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 姚太太把得意隐藏得很隐晦:“小孩子去玩玩而已。” 张太太没参与几人的对话,还在看着剪辑的视频,一段琴音流露出来。 有人问:“是一言弹的吧?真不错。” 姚太太喝了口茶,嘴角笑意更深。 张太太却按了暂停键,抬头解释:“不是一言,是另一个孩子。昨天我看综艺,看到这里我老公凑了过来。” “我还挺稀奇他怎么对这节目感兴趣,结果他听完这段,说这孩子天赋不错,可惜没能继续往下练。” 这话听得在场几位太太忍不住都凑了过去。 姚太太更是支棱起了耳朵。 众所周知,这位张太太的先生要求极高,很少收徒。 姚一言当年还是她想尽办法搭上关系,才塞进张家学琴。 现在这是谁,竟然能让张先生夸一句天赋不错? 姚太太也凑过去瞥了一眼。 屏幕上,容貌漂亮到乖张的青年漫不经心弹着琴,沉浸在音乐里,嘴角带笑。 是姚太太没见过的样子。 姚太太被烫一般收回了视线,坐直身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太太也跟着可惜地问:“弹得挺好,怎么高中就不弹了呢?” “应该从前的家庭不是很好吧?” 周围人跟着或真或假的叹息。 有人打趣:“看中了张先生怎么不上赶着收个徒?” 张太太睨了那人一眼,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程家那位的人,现在想学还能缺了老师……” 姚太太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 应该是生怕别人把这个出身不怎么好的小明星和自己扯上关系,可胸腔里又有种别的慌乱和可惜。 晚上,姚一言和姚力江结束酒局回了家。 “我上去看看妈。”姚一言说。 姚力江拍拍他的肩膀,走向洗手间。 姚一言悄声上了楼,放轻动作,想给姚太太一个惊喜。 他知道姚太太最喜欢他这样做。 房门没关严,姚一言悄然贴近门边,动作却陡然顿住。 门内传来一段轻快的圆舞曲,悠扬地在走廊上回荡。 姚一言僵在门外,像听到了索命的乐章。 - “这转账怎么不收就退回来了?”田珍看着手机。 一旁理货的陆昌叹了口气:“孩子给你你就收着,转来转去瞎折腾。” “你说什么屁话?”田珍拍了陆昌一巴掌,“这是能收的吗?” 说完田珍又看看手机,转身去阳台晒衣服。 陆昌没再说话,沉默地理着货。 过了一会儿,阳台传来田珍的声音,又低又闷:“下次你别过去了。万一让人家知道他在我们这待过,多不好。” “现在是明星,外面的人最容易说七说八的。” “再说你老和他联系,他自己家里的人看到怎么想?” 楼下的店铺里传来喊声。 田珍把衣服放下来,应了一声连忙下来。 店里站着的是邻居,一见她下来便招手:“田姨,你看手机了吗?” “什么?群里又有消息了吗?”田珍在身上擦擦手,想起手机忘楼上了。 邻居直接拿着手机凑到田珍面前:“快看这个。” 田珍伸头过去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陆昭在弹琴。 几年没见,当初那个青涩调皮的男孩,已经长成了现在这个漂亮但沉默的青年。 弹琴时,又偶尔露出些熟悉的影子。 田珍眼睛黏在屏幕上,不自觉接过了手机。 视频里有人问:“是放弃钢琴了吗?” 青年垂眸,笑着答:“高中就没怎么练过了。” …… 田珍脸上升起的那股欣慰和怀念缓慢地刹住,变成一种混杂着无奈的愧疚。 “挺好的……”她伸手,想把手机递还给邻居。 这时第一个视频播放完,软件自动往下播。 画面变成了一个窄小昏暗的仓库。 刚刚闪耀弹着琴的青年,挽着袖子站在一摞箱子前,一边把顶部的箱子往下搬,一边和身边的老太太闲聊:“我家里就是做这个的。” 青年的眼睛晶亮:“我妈腰不好搬不了重的,都是我来帮忙。” …… 陆昭醒得很艰难。 热毛巾盖了好一会儿,他才诈尸一样掀开毛巾翻了个身。 浑身骨头都跟着哀嚎。 他从平躺缓缓变成趴着。 觉得腰好受点了,这才侧头看向衣帽间。 衣帽间的设置及其照顾陆昭。 他只要趴在枕头上一转头,就能看到里面的饰品柜。 这还是陆昭刚搬进来时,为了能多睡几分钟懒觉,特地要求的。 程冕站在饰品柜旁,慢条斯理系着袖扣。 陆昭眯眼看了看,觉得窗外阳光有点不正常的刺眼。 他伸手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没发现在哪。 最后扒拉了一下床头,才在床垫的缝隙里把手机解救出来。 点亮屏幕,一看时间,陆昭立刻卧槽一声。 已经八点五十五分了。 往常程冕都是六点起床健身,七点出门。 “都九点了,你怎么还在磨叽?”陆昭坐起来提醒他。 程冕抬眸看他一眼,没说话,只在饰品柜前站着。 陆昭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 他盯着饰品柜看了足足两分钟,才慢慢地……慢慢地读懂程冕的意思。 一股想笑的心情陡然蹿了上来。 陆昭绷住嘴角,强行憋住,告诫自己不能看老板的笑话。 但一开口,还是露了端倪:“咳,你还没挑好吗?那就左边那个吧。” 程冕觑他一眼,手指伸到一个格子上敲了敲。 “不对。”陆昭靠在床上比划,“再左边一点。” 程冕手指左移,“默契”地避开了陆昭指着的那个。 陆昭:“……” 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这人是故意的吧,是不是为了逼他下床? 陆昭抱着被子,盯着程冕看了一会儿,张口来了个精准的:“第二层,从上往下数第三排,从左往右数第二列。” 我他妈看你还会不会弄错。 程冕:“……” 手指无奈停顿两秒,打开玻璃柜,将陆昭点到的那个拿了出来。 自己戴在了手腕上。 表带的卡扣即将扣上,床上懒着的人又出声了:“哎等等!” 陆昭掀开被子下床。 脚还没触地,就感觉浑身一阵……极没有安全感的空荡荡。 抬眸对上程冕的视线。 男人目光从他脚踝缓缓扫上去,带着点狎昵,落入了陆昭眼底。 陆昭干咳了一声,缩回被子里。 程冕又开口了,问:“等什么?” 陆昭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