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骁听着白夕兰的声音,怎么入耳都觉得白夕兰在撒娇。他心扑通扑通乱撞个不停,也不知怎么想的,最后竟然委委屈屈来一句。 “你帮我摸摸。” “啊?”白夕兰疑惑反问。但她并非没有听清沈凛骁的话,还主动道:“摸哪里?伤口吗?结疤痒吗?” 沈凛骁气得磨牙,他有理由怀疑小黑炭在装傻。他都抵在她腿上,她还问这种话。 沈凛骁太过骄傲,这种情况断不会再把话说第二遍。他气恼地将白夕兰从身下扯开,趴回去别过脸不看她,怒道:“滚滚滚!走开,我要睡觉了!” 白夕兰被赶得猝不及防,她被推下榻、勉强站稳身子,一头雾水地看着沈凛骁。 沈凛骁赌气趴着不动,倒是受伤的屁股拢得很高。 白夕兰当他伤得狠不好意思,挠挠头,又帮他把被子盖回去。 白夕兰道:“你如果真不舒服要告诉我,我帮你喊大夫来。” 你如果真出事,娘会心疼的。 白夕兰在心里补了句。 沈凛骁真没想到白夕兰这么会折磨人。他难受喊府医有什么用!让她摸摸又不肯。沈凛骁现在只想着赶紧弄走白夕兰,好自食其力。 沈凛骁道:“快走、快走!” 白夕兰只得收拾书,等她要拿沈凛骁那本时,被他一巴掌拍了回去。 白夕兰心里骂着‘小气鬼’‘不稀罕’,最后带着自己的书走了。 沈凛骁见她要出门,难得给她说了句。“还出去干嘛,放书案、谁会要你的破书!” 不是你说屋里不许看书! 沈凛骁突然和白夕兰对视上,还没等他不好意思、挪移开目光,就从白夕兰满是怨念的表情中领悟到她想法。 “说不许看,又没说不准你放!蠢货!”沈凛骁给自己找补,顺带骂白夕兰一句,遮掩自己的心虚。 白夕兰不想跟伤者多计较,她到书案放书,像是害怕沈凛骁碰她书,还小心翼翼选了个角落摆。 沈凛骁视线不受控地落在白夕兰身上,明明就是个矮小瘦弱、模样丑的小黑炭,他就是鬼迷心窍,被那破书给影响了。 沈凛骁将书藏被子里,冷静下来,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懊悔不已。 白夕兰正准备吹烛入睡,忽然想到什么,问沈凛骁道:“相公,你今晚就睡榻了吗?” 沈凛骁挪过头,心里嘀咕。他倒是不想睡榻,硬邦邦的、哪有里间的床舒服。但是他现在余火未消,不好起身啊! “嗯。”沈凛骁只能这么回答道。 白夕兰眼前一亮,她其实不喜欢沈凛骁睡在旁边,总是被迫惦记身边有个人,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动弹。 “那、相公,我这就灭灯睡了!” 沈凛骁从白夕兰轻快的语气中听出欣喜,他扭回头正要说些什么,白夕兰已经高高兴兴跑来他身边吹灯。 这个小黑炭!原来这几天都是这么灭烛的!烛剪就摆在旁边她看不见吗!跑过来用嘴吹蜡烛,粗俗! 沈凛骁身子不爽,看白夕兰愉悦心情愈加烦躁。 不跟他一起睡就那么开心!还说什么一人一半,这小黑炭、老早就惦记他床了吧!这么高兴,分明就是想撇开他、把床占为己有! 就在白夕兰要将全部烛火熄灭的时候,沈凛骁忽然来了句:“给我倒杯水来。” 沈凛骁生气,就不愿意让别人好过,故意使唤白夕兰。 当然,也想顺便压压他身上邪火。 白夕兰都快把蜡烛吹完,屋子暗了大半,被沈凛骁吩咐,觉得他故意折腾自己。白夕兰摸黑给沈凛骁倒水,摆脸色表情很是难看。 因为夜黑,沈凛骁没看见白夕兰脸上表情。倒是因为离得近,对她拿杯纤细的五指印象深刻。 微凉的茶水递到沈凛骁嘴边,他想起刚刚自己双唇碰到白夕兰手指的触感。 沈凛骁喝下茶水,总觉得双唇离白夕兰的手很近,像是挨到、又像是没有。 沈凛骁润喉抿了抿唇,凉茶下肚,明明应该静下心来,他却觉得喉咙更加干涩,心火四起。 或许是因为屋黑壮人胆,沈凛骁不舒服地皱眉、挪了挪身子。 他改变主意,低声与白夕兰道:“要不,你还是帮我摸摸吧。” 作者有话说: 1、2、3、4、5:丢脸! 沈凛骁:呵,就你们心性坚定,就你们不丢脸。 第140章 白夕兰那晚过得非常糟心, 沈凛骁靠她颈侧呼出的气息滚烫灼热,狭小的活动空间里承受着沈凛骁身体的重量,压得白夕兰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沈凛骁在这方面格外话痨,见她动作生涩, 边指导边嫌弃, 闹得白夕兰好几次恼得想弃他而逃。白夕兰没有从亲密举动中感受到多少旖旎,反而无比烦躁, 手上的黏腻也让她在铜盆里洗了好几次手。 白夕兰出嫁前就已经被沈凛骁破了身, 白府对她床事教导也格外敷衍, 小册子压在她嫁妆箱里,根本没有人给她讲过。白夕兰对此知之甚少, 结束后满脑子都在怀疑沈凛骁是不是哪里有病,并对此敬谢不敏。 两次亲密, 都给白夕兰留下极大的阴影。 但沈凛骁就不一样了。他有点飘飘然, 虽然开始有些羞恼,过程却很享受,结束后还趴着慵懒放松了一番。 十六年的和尚,第一次真正意义地开荤,晚上入睡还遗憾让煮熟的肉溜走,只浅尝到一口,没能大快朵颐、顺便把肉骨头放嘴里嚼嚼味。 白夕兰的手又软又小,挨着颈侧能闻到淡淡的馨香, 她一边乖乖听话动手, 一边愠怒瞪人的模样也怪有意思。就是他受伤得用双臂撑着榻、腾不出手来, 要不然铁定掐白夕兰细腰、顺便在她身上上下抓一把。 后悔, 就是后悔。 为了弥补这点遗憾, 沈凛骁决定尽快把伤养好。 第二日,伺候沈凛骁的下人都明显察觉到他的转性。府里谁不知道,沈凛骁每回受伤,心情不好就会迁怒发火。别说不会配合吃药用饭,连躺着觉得闷、都要惊动一大群人来哄。 可是他这回连冷脸都没有,反而春风得意、洋洋自喜,怎么看怎么诡异。 府里下人不敢公开议论此事,唯独府医摸着胡须,神神叨叨、仿佛看穿了什么真相。 白夕兰有心要躲沈凛骁,可惜没躲过。受伤的沈凛骁无比安分地躺榻上养伤,睡觉都将头扭向门口,硬是等了她一整天。 白夕兰稀里糊涂配合着沈凛骁,还没等沈凛骁伤养好更进一步,常悟和郭奇就来太师府看望他。 …… 常悟和郭奇来的时候,白夕兰照常上课,屋里只有沈凛骁趴着在。毕竟闷了两天,沈凛骁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看见好友