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定能活,毕竟呢,这个系统一股子恶意很大的感觉……这样比较一下,感觉还是去做跃酱的任务好一点喔。” 宋心跃:…… “跃酱,你觉得呢?” 沉默了半晌,宋心跃缓缓道:“你果然在扮猪吃老虎。” 大智若愚尤兰双,她悟了。 这是一种多么宝贵的人生体验,在这个垃圾横生的嘉年华,坦诚竟然是一件如此令人舒坦且快乐的事! 她先前为什么要瞒着尤兰双,明明两个人一起讨论要快多了! 这就是所谓“偶像”吗? 恍惚中,她甚至感觉,在一片黑暗中,尤兰双的身上在放射圣光!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在纠结什么,她甚至思考过,以后是不是应该将称呼定格为规矩严谨的“尤兰双”。 当初喊“双双”,那属于没撕破脸皮前不过心的敷衍,但等熊熊烈火将“体面”二字燃烧殆尽的“说坏话”环节后,这两个带着亲昵意味的字眼,反倒成了一块沉重无比的压舌石。 每当她想如此开口,她都会忍不住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配吗? 她配用朋友一般的口吻,去称呼对方吗? ——她那时候在想什么啊? 天哪! “哎呀哎呀……”尤兰双像是摸小动物一样,熟练地摸上了她的头发,“所以,跃酱,别哭啦……人家从来都没有觉得跃酱是敌人呀。” * ……咦? 尤兰双有些困惑。 宋心跃的头发,因为漂染成了浅金色,却又不爱打理,总体是比较干枯毛躁的。 但她掌心的头发,却是很柔软、细滑…… 宋心跃显得比她还困惑:“我没哭啊?” “哎——!是这样吗?”尤兰双震惊了,“那在哭的是谁啊?” 宋心跃:…… 滴答,滴答。 确实是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但是,二人都很清楚,这屋子根本就没有能给人喝水的地方,也没有一滴水,能滋润她们发焦的喉咙。 先爆发的,是宋心跃的惨叫声。 “啊啊啊——!是鬼,一定是鬼吧!” 吱呀—— 锁上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道细窄的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 光明如此温暖美好,让黑暗中的人魂牵梦萦,哪怕付出的生命的代价,也要追随去那明亮之地,葬身于光亮之中。 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宋心跃向大门冲去。 “哎……那人家该它扔掉吗……?”尤兰双迷茫地捧着手中的“不明毛球”,询问道。 唧唧—— 掌心中的“东西”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尤兰双转向有光的地方,仔细一瞧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只毛绒绒的小黄鸭。 ……嗯? 尤兰双再一看,发现它身上还沾着一些短短的粉色绒毛——是娃娃机里垫子的颜色。 莫非……是从娃娃机里自己钻出来的? 恰逢这时,宋心跃又尖叫着跑回来了。 “双双,双双——!”她害怕得都说不利索了,“外头、大变样了……!” 尤兰双想了想,将那只流泪的小鸭子放进口袋里,边道:“不慌啊,我来看看。” * 纪明纱将门打开了一些。 虞灼蹲在少女身边,将一个临时制作出来的简易潜望镜缓缓地探了出去。 稍微检查了一下,他道:“走廊空了,摄像头在右手边的尽头……嗯?”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似乎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纪明纱“嗯?”了一声。 虞灼站起身,将门彻底打开。 纪明纱往外探头,入眼处,便是墙上爬着的一株血藤。 怎么说呢…… 她也算是见过不少怪东西了,但确实呢,眼前看到的这玩意儿,着实让人感觉生理不适了。 它通体泛着阴冷的红色,无数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卷在一起如同心脏一般蠕动着、弹跳着。 它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层黏糊糊的淡粉色黏液,仿佛是从它身体上剥离下来的身体组织,是这具腐朽肉.体的延伸。 在爬到摄像头附近时,它张开尖锐的三角头,一口咬了下去—— 咯吱咯吱。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响起,伴随着身上的肉膜收缩、鼓起,细小的电子碎片进入了那如同血管一般的藤体内部。 那颗摄像头,就这样被生生地吞咽下去了。 墙上的电线被扯出来,噼里啪啦地闪烁着火光。 纪明纱僵硬道:“你说,孙傲和葛目辉,是不是被这玩意儿吃掉的?” 她脑海中的画面,顿时从孙傲一瘸一拐地把葛目辉拖出去,变成了孙傲一瘸一拐地往外逃窜,而葛目辉逃跑不及,被血藤一口吞下。 随后,血藤追着孙傲跑了出去,才在地板上留下了那样的痕迹。 “不太可能。”烂人竟然还很仔细地观察了这恶心东西的内部结构,“它的周围有很小的藤条触须,如果它在这个房间活动过,应该会留下类似痕迹。” 哦,所以这个房间先前确实只有孙葛二人。 纪明纱:“知道了,这是孙傲变的,他是外星人,还把葛目辉拖出去吃掉了。” 她以为这烂人会放声大笑的,结果…… 他居然附和了一句:“嗯,没准就是这样的。” 不仅没笑,他竟然还若有所思状地点了点头。 ……喂! 纪明纱难以置信道:“你开玩笑吗?” “哎——?被纱纱看出来了吗?我以为我憋得很好。” 纪明纱:……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一拳打在这烂人的肚子上。 那株血藤,已经昂扬着,再次抬起头了。 那代表着危险的冰冷三角头,正阴冷地注视着二人。 纪明纱:“……不跑?” 虞灼饶有兴致道:“我以为纱纱会丢下我跑的。” 纪明纱面无表情地呛他:“别说得我好像想跟你同生共死一样。” 她一句呛完,觉得没呛舒服,遂又继续呛他:“如果有必须二选一的场合,我绝对把你推出去。” 现在不跑,纯粹是仗着有“回档”,想看看这烂人要干什么。 ——好奇心太旺盛了,她得改。 纪明纱反思自己。 那株血藤爬行的速度并不快,但奇怪的是,它只挪了几下,就突击到了二人面前。 就仿佛……走廊的空间,突然折叠起来了一般。 直到那狰狞恶臭的三角头快戳到人的面前了,虞灼才不紧不慢地展开手心。 一只小黄鸭从中跃了出去,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嫩生生的鸭嘴。 然后—— 那张小巧玲珑的鸭嘴,突然膨胀了几百倍大,只一口,就将那株盘踞了大半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