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枝哐当一声坐下来,推开邬辞砚递过来的坛子,道:“我一个人喝……没意思,我要你跟我一起喝。”
邬辞砚不知从哪变出来两个碗,倒了两碗酒,一碗递给温兰枝,“一起喝。”
温兰枝接过,小口小口啜饮。
邬辞砚怀疑她是不是没醉啊,怎么刚才喝酒那么爽快,现在这么磨蹭,她是不是知道那是醒酒汤啊?
温兰枝喝了两小口,放下热乎乎的醒酒汤,抬头,看着“太阳”,道:“唔……雪芝特别喜欢看月亮。”
邬辞砚拿“酒”的手愣在空中,须臾,缓过神儿来,又往嘴里送。
温兰枝靠在邬辞砚身上,道:“他其实不怎么喝酒的,但我觉得光看月亮太无聊了,非要拉着他陪我喝。”
“然后,他就这样……”温兰枝颤抖着手,举起酒碗,对着天上的月亮,“他就、他就,他就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故乡在……”温兰枝晃了晃手,再次把酒碗递到嘴边,饮尽酒碗里的汤,“不知道在哪里,他说他不记得了,他只能记得小时候跟着姐姐四处逃难,然后……然后姐姐走了……”
温兰枝撇撇嘴,“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在逃难……为什么、为什么要四处流浪。”
“你喜欢流浪吗?”邬辞砚偏头,明知故问道。
温兰枝摇了摇快要沉到胸口的头,“我喜欢……住在漂亮的房子里。”
她的头要往下掉,被邬辞砚拖住了。
她的头被挪到邬辞砚肩上,她的嘴巴附在他的耳边,喃喃道:“和……喜欢的人一起。”
温兰枝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邬辞砚偏过头去,蹭了一下眼角的水滴,哑着声音,道:“我也想和喜欢的人一起,住漂亮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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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啦来晚啦!久等啦宝宝们
第49章
第二天晨起,时居头疼欲裂,两个眼睛疼得直往上翻。
她起身,不小心踩到了睡在地上的大首领,“哎呦”一声直接扑倒在大首领身上。
大首领一惊,揉了揉脸,想把他身上的人撞起来,没撞动,才发现是洞主。
“哎呦洞主。”大首领扶着她,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起来,“洞主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时居拿着衣服,往他脸上虚虚抽了一下,“你没喝啊!”
大首领道:“不是,您不是怀孕了吗?得多注意身子。”
时居冷笑道:“我昨天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劝。”
大首领委屈:“这不是看您高兴嘛……”
时居翻了个白眼,“我身体好着呢。”
她随手披了件衣服要往出走,大首领连忙跟上。
他已经不太记得什么了,就记得昨天晚上送洞主回来,然后踩到洞主的鞋子了,跌了一跤,懒得起来,就干脆躺地上睡了。
时居也不太记得了,就记得一百首领好像喝了两大坛子酒。
真能喝啊……
终于有人的酒量可以和八十一首领抗衡了。
她突然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不是说怀孕会吐吗?”
大首领挠头:“我也是听郎中说的。”
他说完,又想了想,道:“我昨天吐了。”
时居:“……所以呢?你怀孕了?”
大首领:“应该不会吧。”
时居又是一个白眼,要翻上天了。
每次跟大首领说话,就觉得有十几头驴养在他家里,轮流踢他的头。
时居在屋里躺得久了,又喝了好些,胸口有些闷,站到门口,深深地呼了几口气。
温兰枝醒来的时候,感觉腰下硌了个什么东西,她睁开眼,天花板好高。
她往旁边挪了挪,脚一蹬,踢到了椅子。
她痛得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睛,突然发觉自己在地上。
她坐起来,邬辞砚倒是在床上,睡得挺香。
温兰枝:“……”她爬上床,没有躺下接着睡,而是蹬了邬辞砚一脚,把他蹬醒。
邬辞砚:“?”
也许是喝酒了的缘故,邬辞砚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完全没察觉到温兰枝是怎么滚到地上去的。
而且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温兰枝肯定是睡在里侧的。
他醒来第一眼,看到温兰枝坐在床上,甚至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温兰枝自始至终都是在床上的。
温兰枝气得压在他身上,妄图用自己的重量压死他,愤愤道:“你!为什么把我弄到地上去?”
邬辞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