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乱语,“我二哥不是那种人。” 可又惆怅起来,倘若有那么一日,她能心愿得偿,天下人对贺容予的指点定然会多这一条。后世书上也定然会编排出许多不堪之语。 - 又是夜深,贺容予房里的灯还亮着。 这已经是第五夜,贺容予回来后还在房中忙碌到深夜。这么下去,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常叔想劝,所以来找昭昭。 上回贺容予的铁石心肠寒了常叔的心,他是老一辈人,认为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是一家人。可王爷竟然如此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老夫人。 他放不下贺容予,又不愿意主动求和,所以来找昭昭。 昭昭坦然应下:“好,我去劝他。” 是夜,昭昭端着安神汤过来。 她推门进来,动作小心,将东西放下,“二哥,你已经忙了好几夜了,今天必须休息。你若不肯睡,那我也陪你熬着。”她撒泼耍赖。 贺容予抬头,眉微蹙着。 昭昭抱着胳膊,往一旁的紫檀木圆凳上一坐,撇着嘴。 贺容予揉了揉太阳穴,妥协:“再过半个时辰,我就去睡。” 昭昭不肯让步:“那你先喝点汤。”她命人备的是安神汤,说给贺容予却是醒神汤。 贺容予没有怀疑,接过汤一饮而尽,而后继续忙他的。纸张翻动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递,昭昭撑着下巴观察贺容予。 贺容予长得很好看。当视线落在贺容予唇上时,她莫名脸红。 自从上回那些荒唐东西之后,昭昭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更肮脏了。她看贺容予时,总是忍不住想一些下^流的东西。 听人说,男女间做那些事会让人如登极乐。昭昭深以为然,毕竟她光是吻一吻贺容予的嘴角,就能乐上好几日。 昭昭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她揉了揉眼睛,视线在周遭逡巡一番,落在纸笔上。 她取来纸笔,开始临摹贺容予。 昭昭在书画这些事上资质不高,只能算平庸,尽管很用心,但画出的东西只能说神似,却又奇奇怪怪。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 这么折腾,最后先困的还是昭昭。 贺容予忙完一阵,再抬头时,对面的小姑娘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他失笑,起身走近。 她枕在自己的画像上酣睡。 无论他身处怎样诡谲的环境里,经历了怎样的无声硝烟,只要看着她,好像日子就是安宁而平静的。她拥有这么一种魔力。 贺容予微微俯身,将她的手移开些,看见完整的自己的脸,不由皱眉。只能说……毫无关系。 他目光落在她纤长的睫羽上,昭昭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挺翘的鼻梁,红润双唇。 …… 柔软的,带着甘甜的酒香,流入他鼻腔,仿佛也流入肺腑。 但是不得章法。 他微微启唇,指引她探究的路。 她倒有天赋,轻而易举往前,好奇地碰触他的唇齿之间。 ……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也许那算命术士说得对,他天生就是什么恶徒煞星,骨血里没流什么好东西。 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应该是亲人。但她将舌尖相送的那一瞬,他竟然在想,原来与人亲近感觉不错。 贺容予垂眸,将她打横抱起。 书房离卧房很近,贺容予用膝盖撞开门,控制着力气,门打开一半,没撞到墙上。怀里的人有些不满,换了个姿势,整个上身埋入他怀中。 贺容予身形一顿,再一次不得不意识到,是,她的确长大了。 怀中的触觉是柔软的,他聪敏太过,由这种触觉轻而易举想到身段。昭昭不止美貌绝佳,身段亦然。杨柳细腰,袅袅婷婷,烟波浩渺。 他将人放下,扯过旁边的金丝软被,将她整个人盖住。 而后转身离去,半扇门被无声合上,月光照不进来,只好追着外面的影子,越走越快。 作者有话说: 二哥先动的手。 感谢在2022-07-11 04:47:25~2022-07-12 04:3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睁眼是在贺容予的卧房, 昭昭发怔,她昨晚好像是来劝二哥睡觉的,结果自己先一步睡着了。二哥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间? 那二哥呢? 她想起关键性的问题,翻身下床。云芽带人进来, 答昭昭的问题, 说王爷早已经上朝去了。 “那二哥昨晚几时睡的?宿在哪儿?” 床让她睡了, 那定然只有榻,可榻上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所以,他昨晚压根没睡吧?或者是在书房里将就趴了会儿? 昭昭懊恼,她就不该趴那会儿。 贺容予昨夜的确是在书房将就趴了会儿, 天一亮。到了时辰, 他便收拾了下上朝去了。这些时日之所以如此忙碌,是因为他在着手除去欧阳霖之事。 欧阳霖不是吃素的, 计划不够周密,势必会被察觉,不可掉以轻心。 距离上次欧阳霖受伤已经过去六七日, 欧阳霖仍旧借口生病没来上朝。有人对此颇有怨言,但也只敢怒不敢言,毕竟如今的朝堂局势实在紧张,千钧一发。 倘若南州王得势, 以他的胸襟,日后势必会报复那些曾经说过他不好的人。因此纵然他目中无主,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只有贺容予淡淡地瞥了眼那空位, 道:“南州王到底是年纪大了, 伤也更难养了。” 这话明摆着是嘲讽, 传入欧阳霖耳中, 欧阳霖怒目圆睁,握着拳头几乎要将手里的碗盘捏碎。 “哈哈哈哈。”欧阳霖抬头大笑,“本王倒要瞧瞧,到底是本王老了,还是他贺容予太嫩了。” 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牵扯到他断指的伤口,也牵扯到他下面的伤口。这些伤,都是耻辱,令欧阳霖咬牙切齿。 南州王与中州王针尖对麦芒,镇南侯在这局势中将自身隐去,决定坐山观虎斗。不论是谁赢,都要元气大伤,而他赵承泽到那时便可以尽收渔翁之利。 镇南侯瞧着这泼墨一般的夜色,轻笑了声,就在今夜了。 那些朝臣们所观望的胜负,就在今夜决出。 胜者为王,至于败者,没人在乎败者如何。 今夜天子设宴,为远道而来的南州王接风洗尘。尽管南州王抵达京城已经有些日子,这宴来得迟了些。原以为南州王会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没想到南州王却应了。 宴设在宫中桐花台,百官们入座,携着家眷。昭昭作为贺容予的家眷,自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