直冒汗的小村,神子户饮尽杯中的尼格罗尼。 她侧耳听了一会,便指向内厅方向。 “我想舞会已经开始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神子户笑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狗卷棘却做不到这样若无其事。 他想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神子户的男伴。 少年挺拔的身姿足以叫所有人忽略他的身高。 他牵着身旁女人的手,踱至舞池中央。 举起交握的双手,狗卷棘轻轻将右手贴上了神子户的后心处。 本是在教室中做过不知多少次的动作。 可此刻,他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神子户一如既往地带着笑,一字一顿地数着节拍。 “一嗒嗒、二嗒嗒……” 就好像他们并没有身处舞会中,而是还在那个桌椅都被堆到隔壁的空教室里。 狗卷棘深吸一口气,抬眸望进神子户的双眼。 纵使和五条悟十分相似,那片深邃的蓝也比他要晦暗难明得多。 他永远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但现在,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果断地上前一步,狗卷棘以一个简单的方步拉开了序幕。 女人肩头披被着的红纱随着两人的动作飘舞,活像是流动的火。 它驱退周围的人们,包围出仅有一平方米的小小世界。 隔着口罩,狗卷棘不能确定鼻尖萦绕着的香气是神子户今天的香水,亦或者是自己记忆中的味道。 像是玫瑰花焚于星火,只残留些许余烬。 又像是刚启开木塞的冰镇陈酿,轻而易举就能叫人醺醺然不知所以。 音乐声遥远得仿佛隔着迷雾。 只有心跳声震耳欲聋。 狗卷棘咬着嘴唇里的肉,腾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欢喜。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她,正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华尔兹诞生时,一度被指责为“放浪的舞蹈”了吧? 举起右手,狗卷棘等待神子户弯着腰旋转。 顺势抓住她空置的右手,他随着旋转的结束把人揽进怀里。 他从背后抱紧神子户,只希望时间都停滞在这一刻。 只不过神子户歪了歪头,抵着他的侧脸,小声微笑道:“再不松手的话,我可就要因为一直弯腿,站不稳咯?” 站不稳的结果就是会倒进自己怀里。 狗卷棘自然清楚这一点。 可有一件事显然更加使他觉得窘迫。 以他的身高,还要神子户曲腿来迁就自己。 还有什么能比这还能叫人惭愧吗? 可能只有神子户真的因为他的身高而站不稳吧? 露在口罩外的脸已经被羞赧烧得红透了。 少年连忙松开手,讷讷地以“木鱼花”表示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一边有些慌张地摆着手,一边扶起了昨天才刚刚倒下的flag。 从今天起,他狗卷棘一定早睡早起,多喝牛奶,多跳高。 无论现在如何,比神子户矮的人,决不能是将来的他。 看着狗卷棘下垂的眉眼,神子户哪里猜不到他又在树立他日常宣告失败的目标。 经常跳高倒是有可能做到。可早睡早起?多喝牛奶? 以前在横滨的时候,她就没见过这小孩在12点前睡过觉。 神子户忍俊不禁地牵住他,转身向舞池外走去。 她准备再来一杯尼格罗尼。 毕竟现在这个场景实在太适合搭上一杯恰到好处的酒。 尤其是尼格罗尼这种甜美中带着丝丝苦涩,却又能香得人心动神摇的鸡尾酒。 只不过,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神子户面前。 他顶着一头金发,黑瞳里满是嫌弃与勉强。 “我来……”来人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欠身,“请你跳一支舞。” 他静静地等待了几秒,随即猛地直起身,低声怒喝道:“五条空,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能邀请你,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一眼就认出来者身份,神子户更是故意为之地端起双臂,左手食指轻轻搭在下巴上。 “诶——?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你跳舞嘛。”漫不经心的语气中饱含着戏谑。 她眯起双眼,笑得像是玩弄猎物的狐狸。 虽然早就知道这场宴会背后有着禅院家的影子,但真的看到这个心高气傲的蠢货出现时,神子户还是忍不住内心泛滥的恶意。 哪怕禅院空并不希望她这样做。 哪怕她也挺不高兴看到这家伙。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 “在我面前,低声下气地恳求我看你一眼的滋味怎么样啊?” 神子户特意强调出幼年时听到的称呼。 “直哉少爷?” 作者有话说: 捏妈,我终于写到这里了。是睚眦必报的神子户嘿嘿嘿。 彩云猪猪,你清醒一点,已经进了神子户口袋的钱,又怎么可能还回来呢? 哪怕你是禅院家少主都不可能哦! 第五十二章 滋味怎么样? 禅院直哉气得浑身发抖。 只不过是等待神子户同意的这短短几秒, 他就已经受够了这种仿佛丧家之犬般的痛苦。 五条空这个名字他早就不记得了。 要不是在家族会议上,有人提到了它,禅院直哉甚至都以为这个女人可能早就嫁作人妇, 被鸡毛蒜皮和家庭琐事所淹没。 可在那个时候,他才被告知了禅院家资金链断裂的源头, 竟然只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他少年时期曾见过, 并且觉得优点只剩下那张和五条悟长得相近的脸的女人。 如果说, 十二岁的禅院直哉还能觉得九岁的五条空活像是弱化了不知多少倍的女版五条悟。 那么现在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