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成长的,每个阶段都会和上个阶段不一样,要是都这样瞻前顾后那大家还活不活了?既然怕后悔,就努力别留下遗憾。” 江知沉默了片刻,低低嗯了一声。 回到病房时,傅云廷正给傅老剪指甲,面色平静,情绪稳定。 仿佛爷爷真的只是睡着了。 他犹豫片刻在男人身旁坐了下来,“我今晚不走了。” “伯父伯母答应了?”傅云廷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问他。 “嗯。”江知说,“反正隔壁不是有休息室嘛,我们俩轮流守着。” “江知,今天不是你的错,这个结果爷爷和我都考虑过。”傅云廷担心他过于自责。 “那你还由着爷爷。”江知闷闷不乐。 男人放下手上的东西,“医院虽然豪华,却不是爷爷晚年想要的生活,人到了一定年纪,比起寿命长短会更在意价值。” 江知能理解,却无法认同,他不希望老人因为这一趟有什么生命危险。 傅云廷知道江知晚上没来得及吃东西,让人送了夜宵过来。 “吃一点,待会就去隔壁睡觉。” 江知没什么胃口,坐了半天到底没动筷子。 “怎么?不合胃口?”傅云廷问他。 “吃不下。”江知说。 “吃不下是我要喂你?”傅云廷将桌子拉过来,盛了碗汤尝了两口,“梨汤,润肺的,你嗓子不舒服,喝了会好受一些。” 江知动了动唇角,他今天确实不舒服,因为老爷子的事情他到现在脑袋都乱的很,这会傅云廷开口他才后知后觉。 他接过梨汤低头喝了两口,便瞥见傅云廷打开了一碗小馄饨。 他将里面的香菜碎都仔细挑了出来,然后再次推到自己手边。“喝完梨汤,吃两个小馄饨,素馅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江知问他。 “我们是未婚夫夫,难道我不该知道吗?” 江知一噎,总觉得这人在内涵他。 “哦…” 他简单吃了几个,就推回了傅云廷面前,“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帮我。” 男人挑眉,盯着眼前的碗沉默了一瞬,往江知的脸上看去。 “隔壁休息室已经收拾好了,去睡会,睡醒了来替我。” 江知没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再说下去,他的心思就要被对方看透。“哦…如果爷爷醒了你一定要叫我。” “好。” 听见关门的声音,傅云廷低头看着某人吃剩的一桌子,有些好笑,这还没怎样呢,就已经开始跟他无法无天了。 不过…感觉还不错。 傅云廷在床边一直守到早上五点多,老爷子终于按照平常的作息醒了。 见孙子眼睛红的滴血,抬头拍了拍他的脑袋。 “人呢?” 男人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下来,无奈道,“隔壁睡着呢,您真是越老越不让人省心。” “没有我老头子,你能给媳妇娶到家才怪。”傅老冷哼了一声,还挺骄傲。 等管家休息好过来,傅云廷到隔壁去看了一眼江知,此时江知只脱了外套,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睡的很沉。 他弯腰将床上人的鞋子给脱了,又碰了碰某人的小脸,然后便忍不住皱眉。 连冲剂都不喝,真是任性又娇气。 无奈傅云廷起身到外面护士站找了耳温枪,这么一测,果然有点低烧。 江知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眼前又晕又黑,反应了好半天才从床上坐起来。 扭头一看,傅云廷就在他跟前坐着假寐。 江知,“。” 此时管家从外面进来,见他起来和江知解释,“老爷子已经醒了,安心睡吧。” “真的?”江知说完就要下床。 这一闹就给傅云廷闹醒了,他反手便抓住了想跑的某人。 “去哪?” “看爷爷去啊。”江知瞅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有些猝不及防。 “再睡会。”傅云廷声音带着些干哑,一听就是熬了大夜。 “哦对,老爷子醒了一会,现在又睡着了。”管家笑吟吟的看着江知,“你现在正在发烧,这是刚拿的药,吃了睡一觉再去看老爷子也不晚。” 江知一愣,脱口便道,“我没病。” 男人好笑,“嗯,没病。” 说完他从管家叔手里将药接过来,“您也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他吃药。” 一听这话江知便迅速缩进被子里,顺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摸出来了吗?”傅云廷问他。 江知动了动嘴角,莫名有些丢人,“…好像是有点晕。” 男人转过身出去给他倒水,“都烧成这样,不晕才怪。” 见状江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的作精人设,不想吃药怎么了,他最好再过分,再惹人讨厌一点才符合人设。 于是等傅云廷回来,便看到了一个完全大变样的卧室。 只见床两边丢着满地的衣服,两个枕头一个床头一个床尾,而本来应该在被子里躺着的江知,却顶着一脑袋的炸毛摆着大字躺在被子外面,脚丫子翘来翘去,像是在和谁示威。 傅云廷表情僵硬了一瞬,“你在做什么?” 第20章 .20 『头脑发热』 江知看清他手里的杯子,整个人一翻,又将自己卷了进去。 “在这睡的不舒服,想回家。” “不舒服?”傅云廷反手将内室门关上,“我怎么看你舒服的很呢?” 江知皱眉,这人他怎么看都看不透,怎么惹都惹不怒。 真不愧是反派潜力股。 “舒不舒服哪能让你看出来?” 傅云廷将杯子放在他眼前,“舒不舒服,药今天都是要喝的。” 江知窝着不动,光明正大的转移话题,“你都不会困的吗?要不然跟我一起睡?”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想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你眼睛好红啊,是不是爷爷醒了才回来的?” “爷爷怎么样?医生有说什么吗?” “哦对了,刚才管家爷爷说他又睡过去了。” “喂,傅云廷,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木头吗?” “……” “还是你讨厌我了,不想跟我说话?” 傅云廷这才抬了抬下巴,“嘴巴干了吧,喝水吃药。” 江知,“。” 嘴巴确实是说干了,可干了都没能让这人放屁,他瞬间有些无趣。 “你这人真是奇怪,讨厌就说讨厌呗,还装。” 见他终于肯端起水杯,傅云廷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眼神辗转,“这么任性折腾就是为了让我讨厌你?” 江知也是个狠人,把所有药片一股脑塞进嘴里,一口气给咽了下去。 “唔,那倒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